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打算干嘛?”江宁好奇的问。
一听这个,杨立夏顿时蔫了,前面小叔就提过,镇上的厂都能进,还有工农兵大学,也能推荐他去。
但他真不知道要干嘛,总不能当着小叔的面说“我就想在家混吃等死”吧?
“我...还没想好呢。”立夏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宁哥,这家榛蘑蒸肉特好吃!”说着就舀了一大勺放到江宁碗里。
“谢谢!”江宁吃了几口,是挺鲜的,也不再继续戳他疼处了。
沈越抬眼瞥了侄子一眼,懒得拆穿他这点小心思,反正迟早得选条路走,现在没必要去逼他。
立夏见成功转移了话题,又给江宁推荐了几道菜,每说一道就殷勤的夹过去。
“不用了,我会自己夹的,你吃你的就行了。”江宁挡了挡,他是真不喜欢谁给他夹菜。
“那不行,这家雪绵豆沙做得没那么甜,特好吃,你……”说着就夹起一块要往江宁碗里放时。
沈越伸手直接挡住了江宁的碗,瞪了一眼杨立夏,冷冷的说:“他不喜欢吃甜的,别夹给他。”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活都被他干了,那他干什么,毕业就把这小子弄厂里去。
“立夏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管我,这榛蘑蒸肉好鲜啊。”江宁赶紧打了个圆场,舀了一勺榛蘑蒸肉,正要放在杨立夏碗里。
心里忍不住有点气恼,这还有人的,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又在桌下踢了沈越一脚。
杨立夏抬碗接了过去,把那块雪绵豆沙放在自己碗里,低着头扒饭,心里止不住嘀咕这两人看样子有有情况啊,自己是错过什么了?……
还在想着脚上又被踢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什么宁哥是重要的合作伙伴,让他去“看着点”,小叔明显就是喜欢宁哥。
眼神又瞟向两人,小叔那眼神都快柔出水了,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宁哥也不对劲,都踢他两下了,这是在一起了?
突然杨立夏就觉得嘴里的饭更香了,好兄弟变婶子?这个设定他完全能接受啊,毕竟宁哥大方不说,脾气还贼好,这以后的日子那是越来越有盼头。
哈哈,以后再也不用怕小叔那张冷脸,这事,他同意了!
江宁又扯了几句闲话,这顿饭吃得他是真煎熬。但沈越依然我行我素,又给他挑了几块鱼肉,还把最嫩的鱼腹肉全都挑了出来放他碗里。
还没完没了了?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江宁有点生气,加重力道重重的又踢了一脚,还瞪了一眼沈越。
沈越被瞪的有点莫名其妙,歪了下头看着他,江宁来不及深想。
立夏吸了一口气,还是叫出声了,委屈的说:“——嘶——,宁哥,你踢的是我,踢错人了。”又揉了揉发疼的小腿,最后这下是真疼,要不然他就忍了。
江宁的脸刷的通红,第一次如此社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猛扒饭,希望两人能当他不存在。
杨立夏揉了揉腿,见状不提这事,机灵的给江宁介绍这些菜:“宁哥,这鱼是刚破冰就捞上来的,一年就这时候最鲜,还撒了野山椒,鲜掉眉毛了,你多吃点。”
说着又热情的介绍下一道菜,只介绍不夹菜,态度热情,神色自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沈越反应了过来,低头闷笑,完全不敢看江宁,怕自己笑出声,江宁更尴尬。
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江宁待久了,笑点都变低了,后面倒是收敛多了,大家各自吃自己的饭,没谁再帮忙夹菜。
江宁平时的心理素质那是相当不错,直白一点就是脸皮够厚,但可能他和杨立夏真的很熟,两人又很聊得来,而且他和沈越已经在一起了。
心里是怎么做心理建设,感觉都有点别扭,吃好饭找了个借口,带着沈越赶紧撤了。
两人回到车上,江宁才长舒一口气,沈越看着他这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没事,他以后总会知道的。”
“我知道啊,但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江宁瞪了他一眼。
实在太可爱了,沈越看着都有点上头,但又想逗他,故意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凑近了一些:“我已经很收敛了,你本来就是我对象啊。”声音听着也很委屈。
江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搞得哭笑不得,那双平日里锐利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就像一只被主人训斥的大型犬一样。
他伸手戳了下沈越的脸:“别装可怜了。”
沈越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指,顺势将人拉近抱紧:“那你说,我是不是你对象?”
\"是是是。\"江宁赶紧回应道。
沈越这才满意,在他指尖轻轻咬了一口,“这还差不多。”才启动车子。
这人其实还挺好哄,江宁不由自主笑的起来,又突然觉得这样有点傻,好像谈恋爱真会变傻。
不过还记得在沈越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指,心里忍不住吐槽,就跟小狗一样的。
周一一早,大早上的江宁还沉浸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
“江宁,小宁起床了。”沈越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江宁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伸手摸到床头的闹钟——七点二十五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早就跟他说了自己七点半才起床的吗?
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门外的动静还在继续,大有一副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架势。
江宁抓了抓头发,拖着脚步去开门,一拉开,清晨的阳光直射进来,刺得他眯起了眼睛,无奈的皱起脸来:“大哥,你那么早要干嘛?”
晨光中,沈越英俊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我想和你一起吃早点,庆祝我们交往第一天。”还把手上的东西举了起来,是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这也太香了,一下子他就清醒了,江宁吸了一口食物的香气,反驳道:“昨天才是第一天交往吧。”
“昨天没庆祝。”沈越理直气壮的说,灼热的目光盯在江宁刚睡醒的脸上,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