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难怪她能在初次见面时,以凡人之躯爆发出那般惊人的意志。
难怪她对灵力的运用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效率,仿佛只是为了战斗而生。
难怪她骨子里透着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和坚韧。
原来,她的灵魂,早已在另一个更加残酷、更加绝望的世界里,被千锤百炼过。
那股翻涌的怜惜,如同汹涌的暗流,瞬间冲垮了所有的震惊和疑虑。他心疼。心疼她口中那个只有死亡和挣扎的世界,心疼她无依无靠的孤寂,心疼她只能用杀戮和力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夜枭莺更紧、更深地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彻底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去抚平她灵魂深处那些看不见的伤痕。
“都过去了。”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和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志,“夜枭莺,我的夜枭莺。”
“不管你来自何方,不管你曾经历过什么。”
“从今往后,这里,”他一只手按在她心口的位置,隔着衣物感受着她有力的心跳,“就是你的世界,你的家!”
“我就是你的归处,你的依靠!”
“你不必再独来独往,不必再害怕束缚!我的怀抱,就是你最坚固的堡垒,最自由的疆域!”
“你想飞,我为你撕裂苍穹!你想战,我为你踏平万敌!你想隐,我为你隔绝尘世!”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寸步不离!”
“那兵王的体魄?很好!”祁湛的眼中燃烧起冰蓝色的火焰,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偏执,“我会帮你重塑!用这世间最顶级的炼体神物,最残酷的锤炼之法!我会让你这具身体,超越你前世的巅峰!成为足以匹配你灵魂的、真正的不灭战躯!”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一种灵魂交融般的郑重:
“记住,我的妻。”
“你不再是无根的浮萍,不再是无家的孤狼。”
“你是我祁湛的血誓之妻!是我倾尽所有也要守护的唯一!”
“你的强大,由我来铸就!你的自由,由我来扞卫!你的喜乐,由我来给予!”
“这个世界,若敢再伤你分毫……”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令天地都为之冻结的毁灭寒芒:
“……我便毁了这世界!”
这不再是情话,而是比血誓更加沉重、更加不容置疑的宣告!是他对她异世灵魂的彻底接纳,是对她过去苦难的强势抹平,更是对她未来道路的绝对护航!
夜枭莺的泪水再次决堤。这一次,是彻底的释然与归属。她紧紧回抱着他冰冷的身躯,将脸深深埋入他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那令人安心的冰雪气息。
“嗯!”她用尽全身力气回应,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我知道!祁湛……有你在,真好。”
祁湛感受着怀中人的依赖和信任,心中那片因她身世而掀起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化为一片更加深沉、更加坚定的温柔汪洋。他低下头,珍重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