风从焦土的裂缝中钻出,裹着细碎的金属颗粒。夏天将问天匕首从地上拔起时,刀尖带起一串淡紫色的光尘。那不是尘,是能量残渣。
“继续走。”他说。
没人说话。唐狰的手臂还在抽搐,图腾的光晕已经暗下去了,但皮肤上残留的灼痕依旧清晰。雷枭的机械义肢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某种频率。陆沉的面具已经恢复平静,但他握着玻璃罐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他们踏过一片废墟,脚下的石板裂缝里渗出一股腥甜的雾气。雾气缠绕在南宫璇的银簪上,像蛇一样顺着簪身游走。
“她还没醒。”司徒娆低声说。
“她不会醒。”夏天说,“至少在我们找到源头之前。”
叶蓁的瞳孔中数据流闪烁,忽然停下脚步。
“晶体在动。”她说。
所有人都停下了。
唐狰卷起袖子,指尖划过手臂上的图腾。淡金色的光纹再次浮现,但这次,光纹中夹杂着黑色的裂痕。
“它在变。”他说。
“不是变。”叶蓁盯着数据流,“是……苏醒。”
地面突然震颤了一下。
雷枭的义肢瞬间进入战斗模式,枪口扫过四周,却什么也没找到。周衍蹲下身,用罗盘边缘轻触地面,指针疯狂旋转。
“战场煞气。”他说,“它在侵蚀。”
“我们不是已经习惯了?”雷枭问。
“这次不一样。”周衍的声音很轻,“它在找我们。”
夏天低头看着问天匕首。刀身上的符文开始逆向流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他能感觉到,那种震动正沿着刀柄,缓缓渗入他的骨骼。
“继续走。”他说。
他们穿过一道残破的拱门,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战场废墟。焦土尽头,一面残破的战旗插在石碑上,旗面已经腐朽,但上面的符号依旧清晰可见。
叶蓁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个符号……”她喃喃道。
“怎么了?”雷枭问。
“它和蚀月仪式的封印矩阵完全一致。”叶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它是……倒着的。”
“什么意思?”司徒娆问。
“意味着它不是封印。”叶蓁说,“是陷阱。”
空气瞬间凝固。
“陷阱?”唐狰的声音沙哑。
“我们不是在对抗它。”叶蓁说,“我们是在激活它。”
“所以……我们才是祭品。”陆沉低声说。
没有人反驳。
夏天走向战旗,匕首插进地面。刹那间,一股无形的震荡波扩散开来,所有人都感受到胸口一闷,仿佛心跳被什么东西短暂地掌控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缓缓开口,“我们每个人的力量,都带着一点不属于自己的痕迹。”
“比如?”雷枭问。
“比如你的义肢。”夏天说,“它不只是武器,它在解析信号。”
“比如你的匕首。”叶蓁补充道,“它不只是工具,它在感知规则。”
“比如我的诅咒。”司徒娆低声说,“它不只是负担,它在引导仪式。”
“比如我的面具。”陆沉冷笑,“它不只是容器,它在吞噬记忆。”
空气变得沉重。
“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唐狰问。
夏天没有回答,而是将匕首插入地面。刹那间,一股无形的震荡波扩散开来,所有人都感受到胸口一闷,仿佛心跳被什么东西短暂地掌控了。
“我们是共鸣体。”夏天说,“我们不是为了对抗它而存在,我们是为了唤醒它。”
“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雷枭问。
“为了确认,它是否值得醒来。”夏天说。
他拔起匕首,转身走向焦土尽头。那里,一只眼睛缓缓睁开,血滴落在地上,晕开了其中一个名字。
“出发。”他说。
众人沉默片刻,随后跟上。
而在他们身后,那只眼睛缓缓闭合,等待下一次的共鸣。
类似之前的情况,夏天等人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未知力量的影响,他们之间关于自身存在意义的疑问仍在心中盘旋。
风再次吹起,战旗上的符号开始缓缓旋转。
下一秒,一道裂缝从石碑底部蔓延开来,像是某种东西正在从地底爬出。
唐狰又一次出现异常,司徒娆询问,唐狰依旧提及梦里见过彼此,雷枭疑惑,叶蓁给出解释,陆沉再次发问,依旧无人能答。
南宫璇的银簪突然断裂,碎片坠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唐狰的图腾开始剧烈跳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雷枭的义肢屏幕亮起,显示一行字:
“记忆重载中。”
夏天停下脚步。
他低头看着问天匕首。
刀柄上,一滴血缓缓滑落,在地上晕开,形成一个符号——
“问天。”
风再次吹起,战旗上的符号开始缓缓旋转。
下一秒,一道裂缝从石碑底部蔓延开来,像是某种东西正在从地底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