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雪睡了一觉,见祁齐睡醒了,给他穿上鞋,让他出去了。
冯子贤从外面进来,见妻子睡醒了,说道,“冬雪,我打算再建一个煤矿。”
“好批吗?”
“批下来了——刚得到的信儿。”
“那资金能周转过来吗?”
“周转不过来也不怕,我可以搞贷款。”
“那也行!”
“冬雪,用不用买一个皮沙发把这张床换喽?”冯子贤坐在罗汉床上,觉得有些胳得慌。
“这张罗汉床可不是便宜货,再好的沙发,也不可能跟它相媲美。这是我亲奶奶送给我的。”
“原来有纪念意义啊!”冯子贤以为妻子是念旧,所以才不舍得换掉它。
“它不光有纪念意义,而是因为它的材质非常的稀有。”
“啥木材的?”
“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不是黄色的吗?”冯子贤问道。
虽说他是干装修出身,但对名贵的木材并没有涉猎。
“金丝楠木不光有黄褐色一种颜色,还有淡红褐色、深红褐色等。”
“原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也是查阅资料之后,才知道的。”
“冬雪,看来你家的先辈身份不简单啊!”
“确实不简单!”祁冬雪述说着往事,隔着时光,都能感受到她的祖辈们的不容易。
“冬雪,这张罗汉床咱们可得当成传家宝传承下去。”冯子贤虽然不懂木材,但也知道金丝楠木是帝王木,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那是必须的。”
“我记得,以前你的书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瓷瓶,咋没了呢?摔碎了?”
“没有。自从我亲奶奶跟我说了这些往事,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都收了起来。我怕里面有啥珍贵的文物,万一损坏了,就太可惜了。”
“你这么做是对的。”
“你不愿离开娘家,是不是想守护这些东西?”
“确实有这个成份在,但我更不舍得离开我的父母。”
“冬雪,这张罗汉床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它的珍贵之处,包括李青青。”冯子贤嘱咐道。
“除了我父母和我,你是第四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完了,万一我哪天惹你生气,你别杀了我灭口。”冯子贤故作害怕的道。
“只要你别背叛我,我是不会灭口的。否则……”祁冬雪挑了一下眉,给了冯子贤一个你懂的眼神道。
“夫人放心,为夫这辈子唯你马首是瞻!”冯子贤心想:这么有底蕴的人家,可不是自己这个出身普通的人能比的。不说别的,光这一张罗汉床就值点好钱,更别说她的那些瓶瓶罐罐了,只要有一个是真货,就价值不菲。
“子贤,要是青青再提入股那件事呢?”
“冬雪,你先推了吧!哪怕咱们家就这一个矿,都足够花的了。——我之前那么说,也是因为那次透水事故,让我心有余悸。”
“我明白了。那现在不怕了?”
“怕!但也得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是老天不成全人,那就证明我没有这个命。”
祁冬雪知道冯子贤的意思,还真挺赞同他的这个想法的。
“子贤,不管遇到啥困难,你都不能着急上火,知道了吗?”
“我明白。”
晚上的时候,祁国林从外面回来了。他忙活了一天,赚了五千多块钱。自从收上废品之后,他就觉得赚钱并不是啥难事了。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想,就是因为当初选对了路子。
冯子贤特意陪自己岳父喝了一杯白酒。
祁国林听冯子贤说,又批下来一个矿,立马表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说完这件事,祁国林说自己看上了一台50铲车,那个单位用了五年,想处理了,但他不懂价格,不知道贵不贵。
冯子贤问了一下铲车的产地及价格,又问了一下毛皮,认为人家要的价格一点都不贵。
因为矿上要用铲车,所以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吃过晚饭,祁冬雪和母亲给三个孩子洗了澡,母女俩一边照看孩子,一边闲聊。
万老太太待了一会儿,便回屋了。
“妈,我发现我亲姥姥觉挺大的,这刚七点多,就回屋睡觉了。”
“确实不小!我打算哪天去买一台彩电,把她屋里的那台黑白电视换喽。”
“也行!”
万老太太可不是犯困,而是年轻干农活时伤了腰,坐久了,腰疼。
她现在不愁吃穿,一天连洗衣服的活都没了。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园子里摘点豆角或茄子,回来切成丝,或切成片,晒成干,留着冬天吃。
她两家的园子加在一起近两亩地,种出来的菜根本吃不完。
她倒是想去卖菜,可干姑娘怕累着她,根本不让。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有时还会生出一种自己又回到了在娘家时过的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她给自己的一生做了总结:有一个梦幻般的开始,虽然中间并不怎么理想,但结局注定是美好的。
半夜的时候,天空落下了雨丝。
这场雨来得及,去的也急,第二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冯子贤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
而在梅花岭的冯贵,一看天晴了,找了一个玻璃丝袋子和一个塑料桶,打算上山采蘑菇。
门卫一看冯贵那装扮,知道他要去采蘑菇,特意嘱咐了一句,别往远处走。
因为他是这个村子里以前的老人,对这边的山林非常的了解。
一直到太阳落山,门卫也没有看见冯贵回来,连忙询问了别的工作人员,全都摇头没说见着他。大家一看时间,已经七点了,打算再等一会儿,要是还不回来,就得给老板打电话了。
一直到天黑,也没见冯贵回来,大家这才慌了神,拨通了祁国林的电话。
祁国林一听这话,一下子站起来表示知道了。
“国林,发生啥事了?”林芳看大步往门口走的丈夫问道。
“子贤他爸上山采蘑菇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怀疑他是走丢了。”说着,祁国林已经出了屋子,来到女儿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子贤,冬雪,你们睡觉了吗?”
“爸,咋的了?”冯子贤打开房门问道。
祁国林赶紧把这事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