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瞬间警惕,握紧手里的枪支做防御状,语气警惕,“怎么?你不认识他?”
顾蔓忙开口:“我,认识!认识,太色太晚,看花眼了。”
“既然你不认识我,来找我说什么事?”袁砚舟睨着她,语气冰冷。
顾蔓悄悄捏紧手,指尖嵌入掌心。
她本来是想告诉袁家,江映梨找了个姘头,让他们解除婚约。
谁能想到,那姘头就是他袁砚舟!明明这么多年他从来不联系江映梨,怎么会帮她撑腰?
对!这么多年不联系,一定是对她没感情!
就算有,那也不多,只要自己一挑拨,两人肯定分道扬镳!
整理好说辞,她煞有其事道:“江映梨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有个前对象,这几天找上我,想联系江映梨。”
蹲在后头的江映梨颊肉抽了下,这顾蔓还是又一次刷新她的认知,毫无底线,这种无凭无据的话都能说出口。
挪了挪步子,她想听袁砚舟会怎么回,但等了好久都没听见男声答复。
咋了?这是信了,震惊得说不出话?毕竟下午才跟她袒露心声,晚上就知道她‘心里有人’。
顾蔓的声音又传来,“你不信?”
“不信。”
“我是她最好的闺中密友,她的事我最清楚!”
“……好?”
袁砚舟不耐烦地拽了拽耳垂。
要真是好友,会在她未婚夫面前,说她有个纠缠不清的前对象?而且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未婚夫。
“对!我的话没有假的!怕你介意,所以我才来……”
“以后看见这人靠近就赶出去。”
袁砚舟对哨兵道,转身拉起还在哨岗后偷听的人,揽着她的腰离开。
江映梨想挣开,男人凑近,道:“她还看着。”
于是拧他的手转为环抱他的腰身。
两人就这么黏黏糊糊地回家,哨兵看得脸红彤彤的。
转头对上门外脸色惨白的顾蔓,冷下脸,“还不快走!”
顾蔓一颤,拖着脱力的身子,宛若游尸般浑浑噩噩回钱家。
江映梨怎么在后面,自己就像是京剧里的丑角,成了他们戏弄的对象!
巨大的屈辱感席卷全身。
钱家此时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东西打砸和女人厉声尖叫。
“你说!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
“跟你有关么?钱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我一不乐意,你就得让给别人坐!”
“钱莱!你混蛋!”
门外,顾蔓转身想离开,可是离开钱家,她还能去哪?
深呼吸几次,她露出精致得体的笑,推开门进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精致的咖啡杯,直直砸向她的额头,随后在她脚尖炸开。
钱莱猛地扇了面前女人一巴掌,“你干什么!”
钱家大嫂不可置信捂着脸,尖叫着飞扑上来,抓挠着她。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一腿!”
隔壁几家被吵得睡不着觉,“啧,又吵起来了。”
“钱莱真和他那个弟妹有一腿?”
“他媳妇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
隔壁男人趴在窗户上,眼珠一转,直奔邮电局。
一封电报连夜从京都送到了钱靖的办公桌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的人扫过电报,浑身肥肉乱颤。
丢下电报,他抓起衣服直奔车站,眼里是狂怒,连阴沉都褪去几分。
顾蔓并不知道暴风雨正在来临,她额头绑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双目放空。
回想自己前半辈子,不是在算计权衡就是在权衡的路上,怎么会这么狼狈。
今天的局面不是她造成的!
都是江映梨的错!如果她有奉献精神,嫁给钱靖,江家就还是江家,自己也能跟着江津国去香江。
而不是在钱家受尽侮辱,名声俱损!
病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钱家大嫂端着一碗稀粥满脸厌恶地瞧她。
而她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还没消下去,因为昨晚声嘶力竭的吼骂,声线沙哑。
“不要脸。”
顾蔓已经听惯了她的辱骂,平静道:“我知道他的情人都在哪。”
钱家大嫂扫了她一眼,“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家不可能同意我和他离婚。”
“谁说离婚,我们合作,我要钱家的话语权。”
被她的想法惊了一下,钱家大嫂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毫不留情地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想要钱家话语权,痴人说梦?”
顾蔓静静看着钱家大嫂,她和自己一样,也都是美艳型长相,只不过被摧残得如同残败的玫瑰。
那笑从一开始的欢快,逐渐凄厉,
笑够后,她直起腰,语气冷静,“把握有多少?”
“试试就知道了。”
她们嫁进钱家,为的就是权势,与其在这当橱窗里的洋娃娃,还不如拼一把。
“好,我跟你合作!”
等人走后,顾蔓抬手按上自己伤口上的纱布,刺痛让她眼神格外清明冷静。
钱家落入她的囊中后,她要让江映梨付出应有的代价!是她把自己推进钱家这个火坑的!
袁家。
全家人都在准备宴会的请帖。
袁家大嫂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见到江映梨下楼就上赶着套近乎。
“映梨,你这项链真好看!在哪买的?”
“哦,砚舟买的。”
袁母重重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但并没有开口说风凉话。
昨天被教训,已经老实了。
江映梨自然地坐在袁砚舟身边,从他手里接过请帖折好塞进封包中,递还给他。
男人再接过,写上受邀人的姓名。
字体方正,有筋有骨,和她在军区围墙上看见的那串龙飞凤舞的大字,毫无相似之处。
但她没问,一接一递,配合默契,袁老爷子看得高兴,大嫂心里再怎么不满,也挤出笑陪着。
就袁母装瞎,一直催袁江河快点写,写完她要出去推牌九。
眸子一闪,她忽然热情的对江映梨道:“小江啊,你会牌九吗?”
垂着眸子,“不会。”
袁母知难不退,“不会我教你啊!下午咱们一起去,牌局就差你一个人了!”
袁江河把请帖重重塞进她手里,“人映梨不想去就不去!你带着自己未进门的儿媳妇一起去赌,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