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什么样的情话?”谢闻从善如流地询问她的意见。
祝曲祺伸出食指戳戳他胸膛:“说情话还得我亲自教?我怎么不跟自己谈恋爱?”
谢闻:“……”
谢闻捏了下她的脸:“女朋友太有才华,我怕一般的情话入不了她的耳。”
“你先说来听听。”
“祝曲祺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孩。”
祝曲祺听得脸热,可能是被他捏得,绝不会是脸红,她故作不满:“让你说情话,谁让你夸我了。”
“我爱你。”
“嗯。”
“爱你一辈子。”
“嗯。”
“下辈子也爱你。”
“……”
“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哄你。”谢闻眸色很深,一片真挚,“你不信?”
要听情话的人是祝曲祺,听了情话招架不住的人也是祝曲祺,她被谢闻直白的话语和眼神整得心神俱乱,拉着他的手扭头就走:“去喝粥。今天没有配料,只有白粥,中午再给你做好吃的。”
谢闻纳闷她怎么不回应他,再看一眼她泛红的耳根,又觉得她回应了。
她只是害羞,没把话说出口,全都表现在脸上。
*
大病初愈的人在吃完早餐后被祝曲祺安排晒太阳,美其名曰杀掉残留的病菌。
沙发椅被祝曲祺哼哧哼哧拖到大阳台上,累得她腰都直不起来,又不肯让谢闻帮忙。在她转身准备去拖第二张沙发椅时,手腕被谢闻抓住了。
“一张椅子就够了。”他说。
祝曲祺看了眼不是很宽敞的沙发椅。
下一秒,谢闻坐在沙发椅上,将她抱在怀里,他仰靠着椅背,她被他按在身前,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金灿灿的温暖阳光撒在他们身上,周身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儿。
谢闻闭着眼,十分享受这样惬意的时光,却不得不考虑一个现实问题:“你请了几天假。”
“两天,昨天和今天。”祝曲祺被太阳晒得浑身发懒,侧脸压在他胸膛上昏昏欲睡,“今天正好周五,所以还能蹭个周末。”
谢闻稍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过完周末她还是会走,心情就没法彻底转晴,顶多算个多云。
“小祝秘书。”谢闻唤她。
祝曲祺犹豫了一秒,应声:“干吗?”
“我能跟黄总说一声,把你调岗到我身边当秘书吗?”谢闻一本正经道,并在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祝曲祺:“……”
被他无语到的祝曲祺安静了几秒,扑哧笑了:“谢总,你见过哪个职员调岗调到甲方公司的?除非……你收购了华砚,那我没话说。”
谢闻沉吟了下,道:“说得很好,你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
以云澜的实力,想要对华砚提起收购不是件难事,祝曲祺的脑袋就像打地鼠游戏里冒出来的地鼠似的翘了起来:“你说真的?”
谢闻看着她不说话。
“那我成什么了?”祝曲祺困意都没了,两只眼瞪大,“祸国妖姬?”
谢闻思索片刻,拍拍她的脑袋:“或许我们还有更温和一点的方式。”
“我感觉你这资本家嘴里的温和方式并不会很温和。”
“是真的温和。”
“你先说。”
“你当甲方老板娘,黄总不会不放人。”
“什么意思?”祝曲祺的思维一下没转过来,还停留在商战层面,“谢总放弃攻打华砚,改为和亲政策?那跟攻打相比,是挺温和的。”
谢闻:“……”
前面说收购华砚是开玩笑,说着说着她怎么还当真了,上纲上线地跟他敌对起来了,大有为了华砚身先士卒的气势。
这位大作家,你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我那句话的意思。
不用谢闻提示,祝曲祺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她张着嘴,脸颊被太阳晒得发红,泛着红润的光泽,大大的眼睛注视着他。
“你……”
她憋了一个字出来,又卡住了。
你这是不是变相地求婚?祝曲祺想问的是这句。
谢闻自己说要她当“甲方老板娘”,这不就是让她嫁给他的意思。
祝曲祺的心跳停了半拍。
“小脑袋瓜想明白了吗?”谢闻见她的脸色像天边的云彩似的,变了又变,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眨个不停,明显此时此刻脑子转得飞快,大概已经回味过来他在说什么了。
祝曲祺嘴硬道:“不明白。”
谢闻:“那我说得更明白一点?”
祝曲祺一头扎进他怀里,不好意思了:“你别说话了,老老实实晒太阳,话那么多。”
谢闻:“……”
长这么大,祝曲祺是第一个说他话多的人。
心脏扑通扑通,过了好久,还跳得那样剧烈,祝曲祺紧闭着眼,怪谢闻随随便便一句话扰乱她的心。当她的注意力从自身抽离,发现另一道心跳声同样剧烈,甚至比她的还有力,来自于她耳朵贴着的胸口下方,吵到她了。
她脑袋动了动,挪了点位置。
谢闻稍稍低头,嘴唇擦过她的额头:“睡得不舒服?”
祝曲祺眼睫颤了下,哼了声:“还行。”
谢闻扣在她腰间的手收了收力道,敛下眼睑,低声说:“我不舒服。”
祝曲祺脑袋抬起来看向他:“我太重了吗?”
谢闻说不是,是他的呼吸重了。
目光与他的目光相接,祝曲祺懂了,本就被太阳晒得又红又热的脸彻底熟透,手撑着沙发椅的扶手想要从他身上下去,被他一把按回去。
祝曲祺跌下去时牙齿磕到他下巴,他猝不及防,闷哼了声。祝曲祺脖子后仰,抬眼一看,他白皙的下巴多了道红印,她用手给他揉了揉,幸灾乐祸道:“让你不老实,受伤了吧。”
谢闻偏脸躲开她的手,在她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攫取了她的唇。
祝曲祺不配合:“我锅里还……炖着……汤……啊……你咬我。”
祝曲祺暂时把汤抛到脑后,不甘示弱地咬回去,她很记仇,多咬了两口,不止在嘴唇上,他的脸上、脖子上都有她牙齿留下的痕迹。
最终打断这场嬉闹的是一通电话,祝曲祺气喘吁吁地用手掌盖住谢闻的脸,宣布休战。她从沙发椅上摸到自己的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是何大经纪人的电话。
祝曲祺对她打来的电话有心理阴影了,因为小号掉马一事,她已经好些天没登录微博。
接通之前,祝曲祺手按在胸口做了下思想准备:“喂,又有什么事?”
何婧:“雀山老师,你这不欢迎我致电的语气太让我难过了。”
“哦。”祝曲祺将冷漠进行到底。
“明天晚上集团的年中盛典你是知道的吧?”何婧的语气与她相反,温柔得近乎谄媚,“我收到消息,老师你有个奖要拿。以前大大小小的颁奖都是我去代领,但我这边被事情绊住脚了,实在走不开,你看……你要不就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