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苏晴嘶吼着,求生的本能让她在千钧一发之际狼狈地朝旁边一滚!嗤啦一声,爬行者的利爪擦着她的后背划过,虽然躲开了致命一击,但后背的衣服瞬间被撕裂,火辣辣的剧痛传来,一道深长的血口子立刻见了红。她甚至来不及喘息,另外两只爬行者已经再次扑了上来,彻底将她逼入了死角。
绝望,彻骨的绝望淹没了苏晴的心。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站在楼梯口,如同雕塑般冷漠的男人。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观察,仿佛在审视一群即将被淘汰的试验品。原来,他真的要看着她们死。他之前的所有表现,都只是为了此刻,为了让她们在最深的绝望中,认清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都围到我这里来!用武器顶住!”林牧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命令一群机器,而不是濒死的人。
这个命令来得太晚了,也太不合时宜了。苏晴被两只怪物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另一个男人早就被撕成了碎片,而苏媚,这个蠢女人,在听到林牧声音的瞬间,非但没有找到主心骨,反而被周围的血腥和嘶吼彻底击垮了理智。
“啊——!别过来!别过来!”她尖叫着,扔掉了手里那根几乎没用过的钢管,像一只没头的苍蝇,转身就朝着唯一的出口——楼梯口的方向疯跑过去!她以为那里站着林牧,就是安全区。
这是最愚蠢的决定。她这一动,瞬间就从一个无威胁的背景板,变成了一个移动的、鲜活的靶子。一只原本正在围攻苏晴的爬行者,立刻被她惊慌失措的动作吸引,灰白色的眼球猛地转向她,四肢在墙壁上一蹬,整个身体像一颗炮弹般弹射而出,瞬间就越过了十几米的距离!
“不!”苏晴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
苏媚只觉得一阵腥风扑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力扑倒在地。爬行者沉重的身体压得她几乎窒息,那张裂到耳根的腥臭大嘴就在她的脸颊上方,黏稠的唾液滴落在她的皮肤上,冰冷又恶心。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地清晰。
“救命!林牧!救我!啊啊啊!”苏媚终于崩溃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求救。她拼命地挣扎,手脚胡乱地蹬踹,却根本撼动不了身上的怪物分毫。
就是现在。林牧的瞳孔微微一缩。他已经让她们见识了地狱,现在,是时候让她们见识神明了。拯救一个已经心生绝望的强者,远不如拯救一个所有人都认为必死的废物来得震撼。收买人心,就要用最直接、最粗暴、最能形成视觉冲击的方式。
他动了。没有预兆,甚至没有一个起步的动作。他整个人仿佛一道融入阴影的幻象,瞬间从楼梯口消失。他没有取出那把标志性的气动弩,那太慢了,也太缺乏冲击力。他的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柄漆黑的军用匕首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
“嘶?”正准备享用美餐的爬行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刚一抬头,一道黑影已经到了它的侧面。它完全没看清是什么,只觉得脖颈处一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它的整个脑袋都被硬生生掰向了一边。紧接着,锋利的刀刃没有丝毫阻碍地切开了它的颈椎和动脉。它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嘶吼,灰白的眼球就迅速黯淡下去,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一秒,仅仅一秒!
剩下围攻苏晴的两只爬行者被同伴的突然死亡惊动,它们发出了愤怒的嘶吼,放弃了苏晴,同时朝着林牧扑了过来。
苏晴瘫坐在地,捂着流血的手臂,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林牧的身形快得像鬼魅。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两只怪物冲了上去。他的脚步轻盈得没有一丝声音,身体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角度扭曲、闪避。一只爬行者的利爪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劲风,却连他的一丝皮肤都碰不到。而就在交错而过的瞬间,林牧手中的匕首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精准地剖开了另一只爬行者的腹部!大量的内脏和腥臭的血液哗啦一下涌了出来,那怪物哀嚎着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解决掉一只,林牧甚至没有停顿,脚尖在墙壁上轻轻一点,身体凌空翻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态出现在最后一只爬行者的身后。那怪物还没来得及转身,林牧已经单手按住它的后脑,另一只手里的匕首从它的后颈窝狠狠刺入,干净利落地贯穿了整个头颅!
“噗嗤。”这是整个过程中,唯一清晰可闻的声音。
短短几十秒,从他出手到结束,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刚才还让她们陷入绝境、无法抵抗的三只爬行者,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地上冰冷的尸体。鲜血和碎肉溅得到处都是,浓郁的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而林牧,就站在三具尸体的正中央。他缓缓直起身,手中的匕首轻轻一甩,将上面沾染的血污甩掉。他的衣服上,没有沾到一滴血,他的呼吸,没有一丝紊乱。那张英俊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到极致的表情,仿佛刚刚不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只是随手清理了几只碍事的虫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苏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估这个男人的实力了,但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这……这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和速度!那不是战斗,是屠杀!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碾压!
旁边的苏媚也停止了哭泣,她蜷缩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看着那个站在尸体中间、如同神魔般的男人,眼神里除了恐惧,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情绪。震撼、敬畏、臣服……这些情绪太复杂了,她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个男人,可以轻易地决定她们的生死。他之前选择旁观,不是他无能为力,而是他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死活。他现在选择出手,也不是因为仁慈,而仅仅是因为他想。在绝对的、碾压性的力量面前,她们的挣扎、她们的算计、她们的尊严,都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