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第一幕:困苍龙

应城,这座扼守汉水、屏障江陵的荆州北疆重镇,此刻已彻底化作一座血肉磨坊。

城墙早已不复往日颜色,被烟熏火燎、鲜血泼溅得,斑驳陆离。

巨大的石块被投石机砸出的坑洼处,填满了双方士兵,破碎的肢体和凝固的暗红。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尸体的焦糊味,以及一种绝望挣扎的戾气。

冉闵立马于城外,一处稍高的土坡上,身披的玄甲,已是伤痕累累,沾满血污。

他原本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此刻布满了血丝。

深陷的眼窝中,燃烧着疲惫,与愈发炽盛的狂躁。

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的鼻息,在微凉的空气中结成白雾。

马身上也添了几道,箭伤和刀痕。

他望着前方那座,如同蜷缩起来的,刺猬般的应城。

攻城已经持续了数日,守将桓冲之侄桓石虔,竟是个出乎意料的硬骨头。

此人用兵沉稳老辣,深得其叔父真传,将应城守得滴水不漏。

“陛下,东门第三次冲锋,又被击退了!伤亡惨重!”

一员浑身是血的稗将,踉跄跑来,声音带着哭腔。

“他们的弓弩太密了!还有那种会喷火的猛火油柜……”

“北门云梯队,几乎全军覆没,守军准备了大量的滚木礌石,还有金汁!”

另一员将领,也带来了坏消息。

冉闵面无表情,只是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麾下的乞活天军和黑狼骑,是天下骁锐,野战无敌。

但面对这种坚城深池,他们惯用的雷霆冲击、迂回包抄,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攻城,变成了最纯粹、最残酷的消耗战。

每一寸城墙的争夺,都要用无数忠勇将士的性命去填。

更致命的是粮草,从太行山一路南下,携带的粮草本就不多。

沿途虽也劫掠了一些坞堡,但对于数万大军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军需官卫锱铢,那张永远苍白的脸,近日更是毫无血色,她已多次向冉闵呈报。

存粮最多再支撑十日,若不能破城就食,大军将不战自溃。

“董狰!”冉闵低吼一声。

如同幽灵般,侍立一旁的董狰,青铜狼首面具上,溅满了血点。

闻声踏前一步,嘶哑应道:“末将在。”

“带你的人,再去周边扫荡!凡是能吃的,一粒米,一头牲口,甚至……”

“树皮草根,都给朕搜刮来!遇到坞堡,降者征粮,拒者屠城!”

冉闵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知道这是竭泽而渔,会激起,更大的反抗。

但他没有选择,这支军队,必须活下去!

“遵命!”董狰转身离去,带着一股血腥的旋风。

黑狼骑如同真正的饿狼,再次扑向应城周边,已饱经蹂躏的土地。

冉闵又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墨离,这位笼罩黑袍中的谋士。

瓷质面具,在战场火光映照下,反射出诡异的光。

“墨离,建康方面,还有慕容恪那边,有何新消息?”

墨离的声音透过面具,毫无波澜:“回陛下,建康朝廷虽惊惧……”

“但谢安已稳定局势,北府兵精锐正在集结,由谢玄率领,不日即将西援。”

“荆州刺史桓冲,亦在调动水军,试图沿汉水北上,夹击我军。至于慕容恪……”

他顿了顿,“探报称,燕军主力,仍在河北,慕容恪坐镇龙城。”

“他本人并无立即南下迹象,但其弟慕容泓的前锋,已抵黄河岸边,虎视眈眈。”

冉闵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最坏的情况正在发生。

前有坚城阻路,后有援军将至,侧翼还有慕容燕国,这头猛虎窥伺。

他这支孤军,仿佛陷入了一个,正在不断收紧的绞索之中。

“慕容恪……好一个慕容恪!”冉闵咬牙,他岂能不知,慕容恪打的是什么算盘?

坐山观虎斗,待他与东晋,拼得两败俱伤,再出来收拾残局。

这是阳谋,他却不得不往里跳,因为他没有,稳固的根基。

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向前,用敌人的血肉,杀出一条生路!

他抬头望向应城城头,那里“桓”字大旗,以及东晋的龙旗依旧飘扬。

桓石虔的身影隐约可见,从容调度着守军,一股暴戾的怒火,直冲顶门。

他冉闵,武悼天王,横扫河北,令胡虏闻风丧胆。

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座南方城邑之下?

