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驶入玄鲛岛海底溶洞时,陈土怀中的婴儿突然停止嬉笑,银镯子光链绷得笔直,指向溶洞深处的黑暗。溶洞顶部垂下的钟乳石泛着幽蓝的光,石尖滴落的水珠在水面砸出涟漪,涟漪中竟浮现出灵媒图腾的菱形印记。
“这些钟乳石是‘地脉结晶’。” 苏九儿的玉笛轻触石面,四象阵图的金轮在她掌心旋转,“里面封存着灵媒的地脉气息,每滴水珠都是他们留下的‘监听符’。” 她指着涟漪中不断变换的印记,“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正在往溶洞深处撤退。”
李大魁用工兵铲撬开块松动的岩石,守渊族纹路在岩石背面亮起,显露出幅简易地图 —— 地图上标注着溶洞的七条岔路,每条岔路尽头都画着不同的符号,其中第六条岔路的符号与银摇篮钥匙的齿痕完全吻合。“老板,第六条路能通到灵媒的中转站!” 他拽起地上的根铁链,铁链的锈迹中混着金色粉末,“是悬空岛的地脉铁粉末,他们最近从这里运送过重要的东西。”
阿鲛的定海神珠突然飞向溶洞中央的石台,珊瑚冠的青光在石台上投射出玄鲛族的航海图,图上用红笔圈出的位置正在剧烈闪烁 —— 那是溶洞与悬空岛之间的 “地脉断层”,也是困龙阵的能量来源之一。“祖父的残魂说,断层里藏着灵媒的‘能量转换器’。” 阿鲛的鱼尾在水面拍出青色光纹,“他们把吸收的地脉灵髓转换成困龙阵的动力,难怪悬空岛的核心会被锁住。”
陈土的左眼星芒穿透第七条岔路的岩壁,看到后面藏着个巨大的矿洞,矿洞的石壁上嵌着无数地脉结晶,结晶中封存着玄鲛族和守渊族的地脉残魂,残魂们的手掌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 悬空岛的通天树。“他们在掠夺地脉残魂。” 陈土握紧断剑,银血在剑刃凝成光层,“这些残魂的力量能增强困龙阵的威力,灵媒想彻底断绝我们唤醒悬空岛核心的可能。”
婴儿胸口的胎记突然发烫,银镯子光链带着陈土冲向第六条岔路。岔路的入口被道石门挡住,石门上的锁孔正是为银摇篮钥匙量身打造的。当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鸣,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藏着的 —— 艘半沉的古船,船帆上印着与归墟巨门相同的兽眼旗帜。
“是灵媒的‘转运船’!” 李大魁跳上船甲板,用工兵铲拨开堆积的木箱,箱子里装满了地脉结晶,结晶中封存的残魂正发出痛苦的嘶吼,“这些是他们准备运往悬空岛的‘祭品’,每条岔路都藏着这样的船!” 他突然指向船舱深处,“那里有灵媒的活人!”
船舱里的灵媒穿着与归墟界女子相同的粗布衣裳,只是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的眼睛位置留着两个小孔,恰好能露出菱形印记。看到陈土等人闯入,灵媒们立刻抛出手中的骨网,骨网的丝线与婴儿光链的纹路产生激烈碰撞,显然是用同源的地脉铁锻造的。
“你们逃不掉的。” 为首的灵媒掀开面具,露出张与第一任阳面使者相似的脸,“困龙阵已经吸收了三万地脉残魂,再过三天,悬空岛的核心就会永远属于灵媒。” 他的手掌按在船舱的石壁上,石壁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能量转换器 —— 器身上的管道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金色的地脉灵髓。
陈土的断剑劈开骨网,银血与真主融入的黑色星芒交织,在船舱凝成道阴阳双鱼屏障,挡住灵媒的攻击。“第一任阳面使者是被你们害死的。” 他的星芒穿透灵媒的记忆,看到使者发现灵媒篡改历史后,被诱骗至归墟界杀害,地脉铁打造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你们怕真相曝光,才编造出阳面与阴面对立的谎言。”
婴儿的银镯子光链突然缠上能量转换器,转换器的管道开始剧烈震颤,金色的地脉灵髓逆流而出,注入婴儿胸口的胎记。胎记中浮现出陈母的虚影,虚影的手掌轻轻按在转换器上,器身的幽冥符文瞬间被净化,露出底下守渊族的守护纹路。
“是妈妈的本源魂在帮忙!” 陈土的银血与胎记共鸣,断剑划出的金色弧线将剩余的灵媒骨网尽数斩断。李大魁的工兵铲则砸向船舱的石壁,守渊族纹路顺着石壁蔓延,将藏在后面的地脉结晶一一震碎,释放出里面封存的残魂。
苏九儿的玉笛奏响安抚的曲调,四象阵图的金轮将残魂们笼罩其中,残魂们在金光中渐渐平静,化作点点光尘融入地脉。阿鲛的定海神珠则飞向第六条岔路的尽头,珊瑚冠的青光在那里打开道暗门,暗门后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隧道,隧道的岩壁上刻满了灵媒的修炼日记。
“他们在隧道尽头的‘地脉泉眼’进行仪式。” 阿鲛指着日记里的插画,“需要用混沌之力作为引子,才能启动通往悬空岛的传送阵。” 她突然捂住胸口,定海神珠的光芒变得黯淡,“祖父的残魂感应到,泉眼旁边有个与归墟巨门兽眼相同的装置,正在吸收婴儿的混沌之力!”
