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石弹正好砸中一架投石机的配重箱,木箱碎裂,投石机瞬间垮塌,砸死了周围的十余名工兵。
洛斯军的投石机攻势顿时慢了下来,霍恩爵士趁机带领士兵们扑灭了栅栏上的大火,重新加固防御。
与此同时,雷纳德爵士带着刀斧手钻进了峡口左翼的密道。
这条密道是银鹰军之前勘察地形时发现的,仅容一人通过,正好能绕到洛斯军的侧翼。
刀斧手们手持短斧,在密道中快速穿行,当他们从密道另一端钻出时,正好落在洛斯军左翼步兵阵的后方。
“杀!”
雷纳德爵士一声令下,刀斧手们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洛斯军的侧翼。
短斧挥舞间,洛斯军的士兵纷纷倒地,阵形瞬间乱作一团。
左翼将领慌忙下令反击,却被雷纳德缠住,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间,雷纳德的短斧狠狠劈在对方的肩甲上,将其劈落马下。
西蒙斯在远处看到侧翼混乱,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林恩还藏着这样一条密道,只能咬牙下令:“右翼步兵支援左翼!骑兵队,准备冲锋!”
两千余名轻骑兵立刻催动战马,朝着峡口的正面冲来。
这些骑兵不同于之前的重装骑兵,他们速度更快,手持弯刀与短弓,试图借着速度优势,从栅栏的缺口冲进去。
“弓兵!射马腿!”林恩的声音响起,银鹰军的箭兵们立刻拉弓搭箭,箭雨朝着骑兵的马腿射去。
战马嘶鸣着倒下,骑兵们被甩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银鹰军的长矛兵刺穿身体。
可轻骑兵的数量太多,依旧有不少人冲到了栅栏前,用弯刀疯狂劈砍栅栏,试图打开缺口。
霍恩爵士亲自提着长剑,守在缺口处,与骑兵们展开近身厮杀,长剑刺穿骑兵的咽喉,鲜血溅了他满脸,他却丝毫没有退缩。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双方依旧僵持不下。
洛斯军的左翼在雷纳德的偷袭下伤亡惨重,不得不往后撤退。
正面的轻骑兵攻势虽猛,却始终无法突破栅栏。
而银鹰军也付出了沉重代价,刀斧手折损了五百余人,长矛兵伤亡近千,箭支彻底耗尽,连水桶都被燃烧弹炸得所剩无几。
正午的阳光直射战场,士兵们的汗水与鲜血混在一起,在盔甲上结成盐霜。
西蒙斯看着迟迟无法突破的防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拔出佩剑,指向峡口:“死士营!上!”
五百名死士营士兵立刻冲出,他们光着上身,脸上涂着狰狞的油彩,手中握着沾满毒药的短刀,朝着峡口冲来。
这些死士根本不顾生死,即使中箭,也要往前冲几步,用身体为后续部队铺路。
“跟他们拼了!”
林恩拔出佩剑,带领亲卫们冲向死士营。亲卫们手持长剑,与死士们展开殊死搏斗,林恩的长剑如同闪电,每一次挥舞都能刺穿一名死士的心脏。
可死士们实在太多,且悍不畏死,银鹰军的防线渐渐被压缩,眼看就要被突破。
就在这危急关头,峡口右侧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银鹰军的援军!
原来,林恩之前派去求援的斥候,终于带着附近城镇的两千名民兵赶了过来。民兵们手持长枪与锄头,朝着洛斯军的后方冲去,瞬间打乱了他们的阵形。
西蒙斯看到援军到来,知道今日的战斗已无法继续。
他狠狠瞪了一眼峡口的林恩,咬牙下令:“撤!。
洛斯军的队伍如同潮水般往后退,雷纳德想要率军追击,却被林恩拦住:“别追!咱们的人已经筋疲力尽,且援军都是民兵,战斗力不足,追上去会有危险。”
夕阳将战场染成一片血红时,厮杀声终于平息。
峡口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与残破的兵器,栅栏的残骸还在燃烧,浓烟袅袅升起,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让人窒息。
银鹰军的士兵们瘫坐在地上,不少人身上带着伤,却依旧紧紧握着兵器,警惕地望着远处的洛斯营寨。
林恩走到霍恩爵士身边,看着他肩上的伤口,轻声问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霍恩爵士咧嘴一笑,露出满是血污的牙齿:“大人放心,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能守住黑风峡,就算丢了这条胳膊,我也愿意。”
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战场:“传令下去,救治伤员,清理战场,把能用的兵器和物资都收集起来。西蒙斯不会善罢甘休,明日的战斗,只会更惨烈。”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抬着伤员往峡后的医疗帐篷走,有的收集着地上的兵器,有的则在阵前挖着坑,准备掩埋战友的尸体。
夜幕降临,黑风峡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的坚定。
远处的洛斯营寨里,西蒙斯正对着将领们大发雷霆。
今日不仅没能攻破峡口,反而折损了近万名士兵,连死士营都几乎全军覆没,这让他颜面尽失。
“明日,让所有剩余的士兵都上!就算用人堆,也要堆破黑风峡!”
西蒙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将领们纷纷躬身领命,却没人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他们都知道,明日的战斗,很可能是一场同归于尽的血战。
黑风峡的篝火亮了一夜,银鹰军的士兵们轮流值守,没人敢真正睡熟。
他们望着远处洛斯营寨的火光,手中紧紧握着兵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守住黑风峡,守住身后的家园。
这场鏖战,还远未结束。
当黎明再次到来时,黑风峡的土地,又将被鲜血染红。
……
第二日的晨光刚刺破云层,黑风峡外的号角声便撕裂了宁静。
西蒙斯的洛斯军阵列得比昨日更密,残存的三万步兵分成三列横队,前排士兵举着双层盾牌,后排则扛着捆扎好的原木,显然是要以“盾墙推近”之法,强行填平壕沟、撞开栅栏。
阵前,昨日幸存的千余轻骑兵来回踱步,马蹄踏碎地上的冰霜,扬起细小的烟尘,目光死死盯着峡口的银鹰军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