“传令下去!休整两个时辰!集中所有炮石、弓弩,给朕猛轰竟陵西门!”

“李农,你亲自督率‘铁林军’,准备新一轮攻城!”

“不惜一切代价,给朕砸开这座城门!”冉闵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命令传下,疲惫不堪的魏军,再次行动起来,如同即将涌向堤岸的狂潮。

但这一次,潮水能否冲垮,坚固的堤坝?

冉闵心中,第一次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阴影。

命运的岔路口,似乎每一条路,都布满了荆棘与深渊。

第二幕:误战机

与应城战场的,血腥惨烈相比,数千里外的东晋国都建康,却是另一番景象。

秦淮河畔,画舫依旧笙歌隐隐,乌衣巷内,士族依旧高谈阔论。

但在这片,看似繁华安宁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

恐慌如同无声的瘟疫,在权贵阶层中蔓延。

皇宫,太极殿东堂,晋帝司马曜,高踞御座。

这位年轻的皇帝,脸色苍白,眼袋深重。

显然连日来的惊惧,让他本就因药物而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

他手中下意识地,摩挲着那方需要他每日割掌染血的“血玺”,指尖微微颤抖。

御座旁,一张珠帘之后,垂帘听政的褚太后,亦是面色凝重。

堂下,东晋的文武重臣,分列两旁。

丞相、总录朝政的谢安,身着一身宽大袍服,面容清癯。

神色看似平静,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他内心的不轻松。

与他相对而立的,是中书令、皇亲国戚王国宝。

此人面容白皙,眼神闪烁,带着几分谄媚与算计。

此外,还有荆州系的代表、桓冲的族弟桓伊,以及众多高门士族的官员。

“众卿家,逆闵兵临应城,荆北告急!”

“桓石虔虽奋力抵抗,然贼军凶悍,应城能守多久,尚未可知!”

“谢玄的北府兵何时能到?桓冲的水军何时能北上?朝廷该如何应对?

“尔等速速走来!”司马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王国宝率先出列,他擅长察言观色,早已看出皇帝的恐惧,便朗声道。

“陛下!冉闵此獠,乃北方蛮虎,悍勇异常。”

“然我江东,有长江天险,水师强盛,岂是北骑所能逾越?”

“当务之急,是稳守应城、江陵等要隘,耗其锐气。”

“待其师老兵疲,再以谢玄之北府精兵与桓冲之水军合力击之,必可一举成功!”

“此外,臣以为,或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冉闵军中……”

“许以高官厚禄,暂缓其兵锋,行缓兵之计……”

他话音未落,桓伊便忍不住,厉声反驳。

“王中书此言差矣!冉闵乃虎狼之心,岂是爵禄所能打动?”

“遣使招抚,无异与虎谋皮,徒损国威!”

“如今贼军,顿兵坚城之下,正是聚而歼之的大好时机!”

“应速令谢幼度,加快进军,同时严令桓车骑不惜代价,速解竟陵之围!”

“若应城有失,江陵门户洞开,则荆州危矣,建康亦将震动!”

谢安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陛下,王中书所言缓兵,不可行。”

“桓将军所言速战,其心可嘉,然亦需顾及实际。”

“北府兵调动需时,江淮防务,亦不可空虚。”

“桓车骑水军北上,需逆汉水而行,亦非旦夕可至。”

“当前首要,确是稳固应城防线。臣已八百里加急,严令桓石虔务必死守待援。”

“同时,已督促谢玄,克日进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

“此外,北面慕容燕国,其态度至关重要。慕容恪奸猾,坐观成败。”

“我已命人,携重礼北上龙城,一方面申明我朝,剿灭叛逆之决心。”

“另一方面,亦要稳住慕容恪,绝不能让其与冉闵勾结,或趁火打劫。”

朝堂之上,顿时分为几派,有主张积极迎战的,有主张保守防御的。

甚至有少数人,暗中认为应暂时放弃江北部分土地,退保长江的。

争论不休,清谈玄理与务实军策,混杂在一起,效率低下。

司马曜被吵得头晕脑胀,他求助似的看向,珠帘后的褚太后。

太后叹了口气,道:“谢相老成谋国,便依谢相之策行事。”

“众卿当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朝议在一种,看似达成共识,实则各怀心思的氛围中结束。

谢安走出太极殿,望着建康城,灰蒙蒙的天空,心中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他深知东晋内部的积弊,门阀掣肘、兵权分散、士风浮华。

