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别院的硝烟尚未散尽,悲恸的空气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心头。李诗晴躺在特制的维生舱内,气息微弱如游丝,碎裂的守钥人符文在苍白肌肤上留下蛛网般的黑色裂痕,触目惊心。赵蕊蕊寸步不离,净世蓝光如同涓涓细流,日夜不息地温养着那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她眼下的乌青和眉宇间的疲惫,诉说着这份守护的沉重代价。
静玄师太带来的几位峨眉长老围着维生舱,面色凝重如水。他们尝试了无数灵丹妙药、固本培元的秘法,甚至引动地脉灵气强行灌注,但李诗晴碎裂的本源如同一个无法填补的漏斗,所有努力都收效甚微。守钥人符文的崩毁,代表的是空间之力的根源断绝,这已非人力所能及。
“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虚空源质’,或是以无上空间法则重塑其本源...否则...”一位白发长老摇头叹息,未尽之意如同冰冷的判决。
“虚空源质?”周易眉头紧锁,这个词在古籍中只存在于缥缈传说,“哪里可能有这种东西?”
“传说...在空间夹缝的尽头,或是世界诞生的原点...”静玄师太的声音带着一丝渺茫,“星辉之主的记忆碎片里,或许有线索?”
周易的目光落在手中那枚光芒黯淡的轮回盘上。盘面那道细微的银色星辉轨迹,是星辉核心碎片湮灭时残存的最后信息烙印。他盘膝坐下,不顾自身伤势,将全部心神沉入其中,试图从那破碎混乱的信息洪流中,捕捉关于“虚空源质”或星辉之门的具体坐标。
碎片化的画面在识海中飞旋:
——坍缩的恒星拖着长长的光尾坠入冰冷虚空...
——扭曲的星骸如同巨大生物的枯骨漂浮在死寂的星域...
——庞大无边的黑暗阴影在宇宙背景中缓缓蠕动(源初之暗)...
——最后,依旧是那座宏伟的星辉之门,门扉紧闭,符文锁链流转,门中心那钥匙孔般的凹槽轮廓,与轮回盘核心、周采儿额头的金乌印记重合...
没有“虚空源质”的线索。只有那扇门!
就在周易心中焦灼之际,那烙印在轮回盘上的星辉轨迹突然自主亮起!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牵引力,如同无形的丝线,猛地指向西南方向!与此同时,他贴身放置的另一件物品——那块由赵蕊蕊从赵家秘库中取出、能显示三星状态的净世水晶——也骤然发烫,内部的三颗光点急速闪烁,其中代表光之民家园的金色星辰光芒大涨,同样指向西南!
“昆仑!”周易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牵引感的方向,赫然指向昆仑山脉深处!
“星辉之门...在昆仑?”静玄师太和几位长老面面相觑,眼中充满震惊和疑惑。昆仑自古便是华夏龙脉祖庭,修真圣地,但从未有过星辉之门的记载。
“不是登仙台。”周易站起身,轮回盘在他掌心微微震颤,盘面上那道星辉轨迹仿佛活了过来,与水晶中的金色星辰光芒呼应流转,“是更深的地方...龙脉源头!或者说...龙脉交汇扭曲之地!星辉之主最后的信息提到‘平衡的毁灭与新生’...昆仑龙脉,正是这片天地最大的人间平衡枢纽!”
这个推断如同惊雷!如果星辉之门真的隐藏在昆仑龙脉的核心,其意义和凶险都远超想象!那是华夏气运所系,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动身!”周易没有丝毫犹豫。李诗晴危在旦夕,源初之暗的阴影笼罩权力核心,时间是他们最奢侈的东西。
“我随你去。”周采儿冰冷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已站在帐篷门口,金色的瞳孔如同凝固的熔金,扫过维生舱中的李诗晴和疲惫的赵蕊蕊,最终落在周易身上,“神火...或许能焚尽...门前的...荆棘。” 她的理由很简单,带着神性的漠然,却也是目前最强的战力保证。
“不,采儿。”周易摇头,目光坚定,“你需要留下。”
周采儿金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你...质疑我的力量?”
“不。”周易直视那双冰冷的太阳之瞳,毫不退让,“我需要你守护这里!守护蕊蕊和诗晴!那个被污染的张副局长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手中的权力和可能调动的力量,远比赵鸿德可怕!只有你的力量,才能震慑他!才能保住这片最后的净土!”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而且...昆仑之行,未必需要神火焚天。轮回盘和水晶的指引,也许需要更...低调的探索。”
周采儿沉默了。金色的瞳孔中,冰冷的漠然与一丝极其细微的、仿佛来自遥远过去的波动在无声交锋。帐篷内寂静无声,连赵蕊蕊的净世蓝光都似乎凝滞了一瞬。最终,周采儿缓缓移开目光,看向维生舱中毫无生气的李诗晴,冰冷地吐出一个字:“...好。”
没有多余的话语,她转身走到维生舱旁,如同冰冷的守护神像般站定,不再言语。金色的光焰在她体表极其微弱地流淌,形成一道无形的威慑力场。
“周易...”赵蕊蕊担忧地看着他,“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会带几个信得过的精英弟子。”静玄师太接口道,她看向周易,眼中带着长辈的关切和托付的凝重,“昆仑龙脉深处凶险莫测,更有上古禁制残留,务必小心!蕊蕊和诗晴,还有采儿姑娘,峨眉定当竭力守护!”
