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惊讶片刻,随即喜形于色:“小蓉大爷升官了?他在皇家银行工作,这次升任何职?怎会调往外地,一去就是三年?”
尤氏笑着回应:“是王爷提拔的,过不了多久,蓉哥儿就要赴浙江担任分行行长,全权负责皇家银行事务。
此行至少三年,甚至可能五年。”
“皇家银行的重要性,亲家母想必清楚。
各地行长皆由京城选派,相互监督,且明确规定不得携带家眷前往……”
夏夫人疑惑不解,问道:“这为何不准带家眷呢?若现在便成婚,我女儿岂不是要……”
她本想说女儿去了恐怕要独守空闺三年,实在委屈。
但转念一想,不让带家眷或许是担心行长受家人牵连。
毕竟不少清官最终因亲属问题而堕落,皇家银行地位特殊,面临的 ** 自然更多。
尤氏略显歉意地说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老爷也承认对夏家有所亏欠。
不过蓉哥儿此行即便定三年,也不能保证不会延长到五年或八年,这婚事不能再拖延了。”
夏夫人犹豫不已,此事显然没有选择余地。
但让她女儿守寡多年,她实在于心不忍。
见她如此为难,尤氏婉转地说:
“老爷深知此事给夏家带来的困扰,也很理解亲家母疼爱女儿的心情。
若亲家母觉得这婚事难以促成,我们家也能接受退婚。
届时不用夏家出面,老爷会亲自向太上皇和陛下陈述原委,求得圣旨。
事后告知诸位亲友,也不会损及夏家的颜面。”
夏夫人嘴角微微抽搐,心想这哪是不伤面子?
这事一旦发生,夏家还怎么立足?
而且夏家虽受太上皇庇护,但在宁国府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背后还有楚稷这位王爷!
夏夫人一咬牙说道:
“大太太这话可真是令人意外。
不知小蓉大爷何时赴任?婚事打算定在哪一天?我们也好早做准备,别耽误了时间。”
尤氏满意地点点头说:
“已请钦天监推算过,今年十月二十是最佳婚期。
而蓉哥儿十月二十一就要出发,婚礼一办完,您家姑娘便是宁国府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了!”
夏夫人愣住了,这意思是女儿刚过门就只剩一夜洞房,接着就得守寡三至八年?
这也太坑了吧!
但看着尤氏意味深长的笑容,夏夫人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最终硬着头皮说:
“好吧!大太太放心,夏家必定全力筹备,嫁妆也会提前备齐,绝不能让这场婚事丢了面子!”
即便内心抗拒,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终身大事。
若是婚礼办得草率,再让女儿长期守寡,将来她也没法面对女儿。
尤氏满意地点头回应。
“那就这么定了。
对了,等姑娘过门后,家里的事就交给你打理了。
这段时间还请亲家多多指点,宁国府不同于普通人家,规模大、规矩多。”
尤氏对管家并无太大野心,她和王熙凤、李纨截然不同。
即便没有楚稷,她只想安享宁国府的荣华富贵。
如今有了楚稷,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宁国府如何已不再重要。
楚稷可不是白疼她,不仅在西城给她置办了五进的大宅子,还有上百名仆人!田产铺面也都安排妥当,足够她几世衣食无忧。
纵使贾珍发现并真的休了她,她也不惧。
毕竟她什么都不缺,还攀上了楚稷这个王爷。
更何况她深知贾珍不敢这么做。
谈完话后,她心中忽生一念:“贾蓉十月二十成婚,二十一即赴任,这难道是王爷精心策划的?”
夏家,后宅。
夏夫人刚与尤氏商议完细节,来到夏金桂院外,站在门口犹豫如何开口。
夏金桂听闻丫鬟通报,急忙迎出。
“母亲为何不进屋,反而站在此处?”
夏夫人理了理鬓边的发丝,对周围丫鬟婆子说道:
“你们退下吧,不用守着了!”
夏夫人牵着夏金桂的手入内,夏金桂好奇地问:
“母亲,究竟何事?”
夏夫人叹息道:
“孩子,母亲对不起你。
刚刚宁国府的尤氏来访,事情是这样的……如今夏家斗不过贾家,只能委屈你了。”
本以为夏金桂会愤怒,没想到她却眼前一亮:
“真的?太好啦!我去就能管家,岂不是以后贾家都由我做主了?母亲,那时家里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夏夫人吓了一跳,忙摸了摸她的额头,惊呼道:
“没发烧呀,女儿别吓唬娘,你这样去不是要守活寡了吗……”
夏金桂尚未出嫁,虽隐约明白些事,却毫不在意。
毕竟未曾尝试男女之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不也是没人相伴吗?也没觉着少什么。
“哎呀!娘别担心!我本就不喜欢他,他走了正合我意!我在贾府掌家,多风光?那些后宅夫人见到我不都得客客气气?”
