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残魂的身影在光幕前缓缓凝聚,破烂的铠甲下透出幽蓝火光,锈剑拖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它的目光空洞却带着穿透性的审视,落在李阳身上时,那团幽蓝火焰忽然跳动了一下。
“外来者…… 携净化之光入陨神渊者…… 万年来你是第三个。” 残魂的声音像是无数砂砾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的腐朽气息,“前两个,都成了渊底虚无的养料。”
李阳将守护者护得更紧,玄铁剑斜指地面,光核在掌心泛起温润的白光:“我为《创世残卷》而来,重塑七界根基。若前辈是守护此地的英灵,还请让路。”
“重塑?” 残魂发出低沉的嗤笑,锈剑突然抬起指向李阳眉心,“连混沌本源的真正形态都未见过,也敢妄谈重塑?” 话音未落,它身形骤然虚化,下一秒已出现在李阳身后,锈剑带着凛冽的亡魂之力劈来。
李阳早有防备,光核与七界本源同时爆发,玄铁剑反手撩出一道七彩光弧。两剑相交的瞬间,他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身涌入经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啃噬骨髓。“好强的亡魂之力!” 他闷哼一声,借着反震之力旋身避开,光核的净化之力立刻顺着经脉流转,才压制住那股寒意。
残魂的攻击接踵而至,它的身法飘忽不定,时而化作雾气,时而凝为实体,锈剑上的亡魂之力越来越浓郁,让整个通道都弥漫着刺骨的阴冷。李阳渐渐落入下风,他发现这残魂的战斗方式古朴而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上古战技的精髓,绝非之前遇到的混沌造物可比。
“不能这样被动防御!” 李阳瞅准残魂再次虚化的瞬间,突然将光核中的净化之力尽数注入玄铁剑。剑身爆发出刺眼的纯白光芒,他以七界本源为引,将光芒化作无数细小光丝,如蛛网般罩向残魂可能现身的区域。
“净化之光…… 果然是创世神的气息……” 残魂的声音带着一丝波动,它在光网中现身时,身上的幽蓝火焰明显黯淡了几分,“但这还不够!” 它猛地挥剑斩碎光网,锈剑上竟燃起黑色火焰,“想过我这关,就得承受住万载怨念的灼烧!”
黑色火焰如潮水般涌来,李阳立刻将守护者护在身后,自己则运转七界本源硬抗。火焰触碰到身体的瞬间,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 —— 诸神大战的惨烈、被混沌吞噬的哀嚎、封印陨神渊时的决绝…… 这些怨念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
“守住本心!” 李阳咬碎舌尖,剧痛让他保持清醒。他想起七界生灵的期盼,想起自己肩负的使命,体内的光核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净化之力与七界本源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他和守护者包裹其中,黑色火焰在光茧外疯狂燃烧,却始终无法侵入。
残魂看着光茧中愈发凝实的光芒,幽蓝火焰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的意志。但《创世残卷》藏在渊底混沌母巢的核心,那里的混沌本源已孕育出灵智,它会化出你内心最恐惧的幻象。”
光茧散去,李阳的眼神更加坚定:“无论什么幻象,都动摇不了我的决心。”
残魂缓缓后退,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通过试炼者,可持此信物入渊底。” 它抬手抛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与晶石相同的纹路,“记住,混沌本源的幻象会勾起你最深的执念,一旦沉沦,便会成为它的养料。”
令牌落在李阳手中的瞬间,残魂彻底消散在光幕中。守护者看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小声说:“陨神渊的空间乱流会撕裂肉身,我们必须以本源之力护住身形。”
李阳将青铜令牌与暗黑色晶石放在一起,两者接触的刹那,竟发出共鸣般的嗡鸣,一道淡金色的光纹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在他掌心形成完整的星图。“这是…… 陨神渊的路径图!” 他惊喜地发现,星图上标注着一处散发着红光的区域,应该就是残魂所说的混沌母巢核心。
就在此时,光幕突然剧烈收缩,原本扭曲的空间开始变得稳定。李阳知道这是残魂留下的馈赠,他深吸一口气,握紧玄铁剑:“我们走。”
两人踏入光幕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变换。脚下不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翻滚的暗紫色气流,无数破碎的星辰在身边划过,耳边充斥着空间撕裂的锐啸。李阳运转七界本源护住两人,按照掌心星图的指引,向着那片红光区域飞去。
不知飞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悬浮的废墟,断壁残垣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废墟中央,一朵黑色的巨花正在缓缓绽放,花瓣上流淌着粘稠的混沌之力,花心处隐约可见一卷古朴的卷轴 —— 正是《创世残卷》!
但就在李阳靠近的瞬间,黑色巨花突然剧烈颤抖,花瓣上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其中一张竟与他记忆中母亲的面容一模一样。“阳儿,娘好冷…… 快来陪娘……” 熟悉的声音带着泣血的呼唤,让李阳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体内的七界本源突然紊乱,光核的光芒也开始忽明忽暗。守护者焦急地喊道:“是混沌本源的幻象!别被它迷惑!”
李阳死死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容,眼中闪过挣扎。他知道这是幻象,却无法抑制心中的悸动。就在此时,掌心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星图上的红光愈发耀眼,仿佛在提醒他肩负的使命。
“娘…… 等我重塑七界,定会找到您真正的残魂。” 李阳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恢复清明,玄铁剑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但现在,我不能停下!” 他一剑斩向那张人脸,幻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了。
黑色巨花见幻象被破,突然合拢花瓣,将《创世残卷》包裹其中,随后整个花身开始蠕动,竟化作一头遮天蔽日的混沌巨龙,咆哮着向李阳扑来。
李阳握紧玄铁剑,迎着混沌巨龙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