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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
三丫一阵风一样跑了进来,“娘,这是刘大人送来的信。”
刘温书这个时候送了信来?
叶弯一边疑惑,一边打开。
“这怎么可能?”
看见信上林安远中箭的消息,叶弯脑子里突然嗡的一下。
慧姑接过信快速看了一眼,“夫人你别担心,在消息没有传来之前,一切皆有变数。”
景王已经派胡院使去了,肯定是带上了珍惜药材,到时候只要有一口气,人就能被送回上京来。
只是片刻叶弯就稳下心神来了,“对,姑,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真要是死了,我就带着他的三个女儿立马改嫁!”
慧姑:……
她是这个意思?
林安远没那么容易死的,他带了她给的药,关键时刻肯定会管用。
“夫人,大门口有人跪着哭起来了?说是来认亲的!”
叶弯心绪不宁,脾气也有些不太好,“认什么亲的,没说是谁就赶走,赶走!”
“我进屋去待一会儿,谁都别打扰我!”
叶弯说着回了房间。
外头柯心蕊跪在大门口哭哭啼啼。
“娘,你好狠的心呀,女儿千里迢迢从江南来找你了,银票被偷,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为什么不愿意看女儿一眼啊。”
她打听清楚了,但是她看见的人就是方大儒的夫人蔡淳雅。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可恶,明明人就在靖州,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吃了这么多的苦,无动于衷。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在大门口让人围观,柯心蕊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可是女儿说必须这么做。
只有这么做才会让他们心疼,后头的事才好张口。
“娘,你出来见见我啊,我知道错了!”
“娘,娘!”
柯心蕊声泪俱下,管家正要出来赶人,蔡大娘来了。
柯心蕊眼睛发亮,直接就扑了上去,“娘,你总算是愿意出来见我了,呜呜呜……”
哪怕之前是装的,这会儿看见亲娘,柯心蕊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你这孩子,大冬天的跪在地上做什么?快快起来吧。”
蔡大娘面带微笑。
柯心蕊又惊又喜,“娘,你这是愿意原谅我了?”
“原谅什么?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是你娘,我就一个女儿,不是你。”
蔡大娘面带微笑柯心蕊。
前些年她日日夜夜都揪心流泪,怕老头子担心,从来没在老头子面前哭过,再见的时候,她也以为她心里会割舍不下。
可是看见真人了,好像也没什么割舍不下的。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个亲生女儿,原来真的可以当成陌生人一般。
柯心蕊愣了一下,又重新哭了起来,“娘,你就是怨我气我,不能说这种话呀,我怎么可能会把你认错,您这个当外祖母的,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孙女生病,这么多年我就这一个孩子,你就唯一这一个亲外孙女,珠儿~”
陶明珠脸色有些白,跪在柯心蕊身边。
她是真病了,得了风寒,没钱买药。
送给父亲陶喆的信,也迟迟没有回复,银子也没有送过来。
“外祖母~”
陶明珠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淡的基本听不见。
“我外孙女在家里呢,既然你孩子病了,前面有医馆,你们去看看吧。”蔡大娘只是看了陶明珠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娘,你到底还是担心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娘的意思是,脑子不好就去医馆瞧瞧,哪有在这大街上乱认娘的。”
柯心蕊激动的不行,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打断了。
叶弯一身红黑交错绫罗,从门里出来,整个人都艳丽夺目。
蔡大娘一看见她就急忙迎了过去,握住叶弯略微冰凉的手,有些不悦,“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冷的天儿,也不知道加件披风,别冻着自己了。”
“听见有人在大门口和我抢娘,就出来看看是谁。”
叶弯将视线落在柯心蕊身上。
第一感觉,柯心蕊好像长的并不像蔡大娘和方大儒。
不单单是长相,气质也不想。
“原来就是你,你自己是没娘吗,非要乱认别人的娘!”
柯心蕊看见叶弯简直怒火中烧。
就是这个人鸠占鹊巢!哪来这么厚的脸皮。
叶弯轻轻一笑,“你自己是没娘吗?非要跪在我家大门口,乱认我的娘!”
柯心蕊怒视,“那是你的娘,那是我娘!”
叶弯,“那你叫你娘一声,看她应不应?”
“娘!”柯心蕊喊了好几声,蔡大娘没有一点反应。
“娘。”
叶弯只喊了一声就应了。
“哎。”
“娘,天冷我们回去吧,我给你煮腊八粥喝。”
叶弯拉着蔡大娘回去。
“好。”
柯心蕊看的妒火中烧,尖声喊道:“娘,真的不要我了吗?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啊!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外人吗?”
回应她的是关上的朱红色大门。
“柯心蕊,你这是跪在这儿做什么呢?”
身后有人嘲讽出声。
柯心蕊回头一看,居然是蔡心悦。
这个贱人,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的吗?
“我姨母的女儿啊,不是那府中住着的林夫人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一个来了?”
“蔡心悦,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柯心蕊脸色青黑,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
“是啊是啊,有热闹谁不爱看啊,正好这大冬天的,闲着也没事干,”
蔡心悦一脸笑意,“马上就要到过年了,我给给叶娘子送年礼,你要不要一起进去?”
“叶娘子?”柯心蕊声音尖利,“你说她就是叶娘子?!”
“她都姓叶,怎么可能是我爹娘的女儿,她算什么……”
陶明珠扯了一把柯心蕊,“娘,跪着吧,外祖母估计还在气头上,等气消了就会认我们的。”
“我不跪,我凭什么跪在别人家家门口。”柯心蕊气急败坏。
她是爹娘唯一的女儿,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陶明珠看着她这个娘,心里生出了一股子烦闷和厌恶,人怎么就能蠢到这份上。
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娘若是不愿意跪着,那我跪着吧,这么多年我没有在外祖母跟前尽孝,是我这个做孙女儿的错。”
陶明珠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低着头跪着。
今日跪一跪,来日她依旧是大儒的孙女。
今日若是不跪,靠她娘那个脑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