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室方向的爆炸余波尚未平息,浓烟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味和冰寒煞气席卷而来。枯木叟与灰影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烟尘之中。
药王谷前院,只剩下绝望的包不同。他看着仰天咆哮、全身爬满暗金纹路、赤红双瞳死死锁定自己手中令牌的石铁牛,只觉得裤裆里又是一阵湿热。
“石…石兄弟!冷静!看清楚了!我是包不同!你的…你的烤全羊好兄弟啊!” 包不同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试图将烫手的令牌藏到身后,但这动作反而刺激了狂暴的石铁牛!
“吼——!” 石铁牛如同被激怒的凶兽,巨大的身躯带着腥风,一拳就朝着包不同…或者说他手中的令牌轰来!那威势,比在迷魂沼时更盛数倍!
“妈呀!” 包不同亡魂皆冒!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也顾不得形象,一个极其狼狈却异常灵活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贴着石铁牛的拳风滚了出去!
轰隆!
他刚才站立的地方,被石铁牛一拳砸出一个半尺深的土坑!碎石飞溅!
“令牌!令牌烫手!给你!都给你!” 包不同连滚带爬,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将手里滚烫的星图令牌像扔烫手山芋一样,猛地朝着地火室爆炸的方向——也就是枯木叟和灰影消失的浓烟深处——狠狠扔了过去!“接住啊!烤全羊!不不不…是令牌!”
令牌化作一道流光,射入浓烟。石铁牛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赤红的双瞳瞬间锁定了飞走的令牌,发出一声更加愤怒的咆哮,舍弃了包不同,如同失控的战车,轰隆隆地朝着浓烟方向狂追而去!
“我的亲娘诶…” 包不同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他看着石铁牛冲进烟尘的背影,又看看旁边昏迷的林素衣和虚弱得只剩一口气的阿兰朵,欲哭无泪:“这…这叫什么事儿啊!扔个令牌还得瞄准…希望别砸到灰影前辈头上…” (**幽默滑稽 - 绝境爆发与吐槽**)
包不同扔出的令牌,如同投入沸油的冷水,瞬间打破了地火室内僵持的战场!
地火室内一片狼藉。中央一个巨大的青铜丹炉被炸开半边,炉内原本盛放的、散发着惊人寒气的乳白色液体(玄冰玉髓)流淌一地,与地脉引出的赤红岩浆接触,发出“嗤嗤”的爆响,升腾起冰火交织的诡异雾气。几根支撑的石柱断裂,碎石遍地。
枯木叟须发怒张,正与一个戴着惨白鬼脸面具、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云三代言人)激烈交锋!枯木叟枯爪如风,招式狠辣刁钻,带着沛然药劲,每一击都直指要害。而那鬼脸面具男身法诡异飘忽,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双掌翻飞间,带着一股阴寒刺骨的煞气,竟能硬撼枯木叟的爪力而不落下风!两人交手快如闪电,气劲四溢,震得残存的石壁簌簌落灰。
灰影则被七八个眼神呆滞、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悍不畏死的“人”围攻!这些人穿着药王谷弟子的服饰,但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灰色,嘴角流着腥臭的涎水,正是被特殊药物或手法控制的“药人”!灰影身法如鬼魅,灰色剑气纵横切割,每一次闪烁都能在药人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但药人毫无痛觉,除非彻底斩断关节或头颅,否则依旧疯狂扑上,极大地牵制了他的行动。
苏芷若强忍着经脉中噬魂梭阴寒的刺痛和爆炸冲击带来的眩晕,背靠着一根半塌的石柱,冰魄针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出,精准地刺向药人的关节要害和眼睛,试图为灰影减轻压力。她的冰心诀在混乱的能量场和自身伤势干扰下,运转得异常艰涩,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鬓发。
就在这时!
嗖!
包不同扔出的星图令牌,如同长了眼睛般,穿过弥漫的冰火雾气,带着灼热的气息,精准无比地射向…正在和枯木叟激战的鬼脸面具男的后脑勺!
“嗯?” 鬼脸面具男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虽未回头,但脑后恶风袭来,他下意识地侧身闪避!
令牌擦着他的面具飞过,“当啷”一声砸在对面断裂的丹炉残骸上,火星四溅!
这突如其来的“暗器”让面具男动作一滞!
“吼——!” 紧随令牌之后,石铁牛那狂暴的身影如同失控的陨石,撞破弥漫的烟尘,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冲了进来!他赤红的双瞳根本无视了场中激烈的战斗,只死死盯着那砸在丹炉上的令牌!
挡在他直线路径上的,正是两个围攻灰影的药人!
“滚开!” 石铁牛根本没有战斗技巧,只有最原始的蛮力!他双臂张开,暗金纹路爆闪,如同两柄攻城巨锤,左右开弓,狠狠撞在那两个药人身上!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爆响!那两个刀剑难伤、力大无穷的药人,在石铁牛这纯粹到极致的蛮力冲撞下,如同被狂奔的犀牛顶中的稻草人,整个胸腔瞬间塌陷变形!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撞得高高飞起,狠狠砸在远处的石壁上,软软滑落,再无声息!暗金色的血液从他们扭曲的躯体上汩汩流出,腐蚀着地面!
