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殿下,上帝的光辉普照世间,我们的教义自当高于一切,绝非可随意改动。
我们的主教皆为虔诚信徒,不会掺杂个人理解……”
楚稷挥挥手打断,冷笑一声:“这话对旁人说还行,在下深知贵方不少主教不过徒有其表!贪图酒色财气,甚至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屡见不鲜。”
伊恩震惊地看着楚稷,心想马修和戴维斯绝不会向他透露这些,可楚稷又是如何得知外界情况的?楚稷再次摊手说道:“伊恩,我的朋友!这里是大乾,与你们白人世界截然不同。
我们有着各自的历史、文明及文化传统。”
“当初佛教也是外来宗教,传入后为适应本地环境做了调整,才得以发展壮大,拥有千万信徒。
你可曾去过寺庙?那些镀金的铜佛像、信徒们供奉的土地与金银,不正是因为他们信仰契合自身需求吗?”
“若想在此传播教义,适当调整有何不可?我相信只要你能与上帝沟通,便会明白他也会赞同的。”
伊恩陷入沉思。
他曾参观过清虚观和玄真观,这两个道观闻名遐迩。
清虚观被誉为天下第一道观,玄真观则因贾敬辞官让爵的故事为人所知。
这两座道观的建筑技艺令人叹为观止,庄严肃穆,使他内心震撼不已,足见其非凡之处。
若是教堂也能建造得这般华丽壮观,那会是怎样的景象?
但问题的关键并非资金,而是需要朝廷的支持,否则你刚建好,可能转眼就被拆毁。
若想获得朝廷的认可,必须先通过楚稷这一关。
雍和帝已明确指示此事交由楚稷处理,而非鸿胪寺。
因此,如今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继续低调发展,逐步积累力量;
要么答应楚稷的条件,调整某些方面,使之更符合大乾统治者的需求……
“肃王殿下,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我会向上帝祈祷,若有回应,定会立即前来拜见殿下。”
楚稷点头回应:“当然可以,我对大乾再多一个宗教并无异议,甚至愿意全力支持。
但正如之前所说,若要得到朝廷的支持,就得满足他们的要求,双方互利共赢,不是吗?”
伊恩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起身告辞。
这不是他一人能够决定的事,既然已经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刻,就必须向梵蒂冈报备。
但他内心也清楚,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历史上从未有过类似的情况。
楚稷目送他离开,对门外的关桥吩咐道:“派人暗中跟踪他,看看他接下来会接触哪些人,别让他发现。”
“遵命!”
楚稷拿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随后摇摇头感慨道:“还是晴雯泡的茶更好喝啊!唉,传教可没那么容易啊!”
肃王府后院。
归来的楚稷再度沉浸于温柔乡之中,任由奢靡之风环绕。
袭人替他揉肩,晴雯帮他捶腿,香菱给他捏胳膊。
三位美婢的服侍让楚稷感到无比惬意,却也让三位佳人羞得面颊绯红。
无需多想便知这是故意为之,哪有按摩做到这种程度的?
晴雯轻声嗔怪道:
“爷就别再戏弄我们了,要是让外面的丫头婆子听见了,岂不是要笑话您了?”
楚稷轻笑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偏屋里的人当初都跟着咱们在乾东五所,比那些从教坊司出来的人懂规矩多了,怎么会笑话我?”
“我还没说你呢,本来就瘦,还总是在外面乱跑,什么时候才能胖起来?今天罚你多吃两碗饭!”
晴雯无奈地说:“爷啊,我天生就吃不胖,再说这两碗饭我三餐都吃不完呢,哪有这样的罚法?”
香菱在一旁笑嘻嘻地插话:“那你也得多吃点呀!多吃点肉,爷喜欢肉乎乎的!”
说完还故意挺了挺 ** ,把晴雯气得站起来要去抓她。
香菱一边围着楚稷和袭人小跑,一边笑嘻嘻地逗晴雯:“来呀!看你这么瘦,肯定追不上我!”
