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微勾,“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温晴怔住,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凑近一步,拇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迫得仰起头,薄唇倏然覆上来。
是那种毫无预兆的吻。
浓烈的气息骤然袭来,她的唇齿瞬间被撬开,荔枝的清甜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令人窒息。
温晴瞪大眼睛,“唔。”
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双手撑在他胸前,想要推开,生生忍住了。
她现在的人设是爱他,爱得低到尘埃里。
直到她几近窒息,沈烬才松开她,嘴角还挂着那抹得意的浅笑,揶揄她,“连换气都不会,真是没救了。”
温晴脸涨得通红,像被晒熟的荔枝壳,红得透亮,从脸颊蔓延到耳垂,她伸手摸了摸耳垂。
果然烫手。
她转开头躲避他的目光,惊慌失措,指尖收紧。
“甜吗?”他的尾音带着丝丝笑意,声音低沉喑哑,撩人心弦。
温晴舌头像打结了一样,“甜”字像烫嘴一样在舌尖滚了几圈,就是说不出来。
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不甜”。
她微微低下头,声若蚊呐,“甜。”
一声闷笑从他的喉结发出。
温晴抬眸望去,他的黑眸深邃得骇人,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殆尽,性感的喉结微动。
温晴默默移开视线,低头剥荔枝,葱白的手指轻轻剥开鲜红的荔枝壳,取出凝脂白玉般的荔枝肉放在水果盘。
大少爷张开嘴等着人喂。
温晴心中诽腹,拿起叉子叉起一个荔枝肉,递到大少爷的嘴边。
有了刚刚的教训,她再也不敢随便问话了。
一个负责喂,一个负责吃。
沈烬并不贪恋口腹之欲,吃了几个他便觉得腻了。
他不喊停,温晴只是继续喂他吃荔枝,温晴把荔枝喂到他嘴边,他唇线紧闭,目光冷厉盯着温晴。
温晴手一抖,晶莹剔透的荔枝肉不偏不倚地滚落在沈烬的锁骨上。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了。
温晴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水润的果肉贴在他冷白的皮肤上,透着几分滑腻与暧昧。
沈烬低头,眼神冷冷地锁住她,黑眸锋利得像刀锋,带着点危险的审视。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你……你要不要先去洗澡?”她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暧昧。
沈烬唇角扬起一抹不冷不热的笑意,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眼底泛起一丝讥诮:“把它叼回去。”
温晴一脸问号,脑海里瞬间冒出三个大字。
死变态!
她是人,不是鹦鹉。
她眼神乱飘,试图装傻糊弄过去,但沈烬眸色越来越冷,那眼神像刀一样,一寸寸剐在她脸上,若是能杀人,她估计早已血流成河。
她咬牙闭眼,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僵硬地靠近他,一寸一寸地俯下身去。
她的鼻息拂过他胸口,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耳畔是他粗重的呼吸声。
荔枝肉冰凉软滑地贴在他锁骨凹陷处,衬着他清晰起伏的胸肌,显得格外刺眼。
她闭着眼,咬住了那颗果肉。
“吃了,舔干净。”他语调懒散却不容抗拒,似在戏耍人。
温晴的脑海里仿佛有成百上千个小人在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荔枝肉在唇齿间化开,甜腻的果汁流淌而出,仿佛连呼吸都被染上了糖味。
她几乎是硬着头皮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他锁骨处那点沾染果汁的肌肤。
红色舌尖轻扫过他冷白的皮肤,带起一片细微的颤栗。
沈烬眸光骤暗,肌肉微绷,像是被某根神经狠狠撩动。
温晴整个人快要炸了,羞耻感从脚底一路蹿上头顶,耳朵都红得发烫。
她咬着唇,低头不敢看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沈烬却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锁骨那点水痕,漫不经心地说:“温晴,你有做舔狗的潜质,开心了?”
温晴心中怒火与羞耻并存,脸皮抽了抽,“开心。”个大头鬼。
沈烬眸色深得骇人,一股燥意在体内横冲直撞,他霍然起身大步走去浴室。
温晴发誓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要吃荔枝了。
呜呜呜。
没多久,浴室门打开了。
温晴抬眼望去,沈烬站在门内,头上顶着一条白毛巾,额前的刘海被撩了上去,露出精致的眉眼,眉骨下的丹凤眼锐利如刀,十分有攻击性。
沈烬只穿了一条黑色运动短裤,赤裸着上半身走了出来。宽肩窄腰,肌肉线条精致流畅,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肌滑落,沿着人鱼线一路蜿蜒,最终消失在裤头边缘。
那条银色狗链依旧挂在他颈间,在冷白皮肤的映衬下,泛着耀眼的银光,精致的锁骨线条更加撩人。
温晴看呆了,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沈烬抬手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拨,将毛巾甩向她,毛巾上的水珠溅到她的脖子上,冰冰凉凉,她连忙回过神来。
温晴下意识接住,正要还回去,就听他命令似的声音响起:“过来,帮我擦头发。”
她愣住,站在原地没动。
“听不懂人话?”
她一噎,勉强挤出一丝笑,走到床边,轻轻擦拭他头上的水渍。
他的头发柔而密,黑得发亮,她动作小心翼翼,不敢用力,生怕动作一重,大少爷就要发脾气。
沈烬闭着眼睛,头轻轻靠在她手上,像一只安静的猛兽暂时收起爪牙,享受主人的顺毛时光。
等毛巾吸干了他头发上的水汽,温晴把毛巾放下。
沈烬眼睛倏忽睁开,闪着危险的寒芒,声音凉飕飕的,“去哪?”
“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发。”温晴连忙解释,从床头柜里翻出吹风机,插上电源。
嗡嗡嗡的吹风机声在房间里响起。
温晴手持吹风筒,站在沈烬身后,热风吹拂着他的头顶,最外面的头发是干了,但是发梢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沈烬薄唇勾起讽刺的弧线,“温晴,你连吹头发都不会?你这样吹,吹一夜都干不了。”
温晴心头一窒,忍住想要给沈烬爆栗的冲动,挂上温婉的笑容,“对不起。”
嫌她不会吹头发,他自己不能动手喔。
她将吹风筒调到冷热风循环的模式,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间,动作轻柔。
像一根羽毛轻扫过他的头发,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触动。
他的头发短,几分钟后,头发干了,她默默将吹风机收起来,然后抱着毯子往沙发方向走去。
“你在做什么?”他冷冷出声。
温晴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我去沙发上睡。”
“回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