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 一阵剧痛!不是摔倒,是钝器!沉闷、凶狠、干脆利落!是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感觉就是头颅仿佛要裂开的剧痛,以及黑暗吞噬前,四弟那张骤然变得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脸!
“呃啊——!” 曾国泰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不是因为回忆,而是那被击打的后脑此刻仿佛被重锤再次砸中,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要撕裂他的头颅!伴随着剧痛而来的,是呕吐的强烈冲动。
“呕——咳咳咳……”
他身体剧烈地痉挛,猛地从床榻上翻滚下来,重重摔在浸染过他血迹和汗液的波斯地毯上。他双手死死抠住喉咙,仿佛要把里面翻江倒海的东西掏出来。胆汁混合着胃液,还有那苦涩的药丸残留物,一股脑地呕了出来,浓烈刺鼻的酸腐气味瞬间盖过了鸦片和血腥,弥漫在整个内室。
他吐得撕心裂肺,吐得天昏地暗,嶙峋的脊背弓起,像一只垂死的虾。每一次痉挛都牵扯着后脑的伤口,带来新一轮的剧痛和眩晕。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污秽狼藉一片,与他惨白如纸、涕泪横流的狼狈面孔形成地狱般的景象。
薛常麟终于从被那幽深的眼震慑的僵硬中恢复了一丝神智。他看着地上蜷缩呕吐、如同烂泥的曾国泰,方才那诡异的绿芒似乎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生理性的痛苦和虚弱。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和被愚弄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想要的征服对象,在他面前像个废物一样呕吐胆汁!他甚至还没来得及……
再看地上那片狼藉,薛常麟厌恶地皱紧了眉头,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满足被破坏后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无论如何,那诡异的目光消失了。他嫌恶地用靴尖踢了踢曾国泰抽搐的小腿,声音带着一种强装的嘲讽和刚刚缓过神来的余悸:
“啧,三爷这是……爽利了?”
曾国泰的呕吐终于渐渐止息,只剩下无力的干呕和剧烈的喘息。他瘫软在污秽中,浑身冰冷颤抖。剧痛的后脑、虚脱的身体、被背叛的冰冷事实,以及……眼前这张沟壑纵横、带着老人味和餍足神情的脸!
薛常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那副表情——那是一种刚刚享用完猎物、带着鄙夷和满足的神情!不需要言语,曾国泰瞬间明白了自己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
“呃……”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不是痛,是比剧痛更深沉万倍的、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绝望和恶心。
他死死瞪着薛常麟,那双刚刚还空洞涣散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痛苦、屈辱和滔天的恨意,眼白布满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沾满污秽的手试图撑起身体,却再次无力地跌落回去,“妈的…曾国宇…你个狗娘…养的……”他后头疼的厉害,骂的断断续续。
他也想骂薛常麟,但是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