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歇这么久了,可以了。”
大约十分钟后,我催促起来。
张夕月扶着我,颇为吃力的重新站起。
接着,来到茅草屋中。
“神像?”张夕月目光微闪。
我指了指祖师石像前的蒲团,让她扶我跪坐上去。
而后,我抬头面向祖师石像:
“祖师爷,弟子待会儿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说完,我强撑着虚乏,磕了个响头。
接着,让张夕月把那石像抱下来,啪嚓一下摔碎在地。
碎片之间,露出来一本薄薄的,古旧泛黄的书。
让张夕月拿过来一看,封皮写着:灵宝运炁经!
我心头一动,迫不及待地的开始翻看。
一共就二十多页,没多久就从第一个字看到了最后一个字。
看完之后,我心情激动,挪动身子,朝着师父所葬的方向,拜伏下去:
“多谢师父!”
这一拜下去,我还真就没力气起来了,只得又招呼张夕月扶着我跪起来。
继而扶着我站起,走出茅草屋,回到房间里面重新躺下。
张夕月也直接往我身边一躺,呼呼喘息,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月姐,麻烦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虚乏不已,对张夕月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
张夕月在旁边,发出小声的嘀咕:
“哼!真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都那么主动了,你还对我推三阻四的。”
“更不知道,我咋就那么能看上你。”
“明明我有钱又有颜,年纪也不算大,外面大把男人随便找。”
“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我才不会放弃!”
隐隐约约的听到这些话,我突然意识到,她那种种让我无语的联想与误会,只是她故意说给我听的。
实际上她本身并没有真的那样想。
这样,她撩我的时候,就站得住脚一些,就不显得她那么的一厢情愿。
这让我的心绪变得有些复杂。
只不过,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真的好乏。
很快,我彻底沉睡过去。
迷迷糊糊的,《灵宝运炁经》上只看过一遍的内容,竟然一个字一个字的在我梦中浮现出来。
甚至,还无意识的按照这内容,开始去运转隐藏在体内的炁。
原本消失无踪的温凉气流,开始在我身体里按照特定轨迹的流动起来。
这几个月研读的经书,师父笔记本上的内容,也随之放电影一样的涌现。
在炁的运转之下,许多我平日里钻研许久都无法理解的晦涩内容,竟然在梦中有了领悟……
这种状态,让我如痴如醉。
直到,张夕月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梁宽,醒醒。”
我恍惚的睁开双眼,就看到张夕月一头长发在脑后挽了起来,满头大汗的端着一碗饭菜坐在旁边。
显然,她没听我的话,回她家里去,而是留下来照顾我了。
这大热天的在灶房做饭,可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该吃饭了,”张夕月看着我,很是温柔的说道:
“你有好一些了吗?”
确实是有好一些了。
但是,还是使不上劲。
最后,就跟之前陈素珍在村卫生室喂我吃饭那样,是张夕月喂的我。
我吃饱后,就又睡了过去。
快天黑时,张夕月又把我叫醒来吃饭。
还是她喂的我。
接着,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睡梦中,我一直都在迷迷糊糊的运炁悟道。
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身的道行正以远超先前的速度,飞速增长。
而当清晨的我睁开双眼时,猛然发觉张夕月抱着我的胳膊,在旁边睡得很香。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不算离谱。
关键是,她明显从她家里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
此刻,她是穿着一袭薄如蝉翼的粉色吊带睡裙躺在旁边。
这睡裙一边的肩带,早在她睡觉的时候垂落下去,胸前因此而敞开了大半。
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里面没穿……
胳膊上的感受也异常温软……
她这真真就是彻底放开了啊,直接穿成这个样子,与我同床共枕……
我倒也并不排斥。
反而有些失神。
因为,我睡到现在,一身气力已经恢复。
这大清早的,堪称龙精虎猛。
面对这样一个成熟美丽的少妇躺在自己身边,还穿成这样紧贴着我,我哪能无动于衷。
但很快的,就想到了汪菲雨,心头一个咯噔。
完了。
汪菲雨是晚上出现,昨天晚上绝对看到张夕月跟我躺在一张床上了……
昨天就让张夕月回家,让我一个人休养的不是。
现在居然搞成这样。
不过,也真不好去怨张夕月。
再怎么样,她照顾了我一天。
我轻轻把手从张夕月怀里抽出,跳下床去,轻声叹息着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道长,你为什么叹气啊?”
米琳的声音,从东屋里头传来。
这女鬼,倒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大前天晚上才又用拷鬼棒教训过她,这会儿就敢主动跟我搭话了。
我没想搭理她,直朝着后院走去,想冲个澡。
“是担心道长夫人生气吗?”米琳喊道:
“她昨天晚上的反应,挺平静的。”
我猛地顿住脚步。
这女鬼是说,汪菲雨昨晚看到我跟张夕月同床共枕,很平静?
我转身走进东屋,来到那收鬼小葫芦面前,沉着脸发问: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哪还敢在道长面前撒谎啊。”米琳立刻说道。
我皱起眉头。
这怎么可能呢。
先前,我就是晚上送张夕月回家的时候,在路上跟张夕月有点亲密接触,汪菲雨就十分生气的不理我了,隔了近一个月才又出现的。
这回的性质,可比那时严重多了。
难不成,汪菲雨那个时候其实也没生气,只是借题发挥,好借此机会,背着我去搞飞僵炼墨的事?
又或者,张夕月喝醉酒的那天晚上,她目睹了那时的情况,觉得我不会跟张夕月怎么样,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恐怕,更多的是前者。
汪菲雨虽然缺失一魂,没有之前的记忆,还呆呆愣愣的,但实际还有点小心机的。
心机不心机的,我倒是没那么在意。
汪菲雨昨晚没生气就好。
我暗暗松了口气。
“道长,我这及时通报消息,也算是有功吧?”米琳转而说道:
“能不能放我出去啊?”
我目光骤闪。
“道长,你别误会!”米琳连忙辩解:
“我不是让您放了我。”
“就是说,您可以用咒术限制我,让我逃不了,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
“我一直待在这个小葫芦里,实在太憋屈了啊。”
“哼!之前我没直接灭掉你,那都算你运气好!”我冷哼道:
“现在,你还觉得憋屈,想出来活动?”
“老实待着吧你!”
撂下这话,我直接走开,去到后院。
洗完澡后,张夕月就醒了。
自然是各种撩我,我以要专心研读经书为由,强行赶走了她。
此后一日无事。
夜里,汪菲雨来了。
如米琳所说的那样,确实没有生气。
她看着也彻底恢复了,陪了我一夜,直到天色快要放亮时才离开。
我跟着起床,如往日一般在院子里面练武,习罡斗步。
当我练习得差不多,准备冲个澡生火做饭时,张夕月来了。
准确的说,是跟村里几个人一起来的。
是代表全村人来请我去小坟山,安抚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