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亮这边的痕检工作也基本完成。
萧逸辰安排紫嫣随刘士亮先一步返回警局,会同伊宁查访洪靖南的社会关系。
在还没有明确的线索之前,萧逸辰决定先去走访村里那个叫虎子的,还有初三的时候跟洪靖南一起聚餐的那几人。
虎子本名李长生,乳名虎子,是洪靖南一个村的同学,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聚餐的几人也都是邻村的发小,虎子跟洪靖南走得更近一些。
见到虎子的时候,萧逸辰安排他联系聚餐那天的几人,一起问话。
对洪靖南的死,虎子悲怆道:“前几天见到他,还好好的,这......这三两天的功夫怎么就阴阳两隔了?”
“你跟洪靖南是同学?”
虎子点头。
“你们平时联系的多吗?”
虎子不遮掩,也不避讳,道:“还行。他是律师,我在京州有家商贸公司,有一年惹上官司,还是靖南帮我摆平的。”
“这么说,你们经常走动?”
“算不上经常,反正只要有空,有事没事就会聚上一回。”虎子坦言道。
“你很了解洪靖南?”
“还行吧!”虎子道。
“依你对洪靖南的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
虎子杵了杵下巴,道:“靖南脑子聪明,人灵活,也热心。就是,就是……”
虎子支吾了两声,没有说下去。
“就是什么?”萧逸辰逼问道。
“就是人有些狂!”虎子偷瞟了萧逸辰一眼,低头说道。
“怎么个狂法?是对人还是对事?”
虎子拘谨地抠着衣角,道:“他可能就是那个性格,这两年在外边混得不错,说话办事格外有底气,总之,就是不大把人放在眼里。”
“他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吗?”萧逸辰目光灼灼。
虎子听着萧逸辰的口气不对,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警察同志,靖南帮了我很多,我可没说他不把我放在眼里。”
“洪靖南如今事业有成,你们从小一块长大的这些人,有没有人眼红?”
虎子皮笑肉不笑地尴尬道:“警察同志,你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没错,大家都挺羡慕他的,要车有车,要房有房,只要有本事女朋友也可以说换就换。”
“听你的口气,洪靖南现在既有前任也有现任?”
虎子点头,“靖南的前女友也是我们同学,两个人谈了好多年,一年之前分手了。”
“什么原因分手?”
“靖南的现任女友好像是本市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老板的独生女,靖南给这个老板打赢过一场官司,这个老板就看上了靖南,就让他做了自己的女婿。”
“横叉一杠,夺人所爱。看来这个老板也不是很地道,也是个有钱的主吧?”
“没错,听说资产过亿。靖南就算是混得再好,他也称不上一亿的资产。有个有钱的老丈人,这就是人家的底气。”
赵非凡在一旁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嚷道:“还底气?吃软饭的底气!”
“这年头,谁不为钱活着,我也想找个有钱的老丈人,可谁家的女儿能看上我?”虎子下意识地撩了撩他地中海式的发型。
“贱骨头。”赵非凡一口唾沫喷在地上,没好气地说道。
虎子斜睨了赵非凡一眼,头都不敢抬。
“洪靖南跟前任女友分手后,前任女友有什么表现?”萧逸辰道。
“还能什么表现,肯定是伤心了一阵。不过,后来也就接受了。强扭的瓜不甜,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天下男人又不是只有靖南一个,人家也活得不赖。”
“你对洪靖南的这个前女友了解多少?”
“我对她的了解,也就停留在学生那会儿,人不错,各自上班之后,就很少联系了。”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像是哪个楼盘的销售总监,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非凡。”萧逸辰喊道:“留一下这个人的资料。”
赵非凡拿着笔本走近虎子。
虎子眼神怯怯地看一眼赵非凡,两条腿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
赵非凡歪愣着脑袋,瞅了他一眼,“我又不吃人,你害怕个什么劲?”
虎子抽了抽唇角,大气不敢喘。
“说吧!你刚刚说的那人的姓名,联系电话。”
“她叫薛雅宁,手机号是……”
此时,跟洪靖南一起聚餐的几人陆陆续续到了。
萧逸辰道:“洪靖南出了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几人点头。
“我来问,你们谁知道的谁来答。”
几人又同时点头。
“你们吃饭的那天?跟洪靖南聊过什么?期间洪靖南有没有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看萧逸辰,道:“警察同志,我叫李亚,是靖南的发小。那天我们吃饭的时候,倒没聊什么特别的,就是聊了聊上学那会儿出的糗事。当然,我们这几人当中混得最好的就是靖南,期间聊到他的时候也是最多的。无非就是聊到了他前任现任,还有他的事业。”
“洪靖南当时是怎么说的?”
李亚道:“我觉得靖南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优越感,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李亚看了看其他人,好像在等待其他人的认同。
“我也感觉好像有点。”一位穿着皮衣的男子道。
“你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洪靖南向你们吐槽了什么吗?”
李亚接着道:“靖南说隔行如隔山,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苦楚。酒劲上来的时候,还提到了薛雅宁。他说,他挺对不住雅宁的。当时,我们还劝慰他,现在的人谁不向‘钱’看,这不是他的错。”
赵非凡不乐意了,插话道:“你们一个个是穷疯了吗?还安慰他?你们都跟他一个想法?靠女人来发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得就是你们这帮见钱眼开, 认钱不认人的败类。”
李亚不干了,“唉?你怎么还骂人呢?”
赵非凡也不示弱,“我说错了吗?”
“你……”李亚气得直哆嗦。
“好了!”萧逸辰制止了两人,继续问话道:“洪靖南指的在工作上的苦楚是什么。”
李亚拽了拽衣服,不搭话。
刚刚那个穿皮衣的男人,见情形不对,接话道:“就是一般单位都存在的问题,勾心斗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