这恐怖的蛮力一幕,让激战中的枯木叟、面具男,甚至灰影的动作都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嘶…” 包不同这时才连滚带爬地跟到门口,刚好看到这暴力美学的一幕,倒吸一口凉气:“石…石兄弟…你这拆房子的本事…不去开山修路真是屈才了…”
石铁牛撞飞药人,脚步不停,直扑丹炉上的令牌!
他的闯入,如同在精密的棋局中投入了一头狂暴的野牛,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衡!不仅清除了两个棘手的药人,他那横冲直撞、无差别威胁的狂暴姿态,更是让面具男和枯木叟都不得不分神防备!
“哪里来的蛮牛?!坏老夫丹炉!毁老夫药人!老夫的玄冰玉髓啊!” 枯木叟看着流淌一地的珍贵玉髓和被撞毁的丹炉,心痛得差点背过气去,对着石铁牛怒吼,枯爪一扬,几道带着麻痹药性的劲风就射向石铁牛关节,试图制服这头“破坏王”。
灰影则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他身影如烟,瞬间摆脱了剩余药人的纠缠(药人被石铁牛的凶威震慑,动作迟缓了一瞬),灰色剑气凝练如丝,无声无息却又快如惊鸿,直刺面具男因躲避令牌和分神石铁牛而露出的肋下空门!
面具男反应极快,身形诡异一扭,灰影的剑气擦着他的黑袍掠过,带起一溜血花!虽未致命,却让他闷哼一声,动作一滞!
苏芷若强忍剧痛,冰心诀捕捉到面具男受创瞬间的气息波动!她玉手连弹,三根冰魄针成品字形,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地射向面具男因受创而气息紊乱时护体罡气最薄弱的三处隐穴!
面具男腹背受敌!前有枯木叟含怒的麻痹药爪,侧有灰影刁钻的剑气余威,后有苏芷若阴寒刺骨的冰魄针!他避无可避!
“哼!” 面具男发出一声冷哼,黑袍鼓荡,一股更加强大的阴寒煞气爆发,硬生生震偏了枯木叟的药爪劲风和苏芷若的冰魄针!但灰影那道刁钻剑气造成的伤口处,阴寒煞气与剑气残留的力量冲突,让他身形再次一晃!
嗤啦!
就在他全力爆发抵御三方攻击的瞬间,动作幅度过大,脸上那张惨白的鬼脸面具,竟被灰影残留的剑气边缘扫中,裂开一道缝隙,随即滑落半边!
一张苍白、阴鸷,带着一道斜贯左眼疤痕的中年男子面孔暴露在冰火交织的雾气中!
**卷末高潮(伏笔):玄月佩现,子母蛊动!**
“是你?!‘鬼手’赵天霸?!” 枯木叟看到那张脸,失声惊呼!显然认得此人,且知其恶名!
赵天霸(面具男)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更多的是冰冷。他毫不在意暴露面容,反而在面具滑落的刹那,伸手入怀,猛地掏出一物高高举起!
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如墨、边缘镶嵌着暗金色古老纹路的玉佩!玉佩中心,雕刻着一轮残缺的玄月!
嗡——!
当这半块玄月佩出现的瞬间!
昏迷在竹榻上的林素衣,手腕处的玄月胎记骤然爆发出刺目的暗金光芒!一股无形的共鸣波动瞬间扩散开!整个地火室内残存的玄冰玉髓寒气都仿佛被牵引,朝着玉佩汇聚!
与此同时!
正准备再次扑向令牌的石铁牛,被这突然爆发的玄月共鸣和寒气冲击,狂暴的气息猛地一窒!他赤红的双瞳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迷茫!
而站在门口的苏芷若,更是娇躯剧震!她体内那股一直蛰伏的七彩噬魂梭阴寒之力,仿佛受到了玄月佩的强烈刺激,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发!一股冰冷、阴毒、直透灵魂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由白转青,一口鲜血喷出,眼前发黑,踉跄着扶住石柱才没有倒下!更让她惊恐的是,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丹田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了?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爆发的阴寒之力?(**子母追魂蛊激活伏笔!**)
“玄月佩?!” 灰影嘶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死死盯着赵天霸手中的玉佩。
赵天霸手持半块玄月佩,沐浴在胎记共鸣的暗金光晕和汇聚的寒气中,看着受创的苏芷若和气息不稳的石铁牛,发出一声得意的冷笑:“枯木老鬼,‘无影’,还有天绝宗的小丫头…钥匙的气息果然在此!可惜,你们阻止不了主人!” 他猛地将玄月佩对准流淌的玄冰玉髓和地火岩浆交汇处!
“以钥为引,玄月同辉!地火玄冰,听我号令!” 赵天霸口中念念有词,玄月佩爆发出更强的吸力!
轰隆隆——!
整个地火室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更大的缝隙!赤红的岩浆与乳白的玄冰玉髓如同被无形大手搅动,疯狂地旋转、碰撞、湮灭!爆发出更加恐怖的能量乱流!残存的石柱纷纷崩塌!烟尘碎石弥漫!
“不好!他要引爆地脉!” 枯木叟脸色剧变!
“保护钥匙!” 灰影厉喝,灰色剑气暴涨,不顾一切地斩向赵天霸持佩的手臂!
赵天霸狂笑一声,身形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急速后退,躲开灰影的剑气,玄月佩的光芒却死死锁定着林素衣的方向!他最后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场和气息萎靡的苏芷若,身影融入崩塌的烟尘和狂暴的能量乱流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回荡:
“葬龙谷见…钥匙终将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