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完胜乐金刚仙胎的陆掸子连理智都维持不了,以一滩液体的形态瘫在合欢宗的废墟上。
她继续任由本能控制着,吸收合欢宗的灵脉和胜乐金刚的意识残留。
陆掸子挣扎着试图找回思维,但一切都是徒劳。
整个合欢宗只剩下一些幸存的贡品和些许良心未泯的刚入门的修士。
这还是在烛于归运势的加持下才能幸存下些许人。
死在胜乐金刚仙胎里的修士必然也存在如程鸳一样被逼着扭曲意志的存在,但胜乐金刚根本不在乎祂的信徒,灾难也不会管受难者是否善良。
烛砚倾义无反顾地在爆炸平息以后飞回了合欢宗,看着流动的陆掸子掉眼泪。
在烛砚倾被幻象席卷的刹那,他被灌输了天地阴阳和合修行术,知道陆掸子要在短时间内恢复理智最好的办法就是……欢好。
烛砚倾挣扎着,一边对抗内心的欢喜,一边又不想破坏陆掸子和元闻苦的情感。
就算元折囿已经先一步怀上了陆掸子的孩子。
他也不想再做出逾越的行为了。
烛于归跟着烛砚倾飞回陆掸子身边,瞧着烛砚倾的动作,瞬间对解法了然于胸。
他才不管那么多,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衫,好奇又懵懂地捧起一滩陆掸子亲吻。
那滩陆掸子一颤,下意识缠上烛于归的身躯。
烛于归轻哼一声,主动放开身体任由陆掸子攀爬。
液体淹没过烛于归的锁骨,触碰他的肌肤,让他不住瑟缩。
“原来是这样……”烛烛于归指尖颤抖着,眼尾通红。
出乎意料的是,那液体沉重而饱含痛苦,在他的动作下卷起漩涡。
“好奇怪的感觉……”烛于归的声音虚弱地不成样子。他被绊了一下,倒在黑色胶质里。
陆掸子化成的一滩黑色胶质液体在晚霞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时而平静如镜,时而翻涌如沸,此刻裹着烛于归不断波动着。
烛砚倾咬了咬牙,拉出烛于归将他推离陆掸子,在流淌的液体中跋涉着,去找那张让陆掸子愤怒的龙皮。
烛砚倾深吸一口气,脱去外袍,只着黑色中衣,布料下紧实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
第一步,冰凉刺骨。
液体瞬间勒住他的脚踝,像无数细小的鱼啃噬着他的皮肤。
第二步,炎热沸腾。
那液体突然变得热烈,烛砚倾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液体已经没到膝盖,每一次抬腿都像在折磨自己。
“掸子……我知道你难受……”烛砚倾气喘吁吁,眼眶通红。“再忍忍…我马上就能拿到……”
液体突然剧烈翻涌,一道黑浪将他拍翻。烛砚倾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就在这时,他看见倒塌的神像手心,那块完整龙皮正在晚霞柔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微光。
那是唯一能让陆掸子恢复的良药。
烛砚倾咬紧牙关继续前进,每一次移动都像在与整个海洋对抗。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那些液体开始有意识般扭曲流窜。
“不……不可以……”烛砚倾仰起头,喉结剧烈滚动。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陆掸子平日的样子。陆掸子总爱穿那件青色衫子,发间一支木簪松松挽着青丝,战斗时张狂的嘴角。
液体突然收力,烛砚倾猛地睁开眼睛。
他能感觉到陆掸子无意识的渴望,她想把他拉入这片黑色深渊,永远融为一体。
烛砚倾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掸子,我不是他……”
液体似乎听懂了烛砚倾的话,稍稍退却。
烛砚倾趁机向前猛跨两步,却突然僵住,一股黑色胶质液体飞起,从他耳畔流过。
烛砚倾发出一声压抑的声音,膝盖一软险些跪倒。
他扶住断垣残壁,指尖在石面上留下五道指痕。
“元闻苦……”烛砚倾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液体突然狂暴起来,黑浪掀起十多米高。烛砚倾被拍得倒退几步,后背重重撞上墙壁。
他被猛呛了一口黑色液体。
“够了!”烛砚倾突然气恼,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拼尽全力从液体中挣扎出,准备飞去拿龙皮。
各种断垣残壁四溅中,他像个赴死的战士,一步步向龙皮逼近。
液体开始极尽哀求,抓着烛砚倾的身躯留下道道痕迹。
三米。
两米。
一米。
当他的指尖终于抓到龙皮边缘时,整个黑色海洋突然静止,他的欲望也终于爆发,这一刻他神思迷乱。
烛砚倾他带着龙皮迅速从空中坠落,龙皮的触感如最上等的丝绸。
金色龙皮沉入黑色液体的刹那,整个合欢宗的空气为之一滞。
烛砚倾屏住呼吸,看着龙皮像坠入水中的日轮,缓缓下沉。
那大片液体表面泛起细密的水纹,一圈圈扩散开来,竟带着某种韵律,像沉睡者渐醒的脉搏。
突然,一缕白色光芒从龙皮边缘抽离,在黑色中蜿蜒伸展。
接着是第二缕、第三缕,无数白线如同活物,在液体中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烛砚倾的倒影被切割成碎片,又在白网收拢时重新拼合。
“呃——”液体深处传来一声模糊的声音。
烛砚倾猛地俯身,手掌没入液体,却触到一片人类的温度,那不再是流动的胶质质感,而是有了肌肤的弹性。
黑色液体开始旋转,中心处形成一个漩涡。
烛砚倾被水流带得踉跄,却看见漩涡底部隐约浮出人影。一只苍白的手突然破水而出,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砚……倾……”
这声呼唤像一把钝刀捅进胸腔。
烛砚倾眼眶发热,反手握住那只手。触到的瞬间,他指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