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杰看着安家带来的东西。
摸着下巴在心里琢磨,老头一把年纪了,关在小黑屋好像也不行。
要不就……
楚修杰顶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了,你们先去院子里面喝茶吧,也没想到你们是旧相识啊,我去问问我们将军,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说完楚修杰就走了,当然也没忘记把东西带走。
东西都带了,哪有带走的道理,不要白不要啊,反正迟早都是林安远的。
楚修杰走了之后,伺候的下人上了茶,也被打发出去了。
这次除了安德海来的还有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
一位族老语气有些不太好,“一个小辈,居然敢晾着我们,这架子摆得也太足了。”
就算如今他位高权重深受景王重用,但也别忘了自己的根在哪儿。
安德海喝了一口茶倒是挺淡定的,“小孩子有脾气,应该让他发出来吗,老是憋在心里,长久以来也不是事。”
“等发出来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当年安宴两口子,确实事情干得过分了,把人逼急了。
这孩子要是没脾气,他才害怕呢,要的就是要发脾气。
等发完了,该是他安家的子孙,还是安家的。
几个族老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这个老狐狸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还真以为他良心发现来心疼这个孙子了。
看样子还没老糊涂,没老糊涂就好,那他们就不多说话了。
几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开始闲聊了起来。
结果一群人坐着喝了三盏茶了,都到了正午了,肚子都开始饿了,也没见着有人来。
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喊来了一个下人。
下人挠着头,一脸老实憨厚,“几位客人不好意思,我家将军不在这儿,去军营了,您看看你们是继续等还是……”
“你怎么不早说,你们……”
安德海把说话的族老拦住,一脸和蔼地开口,“既然将军事务繁忙,那我们几个老头子继续等着就是了,麻烦你们上些饭菜,这腹中空空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下人啊了一声,“可是我们的饭菜是固定供应的,多余的恐怕是没有……劳烦几位客人去外头买了。”
这都把他们晾在这儿了,饭都不给吃?
简直岂有此理!
安家海依旧一副和蔼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都怪我没有了解清楚,刚才应该叫你进来问问,不必那么麻烦了,我给钱你们,你们准备就是。”
“哎好好好,这样也行。”
下人接了十两银子,欢天喜地的跑了。
哪里来的冤大头,居然花了十两银子买饭,赶紧告诉我郑副将去。
几位族老看的嗤之以鼻。
“不愧是从乡野地方长大的,眼皮子就是浅。”
带来的重礼被收下不说,吃一顿饭都要收钱,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这简直就是穷人乍富心理。
安德海重重地放下茶杯,“慎言,哪怕再是乡野地方长大的,也是安家的种。”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林安远的时候,让人出出气也不是不行。
而且他们坐在这儿说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传到林安远耳朵里。
在此之前他得做足了姿态。
就几个老头子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时候,饭菜终于上来了。
结果就两个菜,一碗米饭,凉拌萝卜和炒白菜。
大家看见饭菜脸都发绿了,差点当场就翻脸发作。
安德海套了一下话,才知道今天厨房里只有这个,从上到下吃的都是这个。
安德海若有所思。
……
……
楚修杰出去下馆子去了,从外面回来刚好看见大丫要出门。
“小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最近苏州城里可不太平,你别到处乱走。”
这儿林安远才刚接手没多久,万一有人故意搞事,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让大丫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比较好。
“我去看看苏州的书院,没事,我不是一个人出来。”
大丫指了指身后,她身后还有娘给的暗卫跟着。
“就一个暗卫能干什么,功夫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楚修杰话音刚落地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影子……
瞬间不想说了,这不是主上身边的影卫吗,现在混成这样了?
楚修杰赶紧岔开话题,假装没看影卫,“咳,我就是说句大话,你要是出门的话,正好我闲着,我陪你出去。”
“不用了。”大丫拒绝。
楚修杰直接就转头跟上了,“嗐,多大点事儿,你可是我们将军的女儿,他平时你忙得不能照顾你,我这个当下属的就应该表一表心意,你不用把我当成洪水猛兽。”
大丫点头,“好,那就多谢你了。”
楚修杰摸着下巴看了看她,“就是你这丫头也忒不客气了,连一声叔都不愿意叫。”
“算了算了,不叫就不叫吧,不逗你了。
楚修杰跟在大丫身后。
两人出去的时候没有坐马车,就这么走着出去的,索性也不是很远。坐马车有些太繁琐了,而且两人坐一辆好像也不太合适。
“诺,前面有鸭血糯,要不要尝尝?”
“桂花栗子,要不要吃?”
到了街面上,楚修杰每看见一样吃的都会问一问大丫。
大丫本来就是来见识风土人情的自然要尝尝,回去说给两个妹妹和娘听。
所以没一会儿功夫两人手里就拿了一堆吃的玩的了。
林安远占了苏州城,除了那些权贵富人,百姓们好像没有任何影响,之前怎么生活,现在依旧怎么生活。
这和北地完全是不同的风土人情,大丫又在小桥上,看着地下的船只和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抬头,天雾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