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夕再次举枪,砰砰几声,消灭了所有黑衣人,剩下受伤未死的黑衣人躺在地上不断呻吟。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尸体,鲜血汩汩地流出,将地面染成一片猩红。
夜无痕一脚重重地踩在一名受伤未死的黑衣人胸口,迅速将他嘴里的毒囊撬了出来,黑衣人发出痛苦的呻吟,脸上满是恐惧与不甘。
夜无痕冷冷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咬紧牙关,脸上露出决绝之色,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咒骂:“想让我出卖主子,做梦!”
夜无痕眼神一凛,手上的力道加重,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纪云夕缓缓蹲下身子,枪口抵在黑衣人的太阳穴上,声音冰冷如霜:“你若再不招,下一枪可就不客气了。”
黑衣人身体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恐惧和忠诚所掩盖。
夜无痕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刀刃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给个痛快吧!”
黑衣人紧闭双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纪云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她站起身来,对着天空又开了一枪,枪声在寂静的客栈内格外响亮。
黑衣人被枪声吓得身体一颤,眼神中满是恐惧。他刚才可看见了被那黑漆漆的东西打中,没一个活命的。
“我说,我说……”
黑衣人终于撑不住了,声音颤抖地说道,“是…… 是宁王,宁王想让县令永远闭嘴,这样就没人能威胁到他了……”
纪云夕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宁王?果然是他。”
夜无痕收起匕首:“云夕,宁王势力庞大,我们得小心应对。”
纪云夕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哼,看来他是真的等不及了,宁王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说完,纪云夕对着受伤的黑衣人又补了一枪,黑衣人身体一颤,彻底没了动静。
纪云夕收起枪,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客栈内的一切,下令收拾东西尽快出发。
京城,
纪云夕回到东宫,连夜写了折子,将谷城的事情全部上奏,还写了在地宫里抓住了工部尚书的手下,他想将龙袍转移,结果在审问时死了。而在回京的路上遇到刺杀,这幕后主使的人是宁王。
次日早朝,晨光穿透金銮殿的鎏金窗棂,却照不暖殿内凝滞的空气。
纪云夕手持奏折,步履沉稳地穿过俯身叩拜的群臣,将文书呈至御案。
国君粗粝的手指刚触到纸面,浓眉便拧成死结,未及读完,奏折已裹挟着劲风甩向宁王。黄绸翻飞间,“宁王主使” 四字如利剑出鞘,刺得满殿文武屏息噤声。
“宁王!工部尚书!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贤臣啊!”
国君怒拍龙案,案上青铜香炉剧烈震颤,香灰簌簌洒落,“私建地宫、暗藏龙袍,竟还敢派人截杀皇太女!这折子上桩桩件件,哪一条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皇上明鉴,臣冤枉啊!”工部尚书双膝跪地,全身已冷汗涔涔。
宁王单膝跪地,蟒纹团补蹭过冰凉的青砖,他垂首时,冠冕流苏恰好遮住眼底翻涌的阴鸷。
“皇兄明鉴!” 宁王突然抬头,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得恰到好处,“臣弟虽无才无德,却也知忠君爱国。这折子上所言,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臆测,难不成仅凭一个暴毙之人的只言片语,就要定臣弟谋逆之罪?”
他转身面向群臣,广袖拂过阶下众臣,“列位大人,皇太女殿下平水患、除瘟疫,功劳赫赫,可也不能为了巩固储君之位,就如此构陷于本王啊!”
当宁王话音刚落,纪云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紧不慢地抬手示意。
殿外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形容枯槁的县令被侍卫押解着踉跄而入,他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
“陛下!”
县令声音带着哭腔,抖如筛糠,“小人愿如实招供!”
他颤巍巍指向宁王,“当年宁王命工部尚书勾结小人,克扣河工银建造地宫,这文书便是他亲笔所写!”
一旁李德顺展开泛黄的密信,龙飞凤舞的字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末尾的朱红私印与宁王腰间印信别无二致。
紧接着,吏部委派的官员抱着一摞账本上前,账册翻开的瞬间,满殿哗然。历年河工银去向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最终都指向宁王名下的商铺。
“陛下请看,自三年前起,谷城河道修缮费用竟比往年多出三倍有余!”
官员声音洪亮,字字掷地有声,“这些银子,都进了宁王的私囊!”
纪云夕缓步上前,随着一声令下,四名侍卫抬着朱漆描金的檀木匣步入殿中。
匣子开启的刹那,璀璨金光倾泻而出,满朝文武纷纷屏息。
那卷明黄龙袍在素绢衬底上舒展,金线绣就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龙鳞处竟镶嵌着细碎东珠,龙须与龙目则用深海红珊瑚雕琢,华贵奢靡之气扑面而来。
“这、这僭越至极!”
礼部尚书踉跄后退半步,官帽上的梁冠剧烈晃动,“五爪金龙足有九爪,比陛下龙袍多出三爪!”
御史大夫手中的笏板 “当啷” 落地:“金丝用的是皇室独有的云锦冰蚕丝,这等规制,分明是觊觎大位!”
龙袍下摆的海水江崖纹蜿蜒流淌,织金海浪中竟暗藏银丝勾勒的暗纹,仔细端详,竟是山河舆图。
纪云夕声音冷若寒霜:“宁王私制龙袍,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国君盯着龙袍,脖颈青筋暴起,龙椅扶手被攥得吱呀作响。
她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宁王,“宁王殿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还要狡辩吗?”
宁王额间渗出冷汗,强撑着冷笑:“不过是故弄玄虚的赝品......而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攀咬本朝王爷,罪该万死。”
话音未落,掌印太监已捧着皇室纹样典籍匆匆赶来,两相对比,众人赫然发现龙袍金线纹路、东珠排布,竟与皇家密藏的规制丝毫不差。
“宁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国君的声音冷得刺骨,问道。
宁王扑通跪地,却仍梗着脖颈高声辩解:“皇兄!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刺客已死无对证,县令为求活命信口雌黄,区区文书账本,随便找个匠人就能伪造!”
“够了!”
国君猛地起身,冕旒撞得龙冠叮当作响,“将宁王押入天牢!三日后三法司会审!”
“皇兄你不能这么对我!”宁王吼道。
禁军蜂拥而入时,宁王仍在嘶吼 “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