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祁白惊慌地喊了声:“梦兰!”
他朝边上傻站着的佣人吼道:“还不快叫医生!”
穆仙凤解释道:“我已经叫医生了,医生很快就会到了。”
钟祁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穆仙凤狠狠瞪着叶听晚,愤愤地说:“祁白,你一定不能放过叶听晚这个贱人!”
钟祁白扭头,双眼死死盯着地上的叶听晚,胸膛剧烈起伏。
“叶听晚!”他怒吼出她的名字。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
“你给我起来!别装死!”钟祁白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踢在叶听晚的腰上。
叶听晚闷哼一声,身体蜷缩了一下,依旧没有醒来。
“还装!”钟祁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穆仙凤见状,非但没有提醒他里面是滚烫的开水,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钟祁白一把抓起茶壶,走到叶听晚面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壶里滚烫的茶水朝着叶听晚的脸和脖颈浇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了客厅的寂静。
钟祁白发现茶水是烫的,眼底闪过慌乱和后悔。
叶听晚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灼痛让她浑身抽搐,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迅速变红,甚至开始起泡。她本就因之前的折磨而虚弱不堪,此刻更是痛得眼前发黑。
看到拿着茶壶的钟祁白,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钟祁白把她烫醒的,是这个不久前还说过喜欢她的男人,亲手将滚烫的茶水浇在了她的脸上。
钟家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她眼中满是愤恨地瞪着钟祁白。
这眼神激怒了钟祁白,他扔掉茶壶,一把揪住叶听晚的头发。
将她从地上粗暴地拎了起来,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梦兰!”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脸上,脖颈上火烧火燎的剧痛让叶听晚浑身控制不住地抽搐。
她本就因之前的折磨而虚弱不堪,此刻更是痛得眼前阵阵发黑。
“啊——疼!我的脸!好疼!”叶听晚双手捂着脸,声音凄厉,带着哭腔。
钟祁白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那一丝慌乱和后悔迅速被更汹涌的怒火压下。
他冲到一旁的酒柜,从里面拿出一瓶冰镇啤酒,“咔哒”一声打开。
走到叶听晚身边,居高临下地将冰冷的啤酒尽数淋在她脸上和脖子上。
冰凉的液体瞬间缓解了部分灼痛,但也带来了新的刺激。
啤酒沫呛进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混着啤酒淌下,狼狈不堪。
“咳咳……咳……”叶听晚呛得说不出话,屈辱感比身上的疼痛更让她难以忍受。
穆仙凤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痛快的弧度。
沙发上,苏梦兰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到叶听晚被如此对待,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随即又赶紧闭上,继续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
一瓶又一瓶啤酒浇在叶听晚的脸上,头上,身上。
让她趴在地上就像条失去全部力量的狗,狼狈不已,毫无尊严可言。
钟祁白扔掉最后一个空酒瓶,一把揪住叶听晚湿漉漉的头发,将她从地上粗暴地拎起来。
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啤酒的冷气和他的怒气交织在一起。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梦兰!”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叶听晚被他扯得头皮发麻,脸上冰火两重天,她咳着,断断续续地辩解:
“我没有……咳咳……我没有动她……是她们……是她们打我……还用针扎我……”
“你胡说!”穆仙凤立刻尖声反驳。
“祁白你看看,她身上哪里有伤?我们什么时候动她了?”
她转向钟祁白,指着苏梦兰:“你再看看梦兰!脖子被她掐得又青又紫。”
“脸上还有那么清晰的巴掌印!这难道是假的吗?”
钟祁白扭头看向苏梦兰,苏梦兰适时地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更显得楚楚可怜。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叶听晚脸上,当着穆仙凤和苏梦兰,还有两个佣人的面。
就这样粗暴地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
身上除了他昨晚留下的青紫痕迹,再无别的痕迹。
那些青紫痕迹是他留下的,他自然知道这些不是别人打的。
而所谓的针扎,会在身上留下针孔。
他看了许久也没看到一个针孔。
他随手合上叶听晚的衣服,目光几乎要将她洞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听晚忍着痛,急切地说:“她们用的针很细,根本不会在身上留下痕迹!”
“至于苏梦兰身上的伤……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钟祁白,你到底相信我,还是相信她们?”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钟祁白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叶听晚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钟祁白,再一次在她和苏梦兰之间,坚定地选择了苏梦兰。
穆仙凤立刻抓住机会,添油加醋:
“祁白,这个贱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还有王婶,那个老妖婆就是跟叶听晚一伙的!”
“她帮着叶听晚欺负梦兰,我已经把她赶出去了!”
“这种吃里扒外的下人,我们钟家留不得!你该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钟祁白皱了皱眉,对于王婶的去留,他似乎并不在意:“一个佣人而已,赶了就赶了。”
叶听晚看着钟祁白,声音因绝望而沙哑:“王婶根本没有帮我欺负谁。”
“是她看到我被她们欺负,想要给你打电话通风报信。”
“她们发现王婶的意图之后就立马把她赶走!”
她转向穆仙凤,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你妈还威胁王婶,如果敢告诉你这里发生的一切,就要伤害她的家人!”
穆仙凤脸色骤变,立刻厉声否认:“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祁白,你别听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她就是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她拉着钟祁白的手臂,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一心为了你,为了梦兰,她却这样污蔑我!”
叶听晚看着这对母子一唱一和,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所有的解释,在他们“亲眼所见”的“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