陈土抱着婴儿冲进隧道,断剑在前劈开挡路的碎石。隧道尽头的地脉泉眼泛着金色的光,泉眼中央的传送阵正发出嗡鸣,阵眼的位置嵌着个兽眼装置,装置的瞳孔里映出婴儿的胎记,显然已开始抽取混沌之力。
“住手!” 陈土的断剑刺向兽眼装置,银血与装置的地脉铁碰撞出刺眼的火花。为首的灵媒突然甩出张黑色网兜,网兜上的符文与困龙阵完全相同,将陈土罩在里面。“陈渊的儿子果然和他一样天真。” 灵媒的声音带着嘲讽,“你以为混沌之力是救赎?它是打开悬空岛核心的钥匙,也是毁灭地脉的毒药!”
婴儿的银镯子光链突然爆发出金光,将黑色网兜撑得粉碎。胎记中的陈母虚影飞出,与泉眼的地脉灵髓融合,在半空中凝成道巨大的水墙,挡住灵媒的攻击。“妈妈在帮我们争取时间!” 陈土的左眼星芒与兽眼装置共鸣,星芒中闪过装置的弱点 —— 瞳孔下方的地脉铁接缝处,有个与父亲银镯子相同的纹路。
李大魁的工兵铲此刻飞至接缝处,守渊族纹路与陈土的银血共鸣,将装置的外壳撬开道缝隙。苏九儿的玉笛奏响四象之力,金轮的光芒顺着缝隙注入,兽眼装置发出刺耳的尖叫,抽取混沌之力的管道瞬间炸裂。
“不可能!” 为首的灵媒看着传送阵的光芒渐渐黯淡,面具下的菱形印记突然变得血红,“灵媒首领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突然抓起块地脉结晶,狠狠砸向泉眼 —— 结晶炸裂的瞬间,无数黑色触手从泉眼涌出,触手上的鳞片与归墟巨门的守门兽完全相同。
“是灵媒用困龙阵召唤的噬星兽残魂!” 阿鲛的定海神珠在触手间穿梭,青光将靠近的触手一一净化,“他们想让我们和残魂同归于尽,自己趁机启动备用传送阵!” 她指向灵媒身后的石壁,那里的暗门正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闪烁的传送光芒。
陈土的断剑与婴儿的光链同时发力,在泉眼周围凝成道阴阳双鱼结界,将噬星兽残魂困在其中。“李大魁,拦住他们!” 他的星芒与结界共鸣,银血顺着结界蔓延,与噬星兽残魂的黑色鳞片碰撞出金色的火花,“这些残魂还保留着守护本能,我们能净化它们!”
当最后一只噬星兽残魂被净化时,灵媒的备用传送阵已启动大半。为首的灵媒回头看向陈土,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告诉你个秘密,陈渊现在就在悬空岛,他不是被囚禁,是自愿帮我们看守核心。” 说完便带着其他灵媒冲进传送阵,消失在光芒中。
陈土的左眼星芒突然刺痛,星芒中闪过悬空岛的景象:父亲站在通天树下,手中握着困龙阵的控制杆,脸上的表情既不是被迫也不是自愿,而是一种复杂的平静。婴儿胸口的胎记此刻发出剧烈的光芒,银镯子光链指向泉眼的方向,那里的地脉灵髓正在凝聚成一张地图,地图上悬空岛的通天树位置,画着个与婴儿胎记相同的符号。
李大魁用工兵铲修复主传送阵,守渊族纹路与地脉泉眼的灵髓融合,阵眼的光芒渐渐恢复。“老板,备用传送阵的能量残留指向悬空岛的西侧。” 他指着阵图上的标记,“那里是灵媒总坛的后门,有我们需要的困龙阵破解方法。”
苏九儿的玉笛突然指向溶洞入口,笛身的光芒与归墟界的方向产生共鸣:“归墟巨门的噬星兽醒了!” 她展开银书简,书简上自动浮现出归墟界的景象 —— 最左侧的噬星兽雕刻已完全睁开眼睛,正朝着悬空岛的方向喷出金色的光柱,“它在帮我们打开通往悬空岛的捷径,但这光柱里…… 混着灵媒的幽冥符文。”
陈土抱着婴儿站在传送阵中央,左眼的星芒与悬空岛的方向产生强烈共鸣。他知道,无论父亲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无论灵媒的谎言背后藏着怎样的真相,他们都必须登上悬空岛。因为婴儿胸口的胎记正在发烫,银镯子光链的末端,已与通天树的地脉铁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共鸣。
当传送阵的光芒将众人吞噬时,陈土的最后一眼看到,地脉泉眼的水面上,倒映出个戴蛇形面具的身影,面具下的眼睛,与婴儿左眼的金黑星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