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什么太医?一群没用的东西!”她哭红了眼睛,声音带着哭腔。
“辉发那拉嘉宁把我推下水,爷怎么还不来罚她?李公公,你去告诉爷,我要她给我磕头道歉!不然我绝不罢休!”
李玉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疏离:“高侧福晋,您先消消气,爷已经知道这事了,让奴才先过来看看您,还特意吩咐太医来给您诊治,您要是冻出个三长两短,也是您自己难受不是?”
高宁馨闻言,哭声一顿,抬头看向李玉:“爷什么时候来?他会不会护着那个贱人?”
李玉心里暗叹,面上却依旧恭敬:“爷稍后就到,只是奴才多嘴说一句,爷心里自有分寸,您还是先好好配合太医诊治,别让爷担心才是。”
他心里清楚,自家爷此刻怕是刚从汀兰苑出来,对高宁馨,不过是面上的安抚罢了。
弘历刚走到听雪轩门口,里头高宁馨不依不饶的哭闹声便钻入耳中。
他脚步一顿,眉头瞬间拧紧,心底暗自腹诽:真是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先招惹嘉宁。
如今落水受了些教训,反倒闹得没完没了,若不是看在高斌的面子上,他连这安抚的功夫都懒得费。
推门而入时,弘历脸上已敛去了不耐,只余几分淡淡的温和。
他没走到床边,就在不远处的梨花木椅上坐下,目光扫过满室狼藉,语气平静地开口:“方才在外头爷都听见了,知道你受了委屈。”
高宁馨见他进来,立刻收了哭声,眼眶红红地望着他,满是期待。
可弘历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里一沉,“但你也知晓,辉发那拉氏是八旗老牌家族,虽如今不如从前兴盛,却也根基深厚。”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劝说,“你素来懂事,顾全大局,为了爷,也为了咱们王府的体面,暂且忍忍这口气,好不好?”
话落,他又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了几分:“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最温柔体贴的,比起那些小性子的人,爷更看重你的识大体,这次受了委屈,回头爷给你补份厚礼,也算补偿你了。”
这番半劝半哄的话,虽没说怎么惩罚辉发那拉氏,也给足了高宁馨台阶。
高宁馨心里仍憋着气,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再闹下去,反倒显得不懂事,还会惹弘历厌烦。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挤出几分乖巧的模样:“爷说的是,臣妾知道分寸,不会再闹了,定不让爷为难。”
弘历满意地点点头,对着一旁的太医抬了抬下巴:“既然如此,就让太医好好给你把把脉,开些驱寒的方子,好好休养几日。”
太医连忙上前,高宁馨也不再抗拒,乖乖伸出手配合诊治。
弘历坐在一旁,看似在关注病情,实则趁人不注意,对着太医递了个隐晦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意思,太医瞬间领会,连忙躬身应下。
待从听雪轩出来,弘历立刻召来暗卫,压低声音吩咐:“去盯着高侧福晋的药,每日多加两钱安神的药材,让她安安稳稳睡上两天,别再没事找事去烦嘉宁。”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护犊的宠溺,“嘉宁性子虽烈,却也懒得应付这些琐事,天天被高宁馨吵着,也是遭罪。”
暗卫领命退下后,弘历又想起先前暗卫查报的事——辉发那拉福晋给嘉宁准备的嫁妆。
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他眉头一皱,转头叫住刚要离开的李玉:“你去库房挑些东西。”
“挑些贵重的首饰,再备上一箱上等的纹银,还有那套去年江南进贡的青白玉摆件,都悄悄送到汀兰苑的库房去,别让任何人知晓。”
弘历细细叮嘱,生怕漏了什么,“尤其是首饰,挑些日常能戴的,别太张扬,免得招人眼。”
李玉听完,当场瞠目结舌,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从未见自家爷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又是暗中给高侧福晋加安神药,又是偷偷送珠宝银钱,这般架势,简直是把辉发那拉侧福晋捧在了心尖上。
他心里暗自嘀咕:虽说辉发那拉侧福晋确实貌美,难道因为自己是个没根儿的,所以没什么想法,而爷是全和的男人,才会被美色冲昏了头,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弘历见他站在原地发愣,脸上还带着一副“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当即抬脚,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两脚。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要是走漏了风声,仔细你的皮!”
李玉吃痛,连忙捂着屁股躬身:“奴才这就去!奴才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说着,便一溜烟地跑了,心里却早已把汀兰苑那位侧福晋的地位抬到了最高——往后这王府后院,可得找准主子呦!!!
夜色渐浓,汀兰苑里点起了暖黄的宫灯,兰草的清香与饭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难得的温馨。
弘历踏入院子时,夭夭正坐在桌边无聊的打哈欠,见他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爷。”她抬眸看向他,眼底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白日里送来的那些东西,我很喜欢,多谢爷费心。”
夭夭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感激——奥斯卡奖杯+1+1+1……
弘历快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微凉的掌心,温声笑道:“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特意道谢?不过是些寻常物件,你先用着。”
他顺势坐在她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若是不够,就让李玉直接去我的库房里取;实在不行,我私库的钥匙给你一把,你想拿什么便拿什么。”
夭夭连忙摇头,轻轻抽回手,垂眸时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多谢爷的心意,可这实在不合适,爷对我这般好,我也不舍得你为难。”
心里:有几样好东西?就让我给你当管家妇?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