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犹豫,但看着他眼底浓重的红血丝,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般猛然冲出停车场。
时速表一路往上飙,120,160,180,最终停在200!
温晴死死扣住安全带,心跳紊乱,随时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觉得自己灵魂都漂浮在空中。
“沈烬,开得太快了,你冷静一点!”她紧紧抓住安全带,看到前面有一辆缓步行驶的车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沈烬发了疯,随时要撞上去。
“前面有车。”温晴侧目望着沈烬,那上扬的嘴角癫狂到极致,她提心吊胆地提醒他。
海水像是从四面八方灌来,她的眼睛、耳朵、鼻子都进了水,快要窒息。
沈烬连速度也没降,变道超越了前车。
温晴拍拍胸口,大口呼吸。
沈烬踩足油门,唇角勾着兴奋又病态的笑,一路直冲景山的盘山道。
车子越走越偏,疾驰在寂静无人的山路。
直到开上山顶,猛地一脚刹车。
引擎熄灭,周围安静地只能听见虫鸣。
温晴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她急忙扭开车窗,夜风扑面灌进来,吹得她眼睛都涩了。
头发被吹得凌乱,她喘着气,渐渐缓过来。
天空漆黑如幕,星罗棋布,月光流泻进车里。
沈烬的侧脸隐在夜色里,轮廓格外清晰,眼神却晦暗不明。
温晴回头,声音还有些颤,“你好些了吗?”
一般来说,发泄过后,他的情绪应该会回好转。
“你在可怜我?”他哑声笑,嗓音低沉充满着危险。
温晴敏锐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呼吸一滞,心跳乱了一拍,生怕他干出杀人埋尸的事。
“不是。”她语气软下来,琉璃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清澈如水,泛着盈盈光泽,“沈烬,生病了就该吃药,吃了药再配合治疗,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会再次走到阳光下。”
她像安抚其他病人一样安抚着沈烬。
沈烬嗤笑,周围寂静无声,他的笑声在山顶回荡。
“温晴,你真爱多管闲事,我老子都不管,你凭什么管我。”沈烬几乎是嘶吼出声,像猛兽的咆哮,他的眼睛血红,不知道多久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温晴抿了抿唇,被他浑身的戾气一震,默然无声,她扭头看向窗外,想要躲避窒息的气氛,余光瞥到车窗把手的凹槽里,银色的铝箔闪着光,她微微眯眼,那里有几片药静静躺着。
她伸手拿起来,借着车前灯的光一看,正是治疗躁郁症的药,她目露惊诧,望了一眼沈烬。
感觉到侧边探究的目光,沈烬挑眉,药应该是魏阶放的,但他懒得跟温晴解释。
她将药放在掌心,又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声音温柔,“吃一颗,会舒服一点。”
沈烬没动,盯着她几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动了动嘴唇,“喂我。”
温晴怔住,有些犹豫了,终究用手指捏着药缓缓递到了他唇边。
他忽然张嘴,咬住了她的手指。
牙齿咬得不轻不重,手指上的肌肤似被灼烧了。
温晴身子径直,脖子红了,红晕爬上脸颊。
“水。”温晴声音都抖成波浪号了。
沈烬松口,接着矿泉水把药吞了下去,他的眸光越发幽深,里面跳动着两簇车灯。
黑暗中,沈烬翻身坐在了温晴的大腿上,隔着轻薄的布料摩挲着温晴的皮肤。
他灼热的鼻息扑在温晴的脸蛋上,那处肌肤烧起来了,温晴的红晕蔓延到脖子上,像烧红的虾子。
两人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被放大,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他的嗓音很哑,“你不是想让我舒服一些吗?药对我没用,但你可以。”
他太重了,身子又高,温晴被困在他跟靠椅中间,动弹不得,后背汗湿透了衣服,心跳乱了几拍,如果沈烬用强,温晴瞥了一眼沈烬粗壮结实的手臂,胳膊拗不过大腿。
温晴抬眼望着沈烬,灵动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他黑眸的眸色更深了,里面是赤果果的欲望。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之前一味的拒绝,只会惹恼沈烬,她嘴角上弯,声音温温软软,像水蜜桃口味的软糖,“能让你舒服,我当然很开心。”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么想的?”沈烬的一字一句带着挑逗,修长如玉的手指覆在她绵软的唇上,狠狠蹂躏一番。
疯子。
温晴敢怒不敢言,反客为主,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咬着。
3、2、1。
沈烬没有如预想中的马上推开她,他的手不知何时攀在她的后腰上,用手从温晴嘴里抽出来,银丝勾连,他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按在温晴的后脑勺上,封住了温晴所有的退路。
湿热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粗重的呼吸声占据了温晴的耳膜。
直到濒临窒息的瞬间,沈烬才放开她,此时的他瞳仁跳动着欲望的火苗,像一头吃人的兽。
温晴睫毛轻颤,胸腔震动的厉害。
她心里慌得很,沈烬还惦记着跟她做那点事。
他灼热的舌头像蛇信子一样,在她的颈脖处流连,舔舐着一路向下,她全身紧绷,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
突然湿热的触感没了,沈烬趴在她的肩头上一动不动。
“沈烬。”温晴低声喊他。
一动不动。
温晴用手指戳他。
没反应。
温晴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细汗,沈烬药效发作,睡着了。
也是,看沈烬满眼红血丝的样子,应该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温晴放倒了座椅,让沈烬睡得舒服一些,又把车尾箱的毯子拿起了,替沈烬盖上。
温晴平躺在沈烬身旁,困意袭来,她沉沉睡过去了。
天边的晨曦破晓而出,在熟睡的两人身上渡上了金光。
温晴动了动又长又密的睫毛,缓缓睁开双眼,一双幽深的黑眸映入她的眼帘,刚刚睡醒,温晴反应慢半拍,嗓音微哑,“早。”
她腰酸背疼,手臂上被蚊虫叮出好几个包子。
沈烬很意外,他很久没试过一觉睡到天亮。
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因为身边的女人,总之他现在心情不错。
对视许久,沈烬嘴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得笑容,他低头啄吻着温晴,温晴紧闭唇线,“还没有洗漱。”
这话很破坏气氛。
沈烬冷哼一声,打开了储物箱,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
淡蓝色的火焰升起,他点燃了一根烟,他缓慢吞吐着烟雾,一手伸到了车窗外,猩红的火光似乎燃烧在他的指间。
淡淡的烟草味钻进了温晴的鼻腔,她皱了皱眉。
“要不要来一根?”沈烬嘴角勾着散漫的笑。
温晴轻轻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他的笑容坏坏的,高鼻深目,丹凤眼里噙着笑意。
她忙摆手,“不用了。”
她的惊慌,激起了他挑逗的欲望,他俯下身子,抓住了她的唇,把烟渡进去温晴的嘴巴。
“咳……”
温晴一呛,咳得眼睛都红了,像一只无助的兔子。
沈烬笑得放肆,日光洒在他深邃的眉骨上,暖融融的,长期呆在黑暗中的腐朽气息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