应对冉闵这样的危机,需要的是,铁一般的意志和高效的执行力。

而这恰恰是,偏安已久的南朝,所缺乏的。

他能稳住朝堂,能调动北府兵,但他无法保证前线的桓石虔,能支撑到援军到来。

也无法预测,慕容恪那头北地苍狼,何时会露出獠牙。

“多事之秋啊……”谢安喃喃自语,清瘦的身影在宫殿的阴影中,显得有几分孤寂。

命运的岔路口,对于东晋而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第三幕:算乾坤

北方龙城,燕王宫偏殿内,炭火盆驱散了春寒。

却驱不散,慕容恪身上,那股由内而外的冰寒之气。

他站在沙盘前,沙盘上山川城池栩栩如生,应城周边的地形,更是被精细标注。

沙盘旁的一名书记官,正根据最新送达的塘报,用小旗标示着双方态势。

慕容恪的冰晶义眼,死死盯着,代表应城的那座微缩城模型。

义眼的特殊视野中,他能“看到”那小城上空,凝聚不散的血色煞气。

两股正在激烈碰撞的气运洪流,一股赤黑,暴戾而绝望,是冉闵。

一股青黄混杂,虽显慌乱但根基犹存,是东晋。

“王爷,最新战报。”幽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呈上一卷细帛。

“冉闵连日猛攻应城西门,伤亡逾五千,仍未破城。”

“守将桓石虔抵抗顽强,城中守军伤亡亦重,但士气尚可。”

“魏军粮草似乎已见底,董狰的黑狼骑在应城周边村镇,进行了更残酷的扫荡。”

慕容恪面无表情,只是冰晶义眼中的冰晶,似乎凝结得更快了些。“东晋援军呢?”

“谢玄所率北府兵已过合肥,但主力仍在集结,抵达应城战场,还需至少十日。”

“桓冲水军已出江陵,但汉水水缓,逆流而上,速度不会太快。”

“另外,建康方面,谢安派出的使者,已出发前往我军营,预计不日将至。”

“使者?”慕容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是来求援,还是来警告?”

“观其国书副本,言辞倨傲,既斥责冉闵为天下公敌……”

“又暗示我大燕,不得趁隙南下,颇有……虚张声势之意。”

“虚张声势……”慕容恪重复了一句。

左眼目光落在沙盘上,代表黄河的蓝色丝带上,“慕容泓那边怎么样了?”

“慕容泓已按王爷吩咐,陈兵黄河南岸……”

“日夜操练,做出随时可能,渡河南下的姿态。”

“对岸东晋的守军颇为紧张,烽燧日夜不息。”

“嗯。”慕容恪满意地点点头。施加压力,让东晋不敢抽调,太多兵力西援。

同时也能进一步,刺激建康朝廷的神经,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清冷的空气涌入。

他的“噬简症”,这几日稍有缓解,但大脑依旧时不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他需要这寒冷,来保持清醒,冉闵的困境,在他预料之中。

一支缺乏后勤的孤军,深入敌境,攻坚不下,败亡是迟早的事。

但他惊讶于冉闵的韧性,和应城守军的顽强。这场消耗战,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烈。

“王爷,我们是否……可以做些什么,加速这个过程?”幽影低声问道。

意思隐晦,比如暗中给冉闵制造点麻烦,或者给东晋传递些关键情报?

慕容恪摇了摇头,冰晶义眼反射着,窗外的光。

“不必。此时插手,若被冉闵察觉,反而可能,激起其困兽之斗。”

“甚至逼他,狗急跳墙,与我军拼命。”

“若被东晋拿住把柄,则我大燕‘讨逆’的大义名分受损。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

他回到沙盘前,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应城的位置,然后又划过长江,指向建康。

“战争的胜负,往往不在战场之上,而在战场之外。冉闵缺粮,东晋惧内。”

“我们要等的,是应城城破,或是……建康生变。”

他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性。如果应城被冉闵攻破,虽然魏军能获得喘息之机。

但也势必更加疲惫,且要面对蜂拥而至的东晋援军。

如果应城守住了,冉闵粮尽兵溃,那更是理想的结果。

最微妙的是建康,那些醉生梦死的士族,在持续的压力下,会做出什么蠢事?

比如,逼迫司马曜和谢安求和?甚至……发生内乱?