周易重重点头:“师太,拜托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维生舱中的李诗晴,目光掠过周采儿冰冷的侧影,再无犹豫,转身大步走出帐篷。静玄师太点出两名最擅长寻龙探脉、精通古禁制的长老,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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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脉深处,万古冰川覆盖着苍茫的群山,凛冽的罡风如同刮骨钢刀。空气稀薄,灵气却异常充沛,带着一种古老苍茫的威压。
周易手持轮回盘,净世水晶悬浮在他身侧,两道微弱的指引光芒在前方交织、延伸。静玄师太和两位峨眉长老紧随其后,三人气息内敛,真元流转,抵御着极寒和罡风,警惕地感知着四周环境。脚下的冰层坚硬如铁,远处雪峰巍峨,亘古寂静,唯有风声呼啸。
“周小友,此处已接近传说中的‘葬龙渊’地界。”一位姓徐的长老面色凝重,指着前方一道深不见底、被浓厚冰雾笼罩的巨大冰川裂谷,“龙脉在此处并非平顺流淌,而是因远古地变,形成了数个巨大的地脉涡旋和能量断层。空间结构极其脆弱混乱,是昆仑有名的绝地。”
周易看着轮回盘和水晶的指引光芒,笔直地指向那冰雾弥漫的深渊:“就是那里!牵引感最强的地方就在深渊之下!”
“小心!”静玄师太突然低喝,拂尘一挥,一道柔和的白光瞬间笼罩四人!
几乎同时,他们脚下的冰层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一股阴冷、污秽、带着强烈精神侵蚀的黑色气流如同井喷般从裂缝中狂涌而出!气流中夹杂着尖锐的、如同指甲刮过玻璃的嘶嘶声,直刺灵魂!
“源初污染!”徐长老脸色剧变,手中掐诀,一道土黄色的光盾瞬间成型,与静玄师太的白光共同抵御着黑色气流的冲击!气流冲击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精神污染更是如同冰冷的毒蛇,试图钻入识海!
“哼!”周易冷哼一声,轮回盘光芒大放,混沌之光扫过,将靠近的污秽气流强行净化、驱散!他眼中寒芒闪烁:“果然!那东西的触角已经伸到这里了!它在阻止我们!”
“地脉被污染了!”另一位姓吴的长老蹲下身,手指按在冰面上,脸色极其难看,“很轻微,但如同跗骨之蛆,在侵蚀龙脉的本源!它在污染昆仑的平衡节点!”
必须加快速度!四人顶着污秽气流的冲击和越发混乱的空间波动,艰难地靠近冰川裂谷边缘。越靠近,轮回盘和水晶的光芒越盛,但空间扭曲也越厉害!眼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冰川、雪峰、甚至天空都在不断错位、折叠、重组!罡风变得毫无规律,时而如同静止,时而如同空间利刃般切割而来!
“跟紧我!空间节点在移动!”静玄师太额头渗出细汗,守钥人符文虽不如李诗晴,但对空间的感知依旧敏锐,她艰难地引导着众人避开最危险的空间乱流。
终于,他们抵达了裂谷边缘。向下望去,浓厚的冰雾翻滚,深不见底,只有刺骨的寒气和混乱的空间波动不断涌出。轮回盘和水晶的光芒在这里几乎凝成实质,强烈地指向深渊中心!
“下去!”周易毫不犹豫,轮回盘化作一道混沌光罩护住全身,纵身跃入翻滚的冰雾之中!静玄师太三人紧随其后。
下坠!混乱的空间感让人头晕目眩!冰雾中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伺的眼睛,冰冷污秽的意念不断冲击着护体灵光。不知下坠了多久,周围的冰雾突然变得稀薄,眼前豁然开朗!
深渊之底,并非想象中的黑暗死寂。
一片巨大的、由万年玄冰构成的穹顶之下,竟然存在着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无数条散发着或金、或青、或赤、或黄、或黑各色光芒的巨大“河流”在虚空中流淌、交汇、碰撞!这些“河流”并非液体,而是由纯粹的能量和凝练的法则符文构成!它们相互缠绕、旋转,形成一个庞大无比、缓缓转动的五色涡旋!正是昆仑龙脉在此扭曲形成的能量核心!
