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逝去让人难过,可生命的诞生又让人觉得倍感希望。
敖灵毛躁的心情被有效抚平,忍不住在陈苑乔现在还平坦的肚腹上多放了一会儿。
这么个前奏,三人聊天反而聊开了。
敖灵是龙女,可她也是自己,活生生的垚善也是她,过去不可磨灭。
楚芙与和顺在热恋期,如胶似漆的,一个耗时三小时的闺蜜茶话会,两人就打了三次电话。
陈苑乔倒是谈起婚后生活眉眼淡淡,没有任何期待,“生活哪有天天轰轰烈烈的?最终都是归于平静。”
敖灵点头,重新用自己的眼睛看陈苑乔,就能看出她身上散发的浅淡金光,那是贵人命格才有的光芒。
刘辙也有,刘辙周身的光芒更盛些,两人倒是般配。
彼时的敖灵还不知道,他们是天定的龙凤命,不仅是般配一说,更是命定要捆绑在一起。
楚芙甜甜蜜蜜地跟和顺聊完电话,“他今天就从江灌镇回来,晚上来我家。”
敖灵笑看楚芙,本来强势火爆的脾气遇上和顺竟变得小鸟依人,温柔顺意。
她摇摇头:“果然恋爱的酸臭味,能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楚芙挂断和顺电话,又恢复御姐爽朗的性子,她白一眼敖灵:“别说我,你不是跟杨昭惠也你侬我侬的吗?”
楚芙记着中秋那晚,还顶着“垚善”身份的敖灵扭扭捏捏打电话给她,跟她说杨戬向她表白了。
去江灌镇之后,两人第一次以情侣身份住一间房,敖灵还有点羞涩地向她讨教经验,要是杨戬想要跟她上本垒怎么办。
楚芙虽然谈过恋爱,但她也没这方面经验。
不过在这方面她看得开,十分坦然,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让她不要羞怯,勇于表达自己的感受。
敖灵染笑的眉眼立时淡了下来,她现世的这两个小姐妹,还不知道她与杨戬曾有过一段错误的婚姻。
现在再想起来,之后会没早点结束,这样也能早点成全他造福苍生的大业,她也能早日解脱。
她也没想说这个事,只转移话题:“和顺不是在江灌镇办案,案子结了?”
敖灵是知道杨府旧址惨案一事的,在整个镇上闹得沸沸扬扬,骇人听闻,简直令人闻风丧胆。
出了这事儿后,当地人基本晚上没了活动,大门紧闭,陌生人一律不理会。
楚芙长吁短叹的,“当警嫂是有这点不好啦,男朋友常年在外忙案子,没时间陪我。”
“他本来负责的案子是结束了,这不过去途中又发生了那起性质恶劣的古宅惨案吗?”
陈苑乔双眉轻拧,现在怀着孕,她听不得这些血腥气重的事情,据说还有个小孩子也遭难了。
连孩子都不放过,可不就是畜生。
楚芙说:“他留在那儿待了几天,协助办案,在二楼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的一根头发,就算发现蛛丝马迹,也没什么眉目。”
秦观的人找到那根灰色短发时,立马妥帖装进证物袋中,当天就拿去检验了。
头发短,发质硬,基本可以判断是男性头发。
化验出dNA后,又比对了当地保存的dNA数据库,压根儿找不到这个人。
线索自此就断了,和顺看着秦观急得上火,这才多留几天帮忙的。
每个案件都有最佳破案时间,倘若错过,嫌犯逃走,鞭长莫及。
敖灵不免叹气惋惜,这案件不知什么时候能了解,把嫌犯缉拿归案,以祭这一家受害者在天之灵。
敖灵知道现场是杨戬跟刘辙撞破的,连报警都是刘辙打的电话,杨戬不能再插手。
凡间事他不能过多去管,前几次还是天雷警告,后面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陈苑乔在外待三个小时,刘辙就打电话来催了,孕早期本来就一波三折,现在更应该注意休息,不能久坐。
陈苑乔也知道休息的重要性,正好坐久了后腰也酸了。
她带点歉意看着两人,敖灵倒是没在意,站起来提出要走。
陈苑乔说:“你们俩可以在这里多聊会儿。”
敖灵却知情知趣:“不啦,某人的男朋友晚上要去她家,我就不做这个拖后腿的了。”
楚芙又羞又气,恼敖灵这张嘴不论变什么身份都是不饶人的,气得牙痒痒,最后忍不住上手捏了她的脸。
真是惊讶了,肌肤嫩滑如婴儿,吹弹可破,“龙女的皮肤就是不一样啊。”
敖灵懒得与她瞎扯,率先走一步。
回到家,正巧遇上杨戬与和顺在打电话。
杨戬瞧是敖灵,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敖灵回了房取衣服洗澡,她打算一会儿去看看敖七。
杨戬收回视线,继续说:“阿顺,不是我不帮你,这回是人为犯案,跟妖兽无关了,我不能插手。”
秦观是急得不行了,还想求助乾县的警局联手帮着破案。
周队找上了和顺,正好他刚从那边回来,让他带一队人在乾县极有可能窝藏罪犯的地点开始地毯式搜集。
当晚回到乾县,警局技术科的同事又再次在dNA数据库搜了一遍,没有。
精通犯罪心理学的同事琢磨了一下,根据现场照片以及采集到的证据,画出了嫌疑人画像。
和顺回到乾县警局报到后,没能如约立马去找楚芙,只能歉意地跟她说明情况,再马不停蹄带队行动。
地毯式的搜索还得低调,生怕打草惊蛇。
但所有发廊、按摩馆、KtV、酒吧等等娱乐场所,该搜的都搜了,找不到。
他又想快点将犯人绳之以法,于是想到了杨戬。
杨戬是正儿八经的神仙,天眼神通他是见识过的,想让他帮帮忙。
但杨戬确实不能帮,他提到在贵区时,他独自去树林里就是去承受雷殛神罚的。
不是怕受罚,归根到底还是三界各有各的秩序,不能过多干预。
和顺有点失望,但也理解,两人挂断电话。
杨戬把手机息屏,忍不住抬眼瞥向主卧房门,紧闭着。
他几不可闻叹口气,去浴室洗浴。
再出来,却见敖灵独自一人在阳台琉璃台上喝闷酒。
他皱眉,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