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墨黑的瞳仁里清倒映着温晴纤细的身影,眸光越发深邃。
彼此沐浴露的香气交炽,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
温晴察觉到男人身上的欲望,正想抽身退开,沈烬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
“沈烬,我的脚上还有伤。”温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坐在腿上。
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幽深,“我说过今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她缓缓抬头,放柔声音,嗓音发紧,听着有些委屈,“我也想我们关系能够更进一步,毕竟这是我们真正意义的第一次同房,我怕坏了你的兴致,我的脚真的很疼。”
“我们的第一次应该是愉悦的。”
沈烬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忽然冷笑一声,松了手。
“温晴,欲拒还迎这套你玩了几次了,不腻吗?你以为我稀罕你吗?我就是怕麻烦。”
不要怕麻烦,去找吧。
温晴咬了咬唇,挣扎了一会,伸出双臂环在沈烬的脖子上,想要印上自己的红唇。
沈烬鼻尖的水蜜桃香味越发浓郁,她手臂温度清清凉凉的,莫名舒服。
他更加心烦意乱,他盯着那逐渐凑近的柔软唇瓣,伸手捂住了她欲亲上来的嘴唇。
她的脸真的好小,一巴掌就盖得严严实实。
温晴亲在沈烬的掌心上,他掌心的温度灼热无比,她的嘴唇被烫得酥酥麻麻的。
“本少爷,不是你想亲就能亲的。”
温晴一片茫然。
他翻身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假寐,没有搭理温晴。
温晴她收拾好吹风机,请轻手轻脚躺到床的另一边。
她刚躺下,就听到沈烬冷冷开口:“谁让你跟我睡一张床的?”
温晴愣住了,缓缓坐直身子,怔怔地看着他侧脸半晌,从床上爬下去,去衣柜抽屉里翻出一条薄毯子,在沙发铺开。
头顶上水晶吊灯,光华潋滟,满室通亮,实在影响睡眠。
“沈烬,我关灯了。”她轻声提醒。
他依然闭着眼睛,声线清冷,“不许关。”
她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心里却慢慢冒出一个猜测。
沈烬,怕黑?
她翻身背对着灯光,悄悄拉高薄毯,闭上眼。
折腾了一天,她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
森林深处,阴翳蔽日,蝉鸣如鬼泣。
赵丙成、宋明慧、赵宇三人被倒吊在粗壮的古树上,一根粗麻绳勒住脚踝,高高挂起,如同三具干枯的风干尸。
三人已被吊了整整一天一夜,嘴唇干裂、面色苍白,宋明慧的妆早已花得不成样子,脸上被蚊虫叮出一道道红痕,显得狰狞可怖。
他们脚下的空地上,站着几名身穿黑衣、戴着人狼面具的男人。
为首那人手里握着一根皮鞭,轻轻一甩,风声猎猎,犹如鬼魂哭嚎。
“啪!”
鞭子狠狠抽在一旁的树干上,碎皮飞溅,惊起林鸟无数。
赵丙成身子在空中剧烈晃动,满脸惊恐,干瘪的嗓子颤声求饶:“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沈烬站在暗影中,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家人,神色淡漠,像在看几只挣扎的蝼蚁。
宋明慧却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们敢动我?我弟弟是市委书记!他要是知道我出事,绝不会放过你们!”
沈烬指尖慢慢摩挲着鞭柄,忽然笑了笑,那笑意凉薄得像一把锋利的刀,“他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早就变成一杯黄土了。”
“你敢!”宋明慧尖叫。
“闭嘴!”赵丙成突然怒吼,他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自以为是拔高的音量,实则声音细如蚊呐,“你想把我们全害死?”
他怒瞪宋明慧,眼里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蠢货。
宋明慧怔了怔,不甘地闭上了嘴,但仍然气得身体直发抖。
倒是赵宇神色还算清醒。他咽了口唾沫,濡湿干涸的喉咙,语气低沉:“赵家哪得罪您了?”
沈烬闻言笑了,笑意凉得刺骨。
“你们没得罪我,”他顿了顿,“但你们这种人渣活着,就污染这个世界,一想到我每天吸入的空气,被你们污染了,我就很不舒服。”
魏阶强忍着笑,差点没憋住。
他走近,手里的短鞭忽地一扬,抽在地上的一块碎石上,石子如同锋利的暗器,擦过赵宇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沈烬啧啧几声,“擦破皮,可惜了你这张脸,送你去会所,一定有很多富婆青睐你。”
赵宇气得全身轻颤,咬着牙不吭声,目光已经变得阴狠。
赵宇和赵赫本质就是一样的人,只是赵宇更善于伪装,用斯文伪善的面具掩饰自己内心的阴暗。
沈烬斜睨了他一眼,冷淡开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三个只能活一个。”
沈烬使了个眼色,又有几个戴着人狼面具的人抬来了一个大铁笼子。
赵家三人全部被松绑,推进铁笼子里。
沈烬丢了一把匕首进去铁笼子里,“哐当”一声落地。
赵宇死死盯着匕首,匕首泛着冷光,刀刃锋利,“你不会是在戏耍我们吧?”
沈烬冷嗤,目露嘲讽,“你们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鱼,按照我的游戏规则,你们至少可以活一个,否则你们赵家就真的绝后了。”
宋明慧目眦欲裂,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要信他。”
赵丙成犹豫了一瞬,赵宇已经抢先拿起了匕首。
惨厉的叫声传遍整片森林,惊飞了所有鸟雀。
树上的乌鸦被惊得扑棱着翅膀逃走。
宋明慧肚子里中了一刀,鲜血汩汩而流,她难以置信瞪着自己的儿子,咬牙切齿,“你这个畜生。”
赵丙成与赵宇缠斗在一起,赵丙成终究是上了年纪,不如赵宇力气大,赵丙成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你……”
赵宇松开了赵丙成,把匕首从赵丙成的胸口处拔出来。
赵丙成身子抖了抖,突然不动了。
宋明慧彻底崩溃,嘴里念念叨叨:“你竟然杀了你爸。”
赵宇杀红了眼,拿着匕首茫然看向笼子外的沈烬。
戴着人狼面具的几人看着铁笼里的人伦惨案,面无表情,似乎早就习惯了。
沈烬站在风中,沉默半晌,才淡声道:“把人放了。”
哇啦一声,铁笼子被打开,光亮涌进了幽暗的铁笼,赵宇拿着匕首慌不择路地逃走。
沈烬眯着眼,盯着赵宇消失在森林深处。
魏阶有些担心,“烬哥,赵宇逃了,要不要追?”
“不用,报警吧,人是赵宇杀的,我手上一点血都没沾,人性经不起试探。”
魏阶摇摇头,就算赵家人不自相残杀,烬哥不会动他们,烬哥只是在吓唬他们。
没想到赵宇真的丧心病狂,连自己亲爸妈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