而在那五色龙脉涡旋的中心,空间呈现出一种极致的扭曲和塌陷状态!那里的光线被吞噬,法则被搅碎,形成一个不断旋转、散发着混沌气息的黑暗奇点!奇点周围,空间如同破碎的琉璃,布满细密的裂痕!
星辉之门的指引光芒,笔直地指向那个黑暗奇点!
“龙脉涡旋...空间奇点...”静玄师太倒吸一口凉气,“星辉之门的入口...竟然在龙脉力量交汇、空间结构最脆弱的奇点之中?!这...这怎么可能稳定?!”
“看那里!”吴长老突然指着奇点外围,一处相对稳定的空间碎片区域。
只见在那片空间碎片上,赫然矗立着几座残破不堪、风格却与昆仑乃至地球已知任何文明都截然不同的建筑遗迹!那些建筑由某种半透明的、仿佛星光凝固的材质构成,即使残破,依旧散发着微弱而纯净的星辉!遗迹的墙壁和断裂的石柱上,刻满了与星辉核心碎片上如出一辙的玄奥符文!
“星辉遗迹!是星辉族的哨站或者前哨基地!”周易眼中精光爆射!星辉之主果然来过地球!并且将星辉之门的入口,巧妙地设置在了昆仑龙脉这个天然的能量与空间枢纽的核心奇点之中!
然而,就在众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时,异变陡生!
一股比之前强烈百倍、冰冷污秽到极致的黑暗意志,猛地从那黑暗奇点的深处爆发出来!奇点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剧!周围的空间裂痕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
“吼——!”
伴随着一声沉闷、宏大、充满贪婪和恶意的咆哮,无数粘稠、漆黑、表面浮现痛苦扭曲人脸的巨大黑暗触手,猛地从那黑暗奇点中狂涌而出!它们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污秽意志和源初能量构成,无视空间距离,带着污染法则、吞噬一切生机的恐怖威势,狠狠抽向四人!目标直指周易和他手中的轮回盘、净世水晶!
污染之源的本体意志!它竟然盘踞在星辉之门的入口!或者说,它早已发现了这里,将其作为了一个重要的污染节点和陷阱!
“小心!”静玄师太厉喝,拂尘化作万千银丝,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空间之网,试图阻挡触手!
然而,那污秽黑暗触手带着强烈的空间腐蚀性,静玄师太的空间之网仅仅阻挡了瞬间,便被污秽黑液侵蚀、洞穿!触手余势不减,直扑周易!
徐、吴两位长老怒喝一声,飞剑出鞘,化作青黄两道惊天长虹斩向触手!剑光凌厉,蕴含着精纯的五行破邪之力!
嗤嗤!
剑光斩在黑暗触手上,爆发出剧烈的能量湮灭!污秽黑液飞溅,触手被斩开巨大的伤口!但那些黑液仿佛拥有生命,瞬间又蠕动着愈合!更可怕的是,剑光上附带的真元和法则之力,竟被那污秽触手贪婪地吸收了一部分!
“它能吸收能量!不要硬拼!”徐长老骇然惊呼!
周易瞳孔骤缩!轮回盘混沌之光爆发,在身前形成一道旋转的太极护盾!
砰!砰!砰!
数条巨大的黑暗触手狠狠抽在太极护盾上!恐怖的巨力混合着强烈的精神污染和空间腐蚀,瞬间让护盾剧烈波动,裂痕蔓延!周易如遭重击,身体剧震,一口鲜血喷在轮回盘上!
“周小友!”静玄师太目眦欲裂,不顾自身,强行引动龙脉涡旋中相对平和的土行之力,化作一座巨大的山岳虚影,狠狠砸向几条袭向周易的触手!
轰隆!
山岳虚影崩碎,几条触手也被暂时砸退!但更多的触手从奇点中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整个空间都被污秽的恶意和冰冷的咆哮充斥!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靠近奇点!那是唯一的入口!”周易抹去嘴角鲜血,眼神决绝!他猛地将手中光芒大放的净世水晶按向剧烈震颤的轮回盘!
嗡——!!!
净世水晶与轮回盘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纯净的净世蓝光与轮回盘的混沌之光、还有盘面上那道星辉轨迹的银光,三者瞬间交融!一股古老、纯净、带着微弱守护意志的力量被激发出来(星辉之主残存的守护之力)!
这股融合的光芒,似乎对那污秽的黑暗触手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光芒所及之处,污秽黑液发出“滋滋”的剧烈哀鸣,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融、退缩!
“趁现在!”周易嘶吼,顶着巨大的压力和不断涌来的触手,将融合了水晶的轮回盘高高举起,如同举着一枚指引生路的火炬,朝着那黑暗奇点的方向,艰难而坚定地迈出脚步!净世、轮回、星辉三色光芒交织,在他身前开辟出一条狭窄的、不断被污秽触手冲击侵蚀的通道!
