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还是杨俊杰有办法!”
李祥当即拍手叫好。
一旁的众人也被杨风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惊呆了。
“靠…这…这都行?”
刘宝田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
他刚才和百夫长用尽酷刑,对方都硬气得像块石头,没想到杨风只是塞了片叶子,就让这邪徒痛不欲生。
这与其说是手段诡异,不如说是精准地找到了对方的命门,脑子实在好使。
面对众人的惊讶,杨风却只是淡淡一笑,朝李祥拱了拱手:“大人过奖,不过是恰好知道这些邪修的弱点罢了,此类邪修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倚仗邪法,身躯异化,不惧刀兵火炼,短时间内就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但他们本事越强,弱点就越大。”
“在邪法的催生下,其根基早已偏离自然生发之道,类似他这种需要靠人肉获取力量的,必然会与草木精气相冲,更无法像我等一般服用任何蕴含草木精气的丹药,余生只能依靠邪法提升实力,强行摄入,于他们而言无异于剧毒腐肠。”
他说着,好整以暇地退后一步,将位置重新让给李祥,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嗯,言之有理!”
李祥闻言,眼中闪过明悟,随即面色一肃,上前冷声逼问:“说!黑泉谷里,你们食人教有多少人?首领是谁?实力如何?盘踞在那里目的何在?”
那教徒瘫软在地,口鼻不断溢出鲜血,面露极度痛苦之色,却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不知道…”
“还敢嘴硬!”
李祥眼神一厉。
教徒浑身一颤,但或许是出于对教规的恐惧,依旧顽固地摇头:“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打杂的…”
见他仍不松口,杨风轻轻“啧”了一声,再次缓步上前。
他指尖法力微吐,又从墙角木椅的缝隙里,逼出几缕更加鲜翠欲滴、生机盎然的嫩芽。
这一次,他不仅捻在指尖,更是以法力将其微微激发,使得那草木生机愈发浓郁。
看到那抹翠绿再次逼近,教徒眼中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填满,身体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剧烈抽搐起来,疯狂地向后蜷缩,试图远离。“不…不要!拿开!拿开啊!”
杨风丝毫不为所动,俯下身,手法利落地再次卸掉他的下巴,将那一小撮嫩芽塞了进去,并助其吞咽。
“呕——!!呜啊啊——!”
比之前强烈数倍的痛苦让教徒发出了非人的惨嚎,他整个身体剧烈痉挛,皮肤下的血管仿佛有绿色的细流在窜动,所过之处,原本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竟然开始发黑、溃烂,散发出一种草木腐烂混合血肉烧灼的怪异臭味。
整个过程结束后,他双眼翻白,几乎要晕厥过去。
杨风冷漠地看着,如同一个在做实验的炼丹师,淡淡道:“看来剂量还不够。”
说罢,他竟真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散发着沁人心脾草木清香的丹药。
那丹药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蕴含的生机远超之前的嫩芽。
“不…不!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别给我吃那个!!”
教徒在看到丹药的瞬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嘶声尖叫,生怕晚一秒那颗“催命符”就会进入自己体内。
杨风动作一顿,指尖捻着那枚丹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祥立刻抓住时机,厉声喝道:“那就快说!若有半句虚言,这颗丹药就是你的下场!”
教徒如同倒豆子般,带着哭腔慌忙交代:“我…我真的不知道谷里具体情形!我只负责抓捕‘资粮’…每次都是跟着‘尊者’去山里抓些逃兵、难民…偶尔合伙抓落单的玄者…”
“抓到后,尊者会挑些听话的、肯信奉我主的留下…不听话的,或者品相差的…就由尊者带着我们,押到黑泉谷…交给守在那里的‘司祭大人’的人…我们只能送到迷雾外,根本进不了谷内深处…然后…然后再继续去抓…”
“对对对!”
“他说的没错,就是尊者!我们之前宰的那四名邪教徒里,就有一名被其他人称呼为尊者的!”
“他们把一群抓来的人都藏在一处荒废镇子的地窖里,我们从其中一个小孩的嘴里知的事情原委与他刚才说的大差不差!”
王黄这时在旁激动地插话,也恰好印证了对方所言有一定的可信度。
“尊者?司祭?”
李祥捕捉到这两个称谓。
“他们是什么实力?谷口防御如何?把你知道的,关于交接的一切,都说清楚!”
“尊者…是炼精期八层…司祭大人…气息比尊者可怕得多…我哪敢探查…大概至少…至少是九层以上吧?”
“谷口…我们每次只能送到指定的一片迷雾外…那里有人接应…他们检查得很严…我们多看一眼都会被呵斥…迷雾里面有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教徒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身上的异状并未因停止摄入草木而立刻好转,气息迅速萎靡下去。
“你们每次交接有没有什么暗号?”
李祥继续逼问。
“有…有的…”
教徒气若游丝。
“每次靠近迷雾…要…要连喊三声‘血肉永生’…接应的人会回…‘洪流不息’…然后才能现身…”
“接应的人有多少?修为如何?”
“通常…三到五人…都是炼精期六层以上…有个领头的…气息和尊者差不多…”
他声音越来越弱,身上那些蠕动的肉芽几乎完全停滞,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色。
李祥知道再问不出更多,对百夫长摆手:“带下去,想办法吊住他的命,或许还有用。”
“是!”
待教徒被拖走,审讯室内陷入一片凝重的寂静。
刘宝田脸色难看,率先打破了沉默:“炼精期八层的尊者,九层以上的司祭,还有至少三五个六层以上的接应…这还只是外围!谷内更是情况不明…”
王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脸上忧色更重。
其余几人也大多如此,若是刚才逼问出的情报所言不虚,那光凭他们,恐怕无法和那名炼精期九层以上的司祭所抗衡,若对方是炼丹期,那想将这伙食人教连根拔起,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