无论哪种情况,都需要时间发酵,而他慕容恪,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的狼骨右臂渴望鲜血,但他的理智告诉他……

最好的猎人,总是等待猎物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

“传令慕容泓,可以进行一些小规模的渡河骚扰,但严禁与东晋军主力接战。”

“告诉皇甫真,接待晋使时,态度可以强硬一些……”

“暗示若东晋无力平叛,我大燕不介意‘代劳’。”

“但索要的土地,可以暂不提具体数目,看看他们的底线。”

慕容恪下达了,新的指令。“是!”幽影领命,悄然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慕容恪独自立于沙盘前,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

南方的战火,映照在他那只异化的眼眸中,却点不燃丝毫的温度。

他就像一位高明的棋手,冷静地注视着,棋盘上双方的惨烈搏杀。

等待着,落下决定胜负那一子的,最佳时机。

命运的岔路口,对于慕容恪而言,是一条通往,最高猎手位置的隐匿小径。

第四幕:星夜语

应城城外,魏军大营。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却难以照亮这片,被死亡和绝望笼罩的土地。

营地里篝火稀疏,充满了伤兵的呻吟声、饥饿导致的窃窃私语声。

5巡夜士兵沉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悲怆的夜曲。

中军大帐内,灯火昏暗,冉闵卸去了,沉重的甲胄。

只穿着单薄的内衫,露出精壮却布满新旧伤疤的上身。

他坐在案前,案上铺着一张,简陋的地图。

旁边放着一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以及几块硬得能磕掉牙的干粮。

慕容昭悄无声息地走进大帐,手中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汤药。

她依旧外披鲜卑白狼裘,内着汉人素纱襦裙。

发髻上的半截胡族骨簪,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连日来救治伤员,耗损了她大量的精力。

“陛下,该用药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疲惫。

她精通医术,这汤药是她特意为冉闵调配,用于安神缓解疲惫的。

但她也知道,药物能缓解身体的疲劳,却无法抚平,心中的焦灼。

冉闵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暴戾稍稍收敛,露出一丝难得的柔和。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让他皱紧了眉头。

“阿檀,坐。”他指了指旁边的垫子,慕容昭依言坐下,默默地看着冉闵。

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那股几乎要爆炸的压力。

他是这支军队的灵魂,是所有人的希望。

但此刻,希望之光,正在被现实的残酷,一点点磨灭。

“粮草……还能撑几天?”冉闵的声音沙哑。

慕容昭沉默了一下,低声道:“锱铢姐姐说,若按最低配给,最多……七日。”

“而且,军中已有,疫病征兆,药材也快没了。”

七日!冉闵的心猛地一沉。七日之内,若不能攻破应城,大军必将崩溃。

而看目前的情形,应城城防依旧稳固,桓石虔没有半分,动摇的迹象。

“慕容恪……还在河北按兵不动?”冉闵又问,这个问题他几乎每日都要问一遍。

“嗯,探报无误。他稳坐龙城,毫无南下的意思。”慕容昭答道。

她对自己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感情复杂。

她恨慕容部的冷酷,但也深知,慕容恪的可怕。

他的按兵不动,比直接挥师南下,更让人心悸。

冉闵一拳砸在案上,粥碗震得跳了起来。

“他在等!等朕死!等东晋垮!好一个渔翁得利!”

慕容昭没有说话,她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

她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冉闵那因愤怒而颤抖、布满老茧和伤痕的大手。

她的手冰凉,却奇异地,带来一丝镇定。

“陛下,”她轻声说,“我夜观星象,‘荧惑’愈发靠近‘心宿’,光芒刺目……”

“乱世之兆愈显,但危机之中,亦有一线生机。生机……或在东南。”

“东南?”冉闵目光一凝,“建康?”

慕容昭摇摇头:“星象模糊,难以确定具体方位。但绝非正面强攻应城之路。”

她其实,并无十足把握,星象之说,玄之又玄。

更多是,她结合情报的,一种推断和暗示。

她必须给冉闵,一个新的方向,不能让他在这座坚城下,耗尽最后的力量。

冉闵陷入沉思,放弃应城,转向别处?能去哪里?

东边是广袤的江淮地区,水网纵横,更不利于,骑兵行动。

南下是江陵,桓冲的老巢,防御只会更坚固。

难道真的要如,慕容昭暗示的,冒险直扑建康?

可粮草如何解决?沿途城关,如何突破?