静玄师太和两位长老精神大振,立刻全力输出,各种法术和法宝光芒齐出,护住周易两侧和后方,为他分担压力!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潭深渊中跋涉!污秽的咆哮在耳边嘶吼,空间的扭曲撕扯着身体,精神污染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意志!周易口鼻溢血,轮回盘的光芒在污秽的冲击下明灭不定,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距离那黑暗奇点,越来越近!
奇点深处,那股庞大的污秽意志似乎被彻底激怒了!整个涡旋的能量都开始暴动!黑暗奇点猛地向内收缩,随即如同心脏般剧烈搏动了一下!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纯粹由污秽法则和终结意志构成的黑暗冲击波,如同宇宙初开时的寂灭之光,猛地从奇点中心爆发出来!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噗——!”
静玄师太和两位长老如遭重击,护体灵光瞬间破碎,鲜血狂喷,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玄冰穹顶上,生死不知!
周易首当其冲!轮回盘爆发出的三色融合光芒与那黑暗冲击波狠狠对撞!
无声的湮灭发生了!光芒与黑暗疯狂地相互吞噬、抵消!周易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股纯粹的“终结”意志碾碎!轮回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盘面上那道星辉轨迹疯狂闪烁,似乎随时要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周易贴身存放的某物,突然变得滚烫无比!是那块在登仙台之战后神秘失踪、后又在他苏醒时重新出现的阴阳鱼玉佩(逆生之刃的碎片所化)!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黑白光芒,一股逆转生死、抗衡寂灭的微弱法则之力注入周易体内,硬生生顶住了那毁灭性的冲击!
同时,他识海深处,一个空灵、悲伤、却带着最后守护决绝的女性声音(星辉之主残留意志)骤然响起,与轮回盘上的星辉轨迹共鸣:
“...钥匙...在毁灭中...寻找新生...平衡...即是门扉...”
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周易福至心灵!他不再抵抗那股黑暗冲击波,反而主动引导着轮回盘上那三色融合的光芒,连同阴阳玉佩逆转生死的法则之力,以一种玄奥无比的方式,猛地“融入”了那席卷而来的污秽寂灭冲击之中!
不是对抗,而是...融入!如同在毁灭的洪流中,投入一颗代表“生”与“平衡”的种子!
奇迹发生了!
那狂暴的污秽寂灭冲击波,在接触到这股融合了净世、轮回、星辉守护、逆生法则的奇异力量时,竟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凝滞!仿佛狂暴的洪水撞上了一块无形的礁石,水流被短暂地分开了!
就在这凝滞出现的、不到千分之一秒的间隙!
周易手中的轮回盘,盘面那道星辉轨迹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猛地延伸出去!化作一道细微却坚韧无比的银色光线,无视了混乱的空间和污秽的阻隔,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那黑暗奇点的最中心!
嗡——!!!
整个龙脉涡旋空间剧烈震荡!五色龙脉能量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那黑暗奇点猛地一滞,随即爆发出刺目的、混乱的、金黑交织的光芒!
一个极其微小、极其不稳定、由空间碎片和混乱能量构成的“通道口”,在奇点中心一闪而逝!通道口内,隐约可见一片流淌着星光的、破碎的陆地景象!正是星辉之主记忆碎片中,那座被毁灭的星辉圣城遗迹!
“门开了!”周易心中狂吼!机会只有一瞬!
他毫不犹豫,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手中的轮回盘和净世水晶,朝着那即将闭合的、混乱不堪的通道口,狠狠投掷进去!同时,他咬破舌尖,一口蕴含本命精血的真元喷在阴阳玉佩上!
“去!”
阴阳玉佩爆发出最后的黑白光华,化作一道流光,紧随轮回盘和水晶之后,射入了那混乱的通道!
通道口在轮回盘和水晶没入的瞬间,如同被激怒的巨兽之口,猛地向内坍缩、闭合!狂暴的空间乱流和污秽能量瞬间将其淹没,再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黑暗奇点缓缓恢复了旋转,污秽的触手依旧在翻涌,但那股庞大的意志似乎带着一丝困惑和暴怒,失去了明确的目标。
噗通!
周易力竭倒地,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玄冰。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恢复“平静”的黑暗奇点,嘴角却勾起一丝如释重负的弧度。
钥匙...已经送进去了。星辉之门后的世界...无论希望还是绝望,都只能等待轮回盘和水晶...还有那枚阴阳玉佩...在毁灭的废墟中,能否寻找到新生的契机,能否打开那扇最后的屏障。
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冰冷的玄冰上,只留下点点殷红,如同绽放在绝境中的血色星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