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动灵力,周身的红裙猎猎作响,与荼姚的琉璃净火碰撞在一起,竟丝毫不落下风。
“你敢伤我?我乃天界天后!”荼姚嘶吼着,再次祭出净火。
夭夭冷笑一声,灵力暴涨:“天后?”她指尖弹出一道绿光,直刺荼姚丹田,废了她大半仙力,又用藤蔓将她死死捆住。
看着荼姚痛苦挣扎的样子,夭夭眼中没有半分怜悯,这些不干正事儿的神仙,该下岗啦!
夭夭一手揽着昏迷的润玉,一手操控着缠满荼姚的藤蔓,飞快掠过洞庭湖的水面,往自己的秘密基地飞去。
秘密基地藏在云雾缭绕的山谷里,入口被草木结界掩盖,里面却别有洞天——暖玉铺地,灵泉潺潺,空气中飘着疗伤的草药香。
夭夭先将被捆成粽子的荼姚扔进“天地牢”,看着结界门上“天地难容”四个字亮起红光,才转身将润玉放在灵泉边的玉榻上。
她褪去润玉染血的衣袍,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烧伤,仙骨外露,皮肉焦黑。
夭夭替润玉换好药,看着他在灵泉雾气中沉沉睡去,眉宇间的痛苦稍稍舒展,才转身往“天地牢”走去。
刚靠近结界,就听见里面传来荼姚尖利的叫嚣:“反了!真是反了!区区无名之辈竟敢囚禁天后!润玉那个孽种呢?让他来见我!我要诛你九族!”
夭夭挥手打开牢门,荼姚头发散乱,华服染污,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只剩歇斯底里的疯狂。
“吵死了。”夭夭随手将一个药篓扔到她面前,里面是些凡间最普通的止血草,连灵力都不带,“赏你的!!!”
荼姚看着那些廉价草药,气得浑身发抖:“你敢如此对我?等我出去,定将你挫骨扬灰!”
“出去?”夭夭靠在牢门上,抱着手臂挑眉,“你还是先睡觉在做梦比较好!!”
她顿了顿,看着荼姚狰狞的脸,忽然笑了,眼神里满是戏谑:“对了,以后别叫荼姚了,太难听。”
她歪着头想了想,语气轻佻,“你不是最想要天帝独宠吗?在这天地牢,你以后就叫‘独宠’吧,也算圆了你的心愿。”
“你找死!”荼姚气得想扑上来,却被藤蔓狠狠勒住,疼得她龇牙咧嘴,“我乃天后荼姚!你敢给我改名?!”
“有何不敢?”夭夭转身关门,声音隔着结界传进来,带着冰冷的嘲讽!!
直到三天三夜后,润玉的脸色才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下来。
这天清晨,润玉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入目是熟悉的火红身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的惨死、荼姚的狞笑、琉璃净火的灼烧、还有……她像一道光冲进来,护住他的性命。
夭夭看到他醒了,眼睛一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话刚说完,就被润玉猛地拽进怀里,他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压抑了太久的委屈、痛苦、恐惧,终于化作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夭夭,我没有娘亲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夭夭看着他这副模样,挠挠头,脑子里乱糟糟的——前几日在妖界看到那些千娇百媚的男宠还觉得新鲜。
可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眉眼温润却满是破碎感的润玉,忽然觉得那些人都成了俗物,还是润玉最好看,好看得让她心疼。
夭夭笨拙地伸出手,拍了拍润玉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
对于簌离夭夭是不喜欢的,明明是自己出轨,还对外说是自己天真,被天帝欺骗!!生下孩子又没本事护着他!!
润玉的怀抱紧得几乎让夭夭喘不过气,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带着未散的泪意,濡湿了她的衣襟。
刚失去娘亲的剧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而怀里的温度、她身上清冽的草木香,成了他唯一的浮木。
之前所有压抑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在这一刻彻底喷发。
他搂着她的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转瞬即逝的幻影。
“夭夭……”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像在确认某种承诺。
润玉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颤抖,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还有那份几乎要将夭夭吞噬的占有欲。
夭夭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却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你要喜欢我!!”
夭夭叹了口气,直视着他,他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偏执的占有欲像藤蔓一样缠绕,让她心惊。
她故意板起脸,语气带着试探:“我若以后要杀天帝呢?也算你的杀父仇人!!你还要我的喜欢吗?”
她以为润玉至少会犹豫,毕竟那是他的父神,可润玉只是看着她,眼底没有丝毫动摇,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说出的话却带着惊人的决绝:“如果你想杀他,我帮你。”
夭夭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父神?”润玉自嘲地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凉,“他从未将我和娘亲放在心上,纵容荼姚为非作歹,视我们的痛苦为无物,这样的父亲,与仇人何异?”
他握紧夭夭的手,掌心滚烫,“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杀他也好,毁天灭地也罢,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对润玉来说,天帝早已不是父亲,而是间接害死母亲的帮凶,是他隐忍多年的枷锁。
如今娘亲已逝,唯一能让他支撑下去的,只有怀里的这个人,别说杀天帝,就算她要颠覆三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陪她一起。
夭夭看着他眼底的疯狂与依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她本是故意说狠话试探,却没料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傻子。”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
润玉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有你在,什么麻烦都不怕,但若你不在,三界安稳又与我何干?”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夭夭不离开,别说杀父神,就算坠入魔道,万劫不复,他也心甘情愿,娘亲已经走了,他不能再失去夭夭,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