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依萍的妹妹,我的妹妹只有如萍和梦萍!!”尔豪没有直接承认。
他从小就不喜欢夭夭,后来他和可云偷尝禁果,被捅出来让爸爸知道,对夭夭更是厌恶。
尤其是他参加工作后,可云和孩子就成了他生命中的污点,这一切都是拜夭夭所赐。
如果他和可云的事情爸爸不知道,可云肯定会被妈妈偷偷处理掉,他长大后就可以找个家世好,优雅大方的妻子。
何书桓原本正被如萍缠着说话,此刻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直直地落在夭夭身上。
比起依萍的冷冽、如萍的娇柔,夭夭身上那种“懒得理你们”的漫不经心,竟让他心头莫名一跳。
这女孩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场,明明没看任何人,却仿佛所有人都成了她的背景板。
“你好,我叫何书桓,不知这位妹妹之前有没有听尔豪提起过我?”
夭夭这才抬眼,目光淡淡扫过他,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陆夭夭。”
她语气平淡,既没热情也没敌意,却透着一股“别来烦我”的疏离。
何书桓被她这眼神看得一愣,竟一时语塞。
如萍的心“唰”地就沉了,她精心打扮了半天,又是描眉又是涂唇。
本想在何书桓面前好好表现,结果夭夭随便穿件素旗袍走下来,就抢走了所有目光。
她攥紧桌布下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却还得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把夭夭骂了千百遍。
梦萍刚想张嘴说什么,话到嘴边突然想起小时候骂她,嘴里被夭夭塞虫子的事,脖子一缩,赶紧端起茶杯假装喝水,连眼皮都不敢抬。
依萍看到夭夭,紧绷的嘴角终于柔和下来,对着她轻轻笑了笑。
夭夭回了个眼神,算是打过招呼,径直走到餐桌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仿佛没听见杜飞的惊叹,也没注意到何书桓的目光。
王雪琴在旁边撇着嘴,心里暗骂“狐狸精转世”,却没敢说出口,怕夭夭发疯让她下不来台。
这些年夭夭的手段她早就领教过,招惹了只会自讨苦吃,只能在心里盼着这丫头赶紧嫁出去,别再碍眼,到时候就能把傅文佩赶出陆家。
陆振华端着架子没吭声,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的少女不是自己的女儿。
傅文佩倒是往夭夭那边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低下头默默摆碗筷。
何书桓知道自己很招女孩喜欢,见依萍和夭夭始终不看自己,心里竟生出几分挫败感,
杜飞还想再说什么,陆振华“咳”了一声开了饭。
饭桌上,杜飞给如萍讲他那些荒诞的事情,没看到王雪琴的白眼快翻抽抽了!
何书桓的目光游移在依萍和夭夭身上,对如萍的搭讪甚是敷衍,连夹菜都夹到了杜飞碗里:“抱歉,一时走神了。”
杜飞还以为何书桓是因为自己的故事太有趣分了神,也没在意,继续眉飞色舞地和如萍讲着。
如萍看着何书桓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笑容都有些僵硬。
散席时,何书桓磨磨蹭蹭地不肯走,非要“请教”依萍关于诗集的问题,至于夭夭吃完饭就不见了踪影。
依萍板着脸拒绝转身就要走,何书桓不死心地追上来:“不知下次能否有幸再见到依萍小姐?”
等何书桓和杜飞走了以后,王雪琴的假笑立刻没了踪影,早就听尔豪说,何书桓家室样貌非常不错,想趁此机会让如萍认识一下。
谁知何书桓被夭夭和依萍两个小贱人勾搭住,王雪琴心里憋着怒火,在晚上吃饭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王雪琴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低头吃饭的依萍和夭夭:“明明是尔豪的同事来家里做客,偏偏有些人没眼色,没规矩。”
“穿得花里胡哨晃来晃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交际花,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瞟了眼如萍,故意叹了口气:“哪像我们如萍,心思纯良,被人抢了风头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就知道对人好。”
如萍配合地红了眼圈,捏着帕子小声说:“妈你别说了,都是一家人,不要让爸爸为难……” 话没说完,眼泪就恰到好处地掉了下来。
尔豪在旁边帮腔:“如萍你就是太好心,书桓他们是我同事,你是我妹妹,本来就应该你来招待。”
陆振华放下筷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对夭夭本就没多少好感,听王雪琴母子几人这么一说。
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女孩子家就该端庄,整天打扮得妖里妖气,像什么样子!”
傅文佩急得手心冒汗,拉了拉依萍的袖子,示意她赶紧道歉,依萍放下筷子,刚想开口反驳,就被夭夭用眼神安抚住。
“砰!”餐椅被夭夭猛地举起,带着风声横扫过餐桌。
青花瓷碗瞬间碎裂,米饭混着菜汤泼洒一地,筷子散落得像满地的竹签,刚端上来的红烧鱼“啪嗒”掉在陆振华脚边,油渍溅脏了他的靴子。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只剩下碗碟碎裂的脆响和菜汤流淌的黏腻声。
陆振华猛地站起来,脚下踩着碎瓷片,怒视着夭夭:“你疯了!”
王雪琴吓得躲到尔豪身后,尖叫道:“反了反了!这丫头真的反了!”
如萍捂着脸不敢看,梦萍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傅文佩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未想过,自己怯懦半生,会生出这样“胆大包天”的女儿。
夭夭把餐椅狠狠砸在地上,餐椅腿撞在地板上发出巨响,震得人耳膜发疼。
她盯着满地狼藉,声音冷得像冰:“王雪琴你们‘爷’几个戏挺多的,场地给你们腾好了,上去演!”
夭夭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目光扫过王雪琴和如萍:“‘雪叔’说我妖里妖气?可我穿的是月白布旗袍。”
“倒是你女儿如萍,今天胭脂涂得太厚,口红沾了满杯沿,不知道的还以为客人是来相亲的呢。”
“你陆尓豪的同事镶金边了吗?值得我去抢?怕别人抢,你们可以把人搂被窝里藏着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