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的珠宝线本就是东星近几年重点扶持的板块,背后牵连着不少白道合作方,这次被砸,虽然损失不大,但影响极坏。
更麻烦的是,坊间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声音,说东星现在的地盘护不住了,说徐邵泽在放权,说天耀会正在蚕食。
这些话,传得飞快。
下午,司徒浩南带着一份新的情报回到总堂。
“我们那边的夜总会,有人混进来偷拍了客人的账单和消费记录,已经被我们拦了下来!”
“手机上是清一色的富豪和女明星的账单,还好发现得早,照片还没来得及传出去!”
“拍的人是一个从内地过来的外包清洁工,干了不到三天,身上带了三部旧手机,换着用。
他嘴巴很紧,说是别人给他钱让他拍的,至于是谁,不知道!”
“后台已经确认,他入职之前,是在天耀映像打杂的!”
徐邵泽听完,抬眼看了他一眼。
“他们是想搞大新闻!”
“想搞出丑闻,然后找几个媒体爆出来,让我们背锅!”
“如果被弄成了新闻,接下来白道那边的合作资源,就可能会被逼着和我们断线!”
“这个节奏,走得太熟了!”
洪文通翻出一份名单,指出最近和东星合作紧密的几家广告商、物业公司、投资商,他们最近都在频繁接触新面孔,有的是直接上门拜访,有的是通过代理公司安排会面。
“咱们的外围合作资源,已经被人一条线地试探了!”他说。
“而且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法官这时开口。
“不能再拖了,泽哥。
再拖下去,兄弟们心也会浮,底层那帮人哪知道咱们在布什么局,他们只会看表象!”
徐邵泽没有急着回应,他坐下来,双手交叉,思索了好一会儿。
“我明天亲自过去铜锣那边!”
“去那家被砸的铺子看看,也去几个小场子里走一圈!”
“别让人觉得我徐邵泽是只会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老大!”
“他们既然想搞声势,那我就给他们制造点‘看不懂’的事!”
“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接!”
“然后一”他看了眼洪文通。
“何细鬼那边安排的人,继续往天耀会那几个外围产业里送人,特别是物流线和外包公司,最好搞到他们的外账!”
“我要知道,他们的钱,是怎么洗出去的!”
“知道了这个”
“才知道,他们后面,真正是谁在撑着!”
这话说完,几人对视一眼,没人再出声。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忽然沉了几分。
像一场暴雨前的压抑,明明四周还平静着,但地底早就翻涌得厉害。
没人知道,徐邵泽这次,会放多大一场火。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帮人很快会后悔,没选对对手。
第二天上午九点,徐邵泽按时出门,一身黑西装搭配深灰色衬衫,没有穿那种让人一眼看穿是“老大”模样的排场打扮,身边只带了三人,一位是王建军,另一位是白衣杀手阿积,剩下的,是阿尔法部队中最沉稳的一名贴身随行,外表看不出任何特征,混在人群里和保镖没区别。
车从总堂出发后,直奔铜锣湾商圈。
这条街面上,有四家珠宝门店是东星旗下,还有两家属于友好社团,但货源都由东星的渠道统一供给。
昨天被砸的那家铺子,位于街尾转角,平时客流不大,但地段位置卡得死,左右两侧的店铺都是中产以上客群的消费点。
车刚停下,街口的几个保安就迎了上来,全都穿便装,脸色紧张。
徐邵泽下车没说话,扫了一眼四周,几个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个站在街口抽烟的青年,还有不远处一辆疑似盯梢的小货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王建军走在前头,拉开卷闸门。
店里的玻璃橱窗已经换过,地面也清理干净了,货柜暂时空着,只留下几只样品盒堆放在角落。
这次的反应算快,但徐邵泽心里清楚,这铺面修复再快也补不回别人口中一句“东星的铺子都被砸了”。
他站在柜台前,目光盯着那块被重新铺设的大理石地砖,过了几秒才抬头开口。
“把这家店,换管理人!”
王建军没有多问,立刻点头。
阿积这时已经走到门口,对街拍了几张照片,回来时低声道了一句:
“街对面楼上有架长焦镜头,冲着这边开着,应该是拍我们的.2!”
徐邵泽没回头,只是嘴角轻轻抿了一下。
出了店门,他没急着上车,而是在街上走了一圈,顺道走进附近一家东星旗下的酒楼,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坐下。
几分钟后,陆续有几个分堂的骨干进门,全是附近堂口的主事人,不声不响地坐在酒楼内不同角落。
饭没吃完,司徒浩南从后门带进来一人,是那晚夜总会偷拍账单的内鬼,此人已经被关了两天,嘴巴硬得很,但今天被带来,显然是准备松口了。
徐邵泽没有正面过问,只交代一句:
“从他嘴里抠出点能用的就行,不能用的,送去北边工地,挖三个月泥!”
阿积直接带人把人押下去了。
饭后,徐邵泽回到车上,吩咐司机不要急着走,顺着铜锣湾商业街绕了一圈。
王建军本以为他要去别的铺子,但他只是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看样子不是要见人,是在等什么。
直到中午十一点半,铜锣湾地头的一个混帮派的社团“小震社”的堂主带人出现在街头。
他们原本和东星关系一般,这次居然敢大摇大摆地站在那家被砸的铺子对面抽烟,看起来还颇有些说笑之意。
“这几个人,是前天晚上和天耀会那边喝过酒的!”王建军脸色沉。
“他们以前没胆子这么明目张胆!”
““人是看风向活的!”徐邵泽睁开眼。
“小社团嘛,总想着搭上线!”
“他们以为我们不出声,是怕了!”
他说完这句,抬起头看向窗外,视线落在“小震社”那几个混混的脸上,目光没有一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