每一个选择,都充满了,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命运的岔路口,对他来说,每一条都像是,通往悬崖的绝路。

区别只在于,哪一条可能有一根,救命的藤蔓。

他反手握紧了,慕容昭冰凉的手,仿佛要从她那里,汲取力量和勇气。

帐外,夜风呜咽,如同无数亡魂,在哭泣。

帐内,一对乱世中的男女,依靠着彼此微弱的体温,对抗着席卷而来的巨大黑暗。

冉闵望向帐外,南方的夜空,那里是建康的方向,也是未知的深渊。

他的眼中,疲惫、狂躁、犹豫,最终都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

“不能再等了……”他低声说,像是对慕容昭,也像是对自己,“必须赌一把!”

赌注,是他和这支军队的生死,乃至整个天下的未来。

命运的岔路口,修罗即将做出,他的选择。

(本章完)

趣趣阁推荐阅读:仙君重生绝世邪王震惊我的徒弟居然是女帝剑仙在上欺骗世界斗罗大陆III龙王传说史上最强炼气期方羽免费上门龙婿叶辰萧初然神相鬼医神印王座剑逆苍穹史上最强炼气期免费都市极品医神叶辰夏若雪斗罗大陆IV终极斗罗天珠变师姐饶命,我真是小趴菜生肖守护神斗罗大陆快穿之消灭渣男洛尘重生之都市仙尊绝世狂暴系统阴阳代理人帝霸开局刚好苟完十年,我无敌了仙尊归来洛尘说我废物是吧?挂来!玄门诡医锦绣农女种田忙杨若晴骆风棠神道帝尊秦尘楚凝诗生生不灭天逆诸天:开局一座天道楼全世界都想攻略白莲女配龙血至尊震惊我的徒弟居然是女帝秦天万古龙帝重生末世:大佬又美又飒无限打工史上最强炼气期(方羽唐小柔)通天大圣武照诸天鬼眼宝妻:阎少,亲一亲史上最强炼气期(又名:炼气五千年)傲世神尊治愈系篮球极品辅助系统武道神尊朝仙道陈少君你管这叫正经修仙?书生陈少君
趣趣阁搜藏榜:星际直播:穿书兽世带货求生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藏不住了!奸臣家的小团宠她有读心术狂武天骄觉醒武学面板后,妖魔皆柴薪拒绝洗白后,疯批摄政王撒娇求宠天才魔妃辛希驾到情定kitty,高冷总裁拽拽拽天变:因果轮回八零娇妻野又辣,捡个糙汉来发家模拟成仙,打谁都是一套秒小共主诸天讨债:唐三佐助被我追着跑修仙界学霸在原神世界太受欢迎怎么办不完整穿越之精分剑三修仙,从服毒开始道武起源花开泗京南小甜吻独天仙脉从打渔开始成为一贷宗师大齐传极道武学修改器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我的霸道美女房东苏牧叶挽秋全文完整版春物:开局向雪乃求婚圣丹喂狗?我能复制万物山海游乐园创始灵主斗罗之宇智波斑的崛起只做诡异游戏的我真没想当救世主靠谱现代人,穿越异世界后之向蜀汉双枪将道侣三千锦鲤农女,靠绑定天道系统种田养娃女配要修仙我家媳妇又逆天了大国球手无敌天下从加点开始宅男鬼阴路最强剑仙某科学的矢量操纵四合院:我的身份不一般锅包小鲜肉尘缘佛心很高兴认识你夜初成仙:从合欢宗开始
趣趣阁最新小说:创造源别动这个剧本魔界龙羽生于彼天逍遥神源录绝域凡仙行最强模拟,没有选项,全继承后室之UT大酒店万界执掌魔起苍山卡包峻的一生神羽魅影幻想怪能性转:这个修仙界的男人不对劲王者对弈逆鳌传IV狼烟再起马头墙下好柿成双纯阳圣体仙路迷途不思归我的徒弟全无敌炎灵魔神王王开局挖弟弟至尊骨,我直接捏爆法术大陆之幻象源起我在圣魂村观影斗罗大陆气运猎杀不跪即是神创仙代斗皇传说1双神风云帝尊重生:从盘点诸天万界开始绝美人鱼穿斗罗,男主们排队求宠青丘妖主签到完美世界:我的宝术自己修炼玄幻:从炼制合欢丹开始长生!燧神逆修录神幻星宇之十二星圣万古龙帝两色弈系统给我整成了个树败犬圣女,把头发盘起来!苦修之徒综影视:从安陵容开启爽文人生齐天剑仙在上莽荒纪之纪炎圣元纪事一双华传奇武道长生,从大离第一纨绔开始武晴天的另类漂流雷道独尊混渊冥帝我能无限模拟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