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下去了,完蛋了!
镣铐“哗啦啦”的声音,简直是我听过最悦耳的背景音乐,没有之一。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心满意足地渐渐散了,估摸着今儿这出戏,够他们唾沫横飞地聊上十天半个月的。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嗯,这波操作,我自己都想给自己点个赞,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反杀!
探春和湘云一左一右地扶住我,脸上那崇拜的小眼神,啧啧,让我这心里头啊,跟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似的,舒坦!
“林妹妹,你可真是……神了!”探春激动得小脸通红,声音都带着颤儿。
湘云更是个直肠子,一拍大腿:“就是!看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刚才那老匹夫气得吹胡子瞪眼,活该!痛快!”
我微微一笑,享受着这片刻的胜利喜悦,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空气中飞扬的尘埃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然而,爽归爽,心里那根弦儿却没敢完全松下来。
这次为了把北静王这颗大毒瘤连根拔起,我这底牌,差不多也亮了个七七八八,简直是把“我会玩心计”五个大字刻脑门上了。
朝堂之上,那些眼睛毒着呢,指不定又有哪个老狐狸,或者哪群饿狼,已经悄咪咪地盯上我,或者说,盯上开始冒头的贾府了。
北静王是倒了,可他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想看贾府笑话的人。
他背后那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会不会像闻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立刻扑上来,想要分一杯羹,或者干脆把我这颗“眼中钉”给拔了?
贾府这艘刚刚调转船头的大船,能不能顶住下一波更汹涌的风浪,还真是……我抬眼望向那空荡荡的官衙门口,那里阳光正好,却总觉得有几分说不出的幽深。
我轻轻拍了拍探春的手,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别高兴得太早,好戏,恐怕还在后头等着咱们唱呢。”
元宵佳节,贾府举办夜宴,一时间,灯红酒绿,笑语盈盈。
行走在人群中,我却感觉不到一丝节日的喜庆。
这看似阖家欢乐的聚会,实则成为各方势力博弈的新战场。
宴会上,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贾琏神色慌张,眼神躲闪,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他几次试图与旁人搭讪,却总显得心神不宁。
我心中生疑,暗自思忖,贾琏一向贪得无厌,这次难道又有新的把戏?
与此同时,赖大家的在一旁不停地与其他管家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银库的方向。
她的举动让我心中更加警惕。
银库,那可是贾府的命脉,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我悄悄拉住史湘云,低声问道:“湘云,最近贾府银库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吗?”
湘云微微皱眉,随即凑近我耳边轻声道:“听说银库亏空已经达到了百万两之多,但具体情况无人知晓。这事儿,你可得小心些,别被人陷了进去。”
我心中一凛,七十万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银库亏空如此严重,背后究竟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我必须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夜宴进行得如火如荼,我心念一动,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制造一些混乱,以便暗中行动。
我悄悄对晴雯耳语了几句,晴雯会意地点点头,随即开始在人群中制造一些小混乱。
她假装打翻了手中的酒杯,引得周围一片惊呼。
趁着这混乱的时机,我迅速起身,与探春一同悄悄溜出宴会厅,径直朝银库的方向走去。
银库中的烛光昏暗,微弱的火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我和探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银库的大门。
进入银库,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四周寂静得连针落都能听见。
我迅速找到账本,却发现账本已经被人动过手脚,很多关键信息都被销毁了。
我心中一沉,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掩盖什么?
探春看着眼前的账本,脸色变得沉重:“林妹妹,这账本被删改得这么厉害,咱们怎么查?”
我心中虽急,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一笑:“既然他们想掩盖,咱们就偏偏要查个明白。这账本虽被毁,但总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
就在我和探春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两位姑娘,这么晚了,不在宴会上享乐,倒是跑到这里来了?”
我心中一凛,迅速抬头,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阁下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何不现身一见,咱们也好好好谈谈?”“阁下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何不现身一见,咱们也好好好谈谈?” 我话音刚落,外面那人却只是阴阳怪气地“嘿”了一声,然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竟是溜了!
“怂包!” 我暗骂一句,心里却更沉了。
这人明显是来打探虚实的,却不正面交锋,说明对方也是小心谨慎,或者,我们查账的事已经走漏了风声!
探春小脸气得通红:“什么鼠辈!竟敢在咱们府里装神弄鬼!”
可骂归骂,眼前这堆被毁得七七八八的烂账,依旧像座大山压在我心口,喘不过气。
线索就这么断了?
我和探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抓瞎”两个大字。
这百万亏空,真要成无头公案了?
一时间,我俩是真的一筹莫展,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带着这份憋屈和抓狂,我浑浑噩噩地回了房,一沾枕头就掉进了梦里——这次,可不是什么好梦日游,而是正儿八经的“灵境指路”。
眼前又是那片熟悉的迷雾,冷得我直打摆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雾气里,秦可卿那张标致的脸蛋慢慢浮现,依旧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只是眉宇间那股子忧愁,比上次见着还浓了几分,看得我心里也跟着揪了一下。
“妹妹,莫要因账本而困。”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却像小锤子一样,“咚咚咚”敲在我心尖上,“府库亏空巨大,岂是几本假账能遮掩的?要去查,就得从根上查,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钱庄’,才是他们的命脉。”
地下钱庄!
我滴个乖乖,这词儿听着就带感,黑社会金融大佬的既视感啊!
这可比单纯看账本刺激多了!
“赖大家的,”可卿又点了一句,身影却开始飘忽起来,跟信号不好的电视雪花似的,眼瞅着就要掉线,“她常年管事,手眼通天,或许……能撬开一条缝。但,人心隔肚皮,万事小心。”话音刚落,她就“咻”一下不见了,只留下一股子海棠花似的淡香,萦绕在我鼻尖。
我“霍”地一下睁开眼,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几缕晨光调皮地钻过窗棂,在我脸上跳跃。
可卿的话,一字一句,跟打字机似的,“哒哒哒”全刻在我脑子里:地下钱庄!
赖大家的!
嘿,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昨晚那点子“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赖大家的那个老狐狸,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滑不溜手,想从她嘴里套话,难度系数五颗星。
这“地下钱庄”一听就是龙潭虎穴,进去容易出来难。
可有目标总比瞎转悠强!
我搓了搓手,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猎人盯上猎物”的笑容。
“赖大家的……”我对着窗外那抹初升的朝阳,露出了一个堪称“和善”的微笑,眼神里却闪着算计的光,“明儿个,咱们可得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