晴雯咬牙憋气,她并不是跑不动,而是从小学到的规矩早已深深刻在骨子里,让她无法快速奔跑,只能小碎步移动。
香菱则不同,她备受楚稷宠爱,平时疯玩惯了,跑起来毫无顾忌。
袭人无奈地看着三人闹成一团,小吉祥和小角儿也加入了嬉戏,不禁失笑:“要不是爷是主子,在其他人家,这样疯闹早就被赶出来了。”
楚稷拉着袭人的手亲了一下问:“前两天回家看你娘如何?我那天忘了问你,最近事多,没想起来。”
袭人感激地说:“娘和兄嫂都好得很呢!家里一切都顺遂,铺子生意也好,养几个孩子不成问题。
城外的田地也租出去了,这一年吃穿无忧,还能存些银子。”
楚稷时常赏他们家里一些银子,都是实打实的赏赐。
平日里动辄五十两、一百两,别看不多,那时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开销不过二十两,还算是能吃上几顿肉的情况。
袭人家虽不算富裕,但也算是个小地主。
楚稷笑着说道:“过段时间王府会设立一个学堂,到时候把你兄嫂的孩子送来读书,不分男女,都会安排在学堂里。
不光是他们,以后各家的孩子也会来这里。”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贾兰如今跟着楚稷,但又不能时刻带着,学堂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楚稷自己以后也会有子女,而他的女眷娘家也有后代。
让孩子们一起学习,从小就能培养感情,将来也可以互相扶持。
袭人听后激动地说:“谢谢爷!”
楚稷调侃道:“就只有这句话吗?”
袭人脸红地低声道:“爷,现在是白天……”
楚稷大笑,摸了摸她的头:“晚上要好好感谢我,知道吗?”
袭人害羞地点点头,明白楚稷又在想什么主意。
即使没有学堂的事,楚稷说什么,袭人也会照做。
见晴雯和香菱要进来,袭人急忙转移话题问:“爷,那个洋人来找您有什么事?前几天不是输了吗?”
楚稷笑着说:“还能有什么,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占点便宜,不过被我挡回去了。”
晴雯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让香菱帮忙擦,边擦边说:“这个人真不知廉耻,爷这么忙哪有时间理会他,一封封拜帖送过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楚稷大笑道:“王子腾不也一样,你怎么不说他?”
晴雯摇头道:“他是元春姐姐的舅舅,我哪敢说?再说他好歹是个官员,或许对爷有用。
可这个洋人有什么用?纯粹是来占便宜的!”
香菱疑惑道:“什么叫占便宜?”
晴雯无奈解释:“笨丫头,那些洋人每次来都拿些没什么价值的东西进贡,我们却要用真金白银赏赐他们,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
楚稷笑了笑,他知道这是晴雯受了自己的影响。
晴雯的话也没什么错,什么上国朝贡之类的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儒家推崇的虚名,能得到实际的好处才是关键!
至于番邦朝贡?
那太没意思了!
以后直接把番邦都打下来,什么都是自己的!
晴雯接着说:
\"这个洋人既想占便宜,又不愿意听爷的话。
要是惹怒了爷,爷随便换个人就行!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洋人,冶造局里还有很多呢!\"
楚稷愣了一下,随即坐起身皱眉思索。
袭人对晴雯和香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面,带着两人离开了院子。
晴雯低声对门口的小角儿和小吉祥说:
\"别在这守着了,去偏房让他们先别出来,爷在想事情呢!\"
小角儿和小吉祥点头答应,轻手轻脚地跑回偏房。
袭人轻声说道:
\"咱们别打扰爷了,在外面等吧。\"
晴雯和香菱都点点头,她们跟随楚稷这么久,深知他的习惯。
因为一直身处安全环境,楚稷时常会陷入沉思。
特别是捻着手指时,那是在思考重要的事情。
楚稷思索片刻,突然笑了:
\"果然当局者迷,这世上不止一个外国人,大乾也不是只有一个信奉上帝的人。
没有伊恩,也会有别人!\"
夏家正堂。
夏夫人面露难色,对尤氏说:
\"大太太,是不是太着急了?婚事刚定就要操办,被人知道了会笑话。
夏家无所谓,我们孤儿寡母习惯了,但贾家能行吗?\"
\"这是正经的国公府,哪桩婚事不是两三年才办的?小蓉大爷还是宁国府唯一的嫡子嫡孙,这么匆忙地办婚事,外人不会说闲话吗?\"
尤氏今日来拜访,正是为了商议婚事。
先前因宗人府介入,定亲之事进展顺利。
然而,按惯例定亲后需等待一至三年才能举办婚礼,这期间涉及诸多繁文缛节,如三书六聘、三媒六礼等,非短时间内可完成。
且高门大户亲友众多,分布各地,通知往来亦需时日。
当时交通不便,远地送信耗时两月,宾客到来同样需时。
尤氏对此虽感无奈,却别无选择,因此事不仅是贾珍、贾蓉之意,更有楚稷的坚持!
楚稷私下叮嘱尤氏务必速成此事,必须在贾蓉离京前完婚。
尽管不知楚稷为何如此急切,尤氏早已被他说服,无需多问缘由。
尤氏轻声叹息道:“亲家母,我并非自傲,也不是仗着宁国府压您。
实则是蓉哥儿即将升职,外放任职,至少三年不能归京。
婚事拖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