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我哪有那个胆。泽哥,东星帮是港岛的天,我蔡大发做事,哪敢冲你这天来?”
“我做这点小事,真不是故意的一那两家供货商,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说是想换条路子,我也就顺水接了,不知道他们原来是你这边的人!”
“真的,误会!”
徐邵泽不语,坐着没动。
法官端来一壶茶,慢慢倒上。
徐邵泽看了眼茶,才开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在西环搞了多少事?”
“以前你夹着尾巴,东星扶你一把,你活下来了!”
“现在你觉得东星不动了,你就想翻身,踩着我们上位?”
“你配吗?”
蔡大发脸上的笑,终于有点挂不住了。
他咽了口唾沫,身子往后缩了一点。
“泽哥,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徐邵泽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听得极清楚。
“我不动,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
“可你既然非要来撞我刀口,那我也不好拦你!”
“你那些人,我都知道在哪儿!”
“要不是你今天亲自来,我现在已经让人动手了!”
蔡大发脸色一变。
“泽哥,我、我不是想跟你作对……我只是……想多做点生意……”
徐邵泽站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袋,丢在桌上。
“这是你那两家供货商现在所有合约副本,你自己看看!”
“合同、账本、保险单,全在里面!”
“我们的人,早就已经把你那边的核心资产做了备案!”
“你下一步动作是什么,我都写好了!”
蔡大发愣住了。
他抬头看徐邵泽,脸上已经没了笑意,甚至带着一丝慌乱。
“泽哥……”
徐邵泽抬手。
“别叫!”
“以后你那边的物流,停一个月。罚你!”
“另外,西环那边那两条街,交出来!”
“算是你赔罪的态度!”
蔡大发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敢吭声。
法官送他出去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像是魂都丢了一半。
当天晚上,西环那边的地头,全部让了出来。
东星帮的人没有动一刀一枪,但整个西湾地下货场那条线上,没人敢再提“大发帮”三个字。
而这事传出去没几天,又有两家原本靠拢东条山支的小社团,开始坐不住了。
龙飞的人,想抢铜锣圈的几家夜场一结果还没出手,就被司徒浩南的人提前打了个措手不及,把他们的巡场头目按在酒桌上喝了整整五瓶白的。
雷耀阳带人围了双龙会一个钱庄的分支点,逼得他们大牙李亲自跑出来赔礼,甚至还低头认错,说是误会。
徐邵泽没说话,只是让人给了他们一句话:
“别试探,再试一次,就不是送酒那么简单了!”
整个港岛的社团,像是被扯着神经突然敲了一棒子,一时间谁都不敢再妄动。
但也就在这时候,一家从未在港岛露面的新公司,悄悄注册了。
名字叫“九龙汇商贸”。
背后股东,查不到。
董事会成员,全是挂名。
但他们的动作很快一三天之内,抢下了三个重要的外贸码头的港务代理权,还高价挖走了几个东星帮旗下物流公司的核心操盘人。
表面看,是一家正经商贸公司。
但熟悉圈内的都知道以港岛这地方,正经人不干这么急的事。
法官盯着资料看了一整天,到晚上才把整份文件送到徐邵泽桌上。
“这公司,真的不简单!”
“动手比东条山支都干净!”
“我查不到背景,但手法是老圈子里的,熟得很!”
徐邵泽点了根烟,语气不重,却很稳。
“从海外来的!”
“想靠这边的贸易线洗钱,顺便吃口热饭!”
“他们不是想谈!”
“他们,是想分一半!”
“那就让他们先尝尝我这边的火气!”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办公室里没有人敢多出一声……
法官低头点头,转身离开,夜里便开始召集人手,准备应对。
徐邵泽盯着那份文件看了几分钟,没说话,随后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落在远处的港口方向,港口的灯光远远亮着,那是他亲手一块一块铺下的生意根基。
现在,有人要从外头伸手过来掏这碗饭,他心里清楚,对方不是看中东星,而是看中了港岛这块地。
他没有回头,背对着法官,声音平稳。
“这家公司出手太快了,肯定是早就盯上了这里!”
法官点头,站在旁边没吭声。
“从他们这几天的动作看,像是圈外的财团,用挂名人头开公司,专挑我们物流线下手,拿港口码头当入口!”
“这些年也不是没人动过心思,只是都没这批人干得这么硬!”
“雷耀阳那边也看出来了,他们不只是抢生意,而是想整条线都吞!”
“泽哥,要不要给他们一点反应?”
徐邵泽没有立刻回答,他目光盯着远处的集装箱堆场,看了好一会儿。
“先别动!”
“查他们从哪进来的!”
“从港口开始,哪个码头让他们插进来的,背后有谁点头,全部查清楚!”
“雷耀阳那边叫回来,别冲动行事,这种人不怕正面碰,怕的是暗地里断根!”
“告诉何细鬼,把九龙汇这几天接触过的人名单挖干净,我要知道他们的动作是不是还有下一步!”
“还有一叫白衣回来!”
法官听到最后一句时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离开。
徐邵泽坐回椅子上,把文件丢到桌边,那种干净利落的处理手法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以前他刚接手东星的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把一个老社团整垮就是从物流线开始,一步步断人水路,让他们的人不敢出海,货走不出去,钱收不回来,最后社团自然就散了。
那一回,他没动一枪一弹,只是三个月时间,那个社团的老大就跑路去了外地。
他心里清楚,对方就是用的这一套。
干的人,懂门道,没乱出招,也没动手,只是铺得快,准头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