过去夏家虽富足,在各家后宅圈子里却不被看重。
那时夏金桂便立誓要让这些人瞧瞧厉害,如今机会来了,怎能不兴奋?
夏夫人惊讶地看着女儿,突然察觉她似乎有些变化。
“女儿,有委屈要告诉娘,千万别憋在心里。”
夏金桂笑道:
“能有什么委屈?到时候整个贾府都听我的,除了老太太,谁能管得了我?再说老太太还能活几年?让她管着也不怕!”
夏夫人皱眉道:
“别胡闹!到贾府要孝敬公婆,早晚问安……”
夏金桂点头,却根本没听进去。
她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既能避开贾蓉,又能管家。
将来贾蓉若有所作为,做了大官,她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她全然不知这一切都在楚稷计划之中,她所期待的一切不过是楚稷一句话的事……
肃王府,书房。
楚稷抓着尤氏的下巴,笑着问:
“没想到夏家如此听话,夏夫人没反对?贾珍也同意了?不怕丢脸?”
尤氏低头答道:
“夏夫人不太情愿,但她惹不起贾家,只能认了。
贾珍倒是挺高兴,他那好色的性子,说不定还乐意这种安排呢!”
楚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仍笑着问:
“这么说贾珍对夏金桂有意思?”
尤氏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不确定:“我只是这么猜测的,不敢确定。
但贾珍向来如此,不仅沉迷女色,还喜好男色。
甚至对侄子贾蔷也动过心思,恐怕还不止是动心思而已。”
楚稷听得眉头皱起,心中厌恶至极。
对付这种人其实很容易,只需慢慢布局,让他自食恶果。
他轻轻拍了拍尤氏的肩膀,柔声说道:“等你回去时,带上几瓶特制的药。
若有机会,便将这些药掺进贾珍的饮食中。
此药无致命之害,却能让男子难以启齿。”
尤氏以为楚稷是在担忧她的安危,忙安慰道:“王爷不必担心,贾珍如今整日只在新纳的妾室处,从未来过我的院子。”
楚稷听罢哈哈一笑:“是吗?那今日我倒要好好验证一番,看你的话是否属实。”
尤氏羞红了脸,低声说道:“奴一定尽心伺候王爷。”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内侍通报:“王爷,宁国公府贾蓉求见!”
尤氏猛地一惊,欲起身却被楚稷牢牢抱住。
书房位于前院与后院之间,有两个出入口。
此时前院已有人传话,楚稷朗声吩咐:“带他进来。”
“诺!”
尤氏颤抖着唤道:“王爷……”
自从上次在贾珍与贾蓉面前被楚稷“宠幸”
过后,尤氏竟隐隐怀念起那种感觉。
但贾蓉此次是清醒前来拜见,又不便在书房饮酒作乐。
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尤氏本是为了探望尤二姐与尤三姐而来,若是被贾蓉瞧见,她实在无颜面对众人。
虽知贾珍父子不敢违逆楚稷,但她仍希望保全些许颜面。
楚稷微微一笑:“怕什么?这里还有藏身之地啊。”
尤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楚稷正指向桌下的空间。
这张桌子配有挡板,藏于下方确实不易被察觉。
可她刚蹲下就后悔了,因为楚稷也坐了下来,让她立刻想起他之前教她的秘技。
尤氏怎会不明白其中含义?
但她并未多加犹豫,深知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对楚稷的意义。
楚稷倚在椅背上闭眼休息时,贾蓉被带了过来。
看到贾蓉跪在门口,楚稷招手笑道:
“别拘束,过来这边坐!”
贾蓉谢恩起身坐在桌前,隐约听见些熟悉的声响。
还没等他细想,楚稷便开口说:
“我听说你婚事已定,很好!男子当成家立业,先娶妻再创业,也是对家庭负责。
到浙江后要勤勉工作,别让我失望。”
贾蓉忙道:
“是,王爷放心,贾蓉绝不敢让您蒙羞!王爷提拔之恩,我永记于心!”
楚稷点头回应,说着些叮嘱的话。
但偶尔停顿间,贾蓉确定桌下藏有女子!
他并非无知少年,常年 ** 作乐,怎会不知这情形?
望着楚稷一本正经的模样,贾蓉心中暗想:
“王爷真会玩,这桌下的女子究竟是谁?将来我在浙江做分行行长,也要如此行事。
只是得谨慎,莫让人发现,否则后果难料。
这女子胆子不小,定是个……”
荣国府贾家。
昨日薛姨妈与史家两位夫人在此留宿,只为清晨一同出发。
清晨四五点,丫鬟们便唤醒了姑娘们。
黛玉院中,
紫鹃和小雪雁伺候黛玉梳洗后,又忙着帮她装扮。
黛玉昨晚没睡好,此刻十分疲惫,却无奈道:
“首饰不必太多,我尚有丧服在身,戴太多不合适,只戴昨晚定好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