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宁是被细密的亲吻亲醒的。
有人不停的亲着他的眼睑、鼻尖、嘴唇,让他在睡梦中都不得安宁。
他迷糊地睁开眼,沈越那张英俊的脸就在眼前不断的放大,近距离的美颜暴击,让他呼吸一滞。
下意识就伸手揽住对方的脖子,在那双含笑的薄唇上亲了又亲。
等江宁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顿时懊恼不已,又被这狗男人蛊惑了!
现在再发脾气都有些来不及了,只好闷声问:
“几点了......没迟到吧?”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和些许沙哑。
“才七点五十,”沈越眼里都是笑,又在他唇角偷了个吻,温柔地梳理着他睡乱的头发,心疼的说:“要不今天别去了?”
江宁撑着发软的腰坐起身,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玛德,他腰都要断了。
现在知道心疼了?昨晚是谁不知餍足地折腾他的?
只要给这人一个好脸,立马就疯起来。满嘴骚话也就算了,还把他翻来覆去的这样那样,怎么说都不听。
沈越见他要穿衣服,立马把旁边提前备好的衣物递给他,又连忙下床端来泡好的蜂蜜水:“温度刚好,洗漱的热水也打好了。”
看着对方有些不舒服的蹙着眉头,他不禁心里暗叹,这班到底有什么好上的?
要不是昨晚这人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坚持今早一定要叫醒他......
江宁心里也在叹气,倒不是他多热爱工作。
实在是最近他们车间太忙了,老金调走,方荣离职,就这么几个人。
他再请假,剩下的人不得忙得飞起。
最最关键的是,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作祟,他一个大男人,要是因为这种事起不来床,还请假?
就是爬,今天也得爬到厂里去。
和他预想的一样,而且今天他运气实在不佳,刚过九点,徐师傅就通知他们:
“江宁,齐江,五方村有台东方红-28突然熄火,怎么都启动不了。
还有台播种机,排种器卡死了,你们正好一起检修下。”
这五方村都快接近隔壁镇了,路途是挺遥远。请其他人帮忙也不是不行,但他都来上班了,还是应了下来。
跟齐江打了声招呼:“哥,你先收着,我去接点水。”
接着便拎着大水杯走出了车间,在开水间里,四下确认没人后,悄悄往杯子里注满了灵泉水。
几口下去,那股萦绕在四肢地酸软感顿时全部消散,全身好像注满了力量,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两人仔细收拾好备用零件,还悠闲地吃了碗打卤面,这才骑着自行车往五方村去。
等他们再回到镇上时,都已经下午五点多,在供销社门口与齐江道别后,江宁便独自骑着自行车往小院走。
刚进院门,就看见沈越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沈越一想到这人早上全身没力的样子,中午还特意提着饭盒去厂里找人。
结果等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才从门卫大爷那得知——
居然一早就出外勤去了,好像还去了比较偏远的五方村!
他当时又气又是心疼,恨不得立刻把人抓回来。明明自己身体不舒服,居然还敢跑那么远修农机?
这会儿见到江宁推着自行车进来,他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围着人仔细打量:
“你回来了!还难受吗?”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心疼。
江宁把自行车停稳,斜睨他一眼,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你觉得呢?”
沈越一想到这人不知道爱惜自己,忍不住凑近他耳边,带着几分恼怒低语:
“我觉得我还是太心软了,不够努力,不然你怎么还有力气跑那么远?”
江宁仔细听了听,确认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脸上泛起了红晕。
他不好意思地瞪了沈越一眼:“你别说这些,总不能让别人替我去吧。”
说着像是实在有些不舒服似的,轻轻地靠近沈越,声音软软地撒娇:“你让我靠一下。”
沈越心疼地搂住他,还帮他揉了揉腰,继续说道:“那你也不能......”
话还没说完,江宁紧扣他的手,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只见沈越高大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沈越整个人都摔懵了,躺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
上一秒还看着爱人脸红的样子,转眼就天旋地转躺平了。
他已经好些年没被人这样结结实实地摔过,后背、四肢,身上传来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第一次对江宁的武力值,有了清醒的认知,现在他是真信了这人能一打三。
江宁蹲下身,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眼神却冷飕飕的:“劳资还有力气揍你,还嘴欠吗?”
沈越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是该生气愤怒还是该喊疼?但他第一次在江宁脸上看到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看来真的生气了。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浑,他立刻认怂:“我错了!媳......宁哥,宁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嘴欠!”
江宁冷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到月亮门时回头看了眼,见他还躺着,没好气地说:“躺地上干嘛?等着我给你挖个坑埋进去?”
“疼的啊......”沈越故作委屈地伸手,眼底却藏着笑意,“你也不拉我一把。”
“活该。”江宁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走么回来伸手拉他。
沈越顺势将人搂进怀里,在他耳边低笑:“别生气了,以后再不会说这种话。”
他轻轻揉着对方的后腰,“不过你这身手...还挺厉害。”
“闭嘴。”
两人进了屋,江宁瞥了眼那人正揉着手背,心里既解气又有些心疼。
他坐下来喝了口水,见沈越刻意保持着距离,好笑的看着他:“你离那么远干嘛?”
沈越笑了笑:“这不是怕你热吗?”
说实话他现在都还有点懵,要说特别疼倒也不至于,但身上确实有些钝痛,下意识地揉了揉后背。
这祖宗下手也太重了。
江宁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的:“过来,让我靠一下。”
说着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我都快散架了,你还说那种话......”
沈越立刻心软得一塌糊涂,快步上前将人揽进怀里,感受到江宁全身重量都倚靠过来,他心疼地抚过对方的后背:
“是我的错,要不你去躺会?我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