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黄老师这一辈子也算是可以安心了。三十好几了,终于是有儿子了。平儿,初六你去你黄老师家,可一定要送一些好礼去,可别失了礼。”
黄建国在刘安平家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随着黄建国一走,唐凤英立马叮嘱起刘安平来。
刘安平笑呵呵的点头应下,“好的妈,我知道的。”
对于黄建国,刘安平还是很感激的。
高中时代,他可没少受黄建国的照顾。
如今,黄建国家有喜事,而且还在大年三十这一天跑来通知刘安平去喝喜酒。
身为黄建国学生的他,自然是得好好表示表示了。
“也不知道你黄老师会不会通知你外婆。论关系,你黄老师还是你外婆的远房表亲。关系,比起你来,可要近多了。”
唐凤英嘴里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
刘安平笑呵呵的,听着自己母亲说的话。
他知道,黄建国是自己外婆家的亲戚。
但是什么关系,刘安平并不清楚。
主要是关系有些远,且还不是自己家的亲戚,所以该如何称呼,刘安平也不知道。
没多久。
刘安平带着欢喜的心情,出了家门,在村里转了起来。
大过年的,基本也没什么事情。
再加上刘安平家的水田,都由着刘茂武家去耕种了,更是不可能有什么事情。
一路转悠之下。
在村里所见的人,无不跟刘安平打起招呼来。
就连曾经与刘安平家不对付的村民,也客气的跟刘安平打起了招呼。
“安平啊,没事呢?”刘安平来到山水村的广场。
一群老头老太,还有一群闲得没事的汉子妇人,正聚在一起闲聊。
当刘安平从广场路过,这群人立马跟刘安平打起了招呼来。
刘安平笑着回应,“大家过年好。”
一一回应完后,刘安平正准备抬腿继续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名妇女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过来。
“安平,你是个读书人,而且还是京城大学的大学生。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孙女取个名字?”
妇人抱着一个带着尿骚味以及奶味的婴儿走到刘安平的面前。
甚至,还故意把手中的小婴儿往刘安平面前一展。
刘安平愣了一下。
闻着婴儿身上的尿骚味以及奶香味,微微皱了皱鼻子。
这不是嫌弃。
而是本能的反应。
在当下的这个年代,农村出生的婴儿,身上基本都会带着一股尿骚味。
稍微懒一点的家庭,家里都全是尿骚味。
毕竟,纸尿片可不是农村人用得起的东西,况且,纸尿片这玩意,还没进入国内。
哪怕就是城市里的家庭,家中有婴儿的话,也依然在使用尿布。
所以,婴儿身上,自然而然的会带着一股尿骚味。
刘安平看了看一张很可爱的小脸,脸上也浮起了笑容,“琳婶子,取名这种事吧,最好还是由她的爸妈或者长辈来取,我一个外人,着实不合适。”
“安平,你可是大学生,而且还是我们山水村的第一个大学生。你要是不合适,那谁又合适。再说了,刘大根家都没几个识大字的,你让他们取名字,这要是取了个不好的名字,那还不得被人笑话一辈子啊。”
“是啊是啊,安平,你可是大学生。而且,你小的时候,可是喝过你琳婶子的那个的,就冲这点,你也得给你琳婶子的孙女取个名字。”
“哈哈,安平,说起来,琳婶子可是你的奶娘。你奶娘让你帮她孙女取个名字,你要是敢推脱,看你妈不抽你。”
“就是就是...”
村里的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刘安平的脸都红了起来。
他小时候有没有吃过琳婶的那个,他还真不知道。
但他听村里的这些村民们说的有板有眼的,虽说心里上有些不认同,但他也不好再拒绝这事了。
脸红且尴尬的刘安平,只能傻笑了一声后,眼睛落在了琳婶手中的婴儿身上,“琳婶,她小名叫什么?多大了?哪天出生的?”
琳婶一听刘安平的话,高兴的把她孙女的情况说了出来。
刘安平又询问了一下辈份的事情。
随即,脑袋中就有了一个名字。
“琳婶,小丫丫就叫刘凤仪吧。”
琳婶一听,脸露喜色,“好,好,小丫丫,你有名字了。你叫刘凤仪,这个名字,可是你安平叔叔给你取的呢。以后,等你长大了,可得好好谢谢你安平叔叔。”
琳婶跟刘安平的母亲同辈。
她的孙女,自然得叫刘安平一句叔叔。
况且,还是同村同族。
小丫丫被自己奶奶给逗的咯咯大笑。
就在这一瞬间。
刘安平的脑中突然想起了黄建国跟他说的事情。
可就是这么一突然。
刘安平总感觉哪里有问题,可就是想不起哪里的问题来。
刘安平呆呆的站在原地,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丫丫。
猛然间。
刘安平紧了紧手掌。
‘是了,是了。’
‘我说总感觉哪里有问题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一想到问题点后,刘安平转身就走,直奔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一群村民看着刘安平突然转身小跑离去,也不知道刘安平这是怎么了,纷纷说起了一些闲话来。
刘安平一回到家,直奔自己卧室。
拿起笔和本子,写起了自己脑袋中一些记忆的片段。
半个小时后。
刘安平看着自己写的东西,又眯起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刘安平眼睛一睁,‘没错,上一世零几年,我回到家后,听说黄老师他患上了白血病。后来,听说黄家要求他儿子捐骨髓。配型之后发现,他们根本不匹配。最后一查,才发现,他儿子并不是他儿子。’
刘安平一回忆起这些,眼睛睁得奇大。
‘这...’
刘安平不敢往下想了。
他的脑海中,对于未来关于黄建国的一些事情,依然有些模糊。
其主要原因,是上一世刘安平从大牢出来之后,就跟黄建国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而他能回忆起关于黄建国的这些事情,也只是一些片段罢了。
再者,还只是他上一世听闻的。
‘这...我该怎么提醒黄老师啊。’
刘安平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毕竟,这事是黄建国的事情。
而且,一直盼望着子嗣的黄建国,如果在得知这个儿子不是他自己的之后,刘安平能想像到,黄建国肯定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