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要是想来拿地,那就不是今天这种仪式能解决的!”
他走出神社门口,站在台阶上,看了眼天色。
“泽哥说了,今天的天晴,是让你们看看,港岛的阳光,不是你们家的!”
那句话,落在每个人耳里,像锤子砸在石板上。
当天晚上,东条山支对外的所有活动,全部取消。
濠江的几个外围产业突然收缩,而港岛的几个小帮派,也同时发出声明,终止与三口组的合作意向。
没有枪,没有刀,但整个东南地下圈子都知道,三口组这次踢到了铁板。
而这个铁板,是东星。
是徐邵泽。
一段时间过去了,港岛的街头依旧车水马龙,各大堂口的兄弟们看起来照常做事,但真正懂行的人都能察觉,最近这股子气氛,透着点不对劲。
东星帮总堂那栋写字楼最顶层,徐邵泽坐在自己那间办公室里,窗户开着半扇,烟灰缸里压着还未掐灭的半截香烟,办公桌上摊着几份产业报表和一叠厚厚的会谈纪要。
他眯着眼,沉默不语。
洪文通站在一旁,低声说着。
“那家叫‘天耀会’的本地新社团,最近在观塘那边开了几家新夜场,名字起得响,‘天耀一号’,‘夜耀天光,宣传都搞得挺大,兄弟们打听过了,背后老板是个叫袁天耀的,以前是在内地混的,后来跑出来说是做投资生意起家的!”
徐邵泽没说话,指节轻轻敲着桌面。
“重点不是夜场!”
何细鬼在一边插了句。
“这小子最近在港岛搞了一笔大动作一他把西九龙一个物流码头的地皮买下来了,说是要搞智能仓储’,实际上就是抢我们海运货物流的路子!”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徐邵泽淡淡一句,语气听不出喜怒。
“昨天刚签合同,快得很!”
洪文通皱眉。
“他是趁咱们最近都把注意力放在三口组那边,才钻了空子!”
“查过背景了么?”
徐邵泽抬头,目光锐利。
“查过了,”法官开口了。
“这人原本在北边混过一阵,后来在南洋开了几家博彩公司,听说和几个外地财团有合作……
最近这半年突然搞起了物流和地产,一副要在港岛扎根的样子,估计是有人在后面撑他!”
“撑他?”
徐邵泽嗤笑了一声。
“现在谁不是想踩着我东星出名?以为开几个夜场,抢几块地皮,就能立起来?”
王建军这时候开口了:
“他在九龙那边,还在搞沙石运输的拍卖渠道,直接把我们在东九龙那边的沙厂价格压了整整两个点,兄弟们那边怨气不小!”
“这是试探!”
司徒浩南眯着眼。
“他不是一开始就想动手,而是想看我们会不会回应。
如果不回应,他下次就不是拿两点利差了,恐怕就是直接掀桌子!”
“动不动刀?”
雷耀阳摸了摸掌心。
“不急!”
徐邵泽声音不大,但语气已经变了。
“天耀会这群人,看着像是会玩资本那一套的。
但你别忘了,他玩的是黑生意,不是金融投资。
他敢来港岛,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卸几根骨头的准备!”
“既然想抢地盘,那就先让他尝尝亏本是怎么回事!”
徐邵泽把烟头摁进烟灰缸。
“雷耀阳,你带人,明天晚上去他夜场喝一杯,看看服务怎么样!”
“明白!”
雷耀阳点了下头,笑了。
“那我带哪几个兄弟去?”
“别带太猛的,别让人一眼看出来是来砸场子的!”
徐邵泽看了眼何细鬼。
“你给他递个消息,就说我们东星想跟他聊聊合作的事,选在他那夜耀天光,安排明晚!”
“这么主动?他不会起疑吧!”
洪文通皱眉。
“他想来抢地盘,还怕我们找他谈合作?”
徐邵泽眼神—冷。
“这人啊,就怕他不贪。
越贪,越好对付!”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徐邵泽头也没抬。
白衣杀手阿积走了进来,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泽哥,那几个搞夜场公关的,找过我们的人,问咱们最近是不是准备撤九龙的生意,他们已经准备和天耀会谈条件了!”
“他们怎么想的?”
徐邵泽问。
“他们以为你要洗白!”
阿积顿了顿。
“觉得东星这边最近动作太小,没人撑腰!”
“看吧!”
徐邵泽笑了。
“这才多久,外面人就以为我死了似的!”
“今晚,”他站了起来,眼神彻底变了。
“把咱们的阿尔法调十个人,明天在夜耀天光外围游一圈。
别露面,晃一晃就行。
让那姓袁的知道,这港岛的水,不是他能随便踩的!”
“明白!”
阿积点头,转身离去。
徐邵泽看向窗外,目光穿过层层高楼,落在远处的港口。
“这姓袁的,想搞物流,想搞夜场,想抢地盘……”
他自语道。
“那就让他先搞搞看!”
“不过记住,我要他自己开口说后悔,不要我们动手逼他认输!”
“我最喜欢,看别人自己把尊严丢地上踩!”
洪文通点头,语气低:
“那我这边再放点风声出去,就说我们东星最近在调整结构,有意淡出某些生意!”
“可以!”
徐邵泽扯了下嘴角。
“要真有这么多人信,也省得我自己一个个去敲门了!”
“就让他们先疯一疯,等疯够了一”
他语气淡淡地落下一句:
“该还的,全都得还回来!”
第二天下午四点,东星帮九龙分堂的几个堂口已经陆续接到了消息,说是泽哥今晚要在“夜耀天光”见那个新冒出来
的袁天耀。
整个九龙分堂都立刻绷紧了神经,几个堂主手底下的马仔开始主动请缨,个个想着露一手,但洪文通亲自打了电话,点了几个名字,其他人谁也不准动。
点到的,全是老资格的兄弟,都是经得起场面、话少手快的那种。
雷耀阳今天穿得很低调,一身便装,戴着墨镜。
他没带太多人,只挑了五个身手好的兄弟,外加两个负责外围接应的,从外面看像是过来消费的散客。
徐邵泽叮嘱过,不是来砸场子的,是来试水的。
到了“夜耀天光”,场子在闹市边上,一整栋大厦都是他们的,下面是停车场,上面四层夜场。
门口的迎宾笑得挺热情,眼神却一直在打量,显然早就有人交代过今天有贵客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