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晚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听着苏梦兰甜腻的撒娇和钟祁白的耐心回应进屋。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两人如何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钟祁白将苏梦兰送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薄被。
“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就喊王婶,我去公司了。”
苏梦兰拉住他的手,眼中水光盈盈。
“祁白,你……你晚上会留下来陪我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钟祁白:“我忙完公司的事情,晚上我会回来看你。”
这话的意思就是会看她,但是不会再她房间留宿了。
苏梦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
挤出一个“懂事”的笑容:“嗯,你快去忙吧,别因为我耽误了工作。”
她顿了顿,又带着几分“担忧”和“小心翼翼”开口。
“等等,祁白,我刚才看到叶小姐脸色不太好,她会不会误会你跟我……”
“都怪我,不该让你抱我的。她会不会……会不会趁你不在的时候……”
她欲言又止,那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钟祁白原本因为叶听晚的冷淡而升起的火气,此刻又被苏梦兰这番话勾了起来。
“不怕,我会叮嘱她注意分寸。”
他一转身,苏梦兰脸上立即扬起得意。
钟祁白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叶听晚从楼梯口上来。
“晚晚。”钟祁白叫住她。
叶听晚停下脚步,看着他。
钟祁白用自以为委婉平静的口吻说:“梦兰身体很虚弱,经不起任何刺激。”
“她现在住在这里养病,你担待些,不要去招惹她,免得刺激到她的病。”
叶听晚面无表情地问:“你是在警告我吗?警告我不要欺负苏梦兰?”
钟祁白皱紧眉头,他最不喜欢叶听晚这副倔强的样子。
如果她能乖一点,顺从他一点,不需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该多好?
他本来没有警告的意思,只是跟她叮嘱一声。
但是现在脾气上来了,干脆也顺着她的话说:“不错,我就是在警告你。”
他声音冰冷:“如果你无视我的话,欺负了梦兰,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清楚的。”
叶听晚想到昨天晚上,身体瑟缩了一下。
她听懂了这个男人的话。
如果她惹到苏梦兰了,他会在床上狠狠羞辱她,伤害她身体的同时,还要打磨她的尊严。
叶听晚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无比陌生。
就在不久之前,这个男人还温柔向她告白,说喜欢她,想跟她共度一生。
而现在,她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地警告她,践踏她的尊严。
她心中一片冰凉,连带着声音也像是淬了冰:“知道了,我躲着她走,绝不招惹她半分。”
钟祁白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刺得眉头紧锁:“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下楼,匆匆离开了别墅。
叶听晚站在原地,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渐渐远去。
她才慢慢地转过身,看向主卧紧闭的房门,眼中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意。
苏梦兰,钟祁白,你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般配。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将所有的喧嚣和恶心都隔绝在外。
钟祁白前脚刚走,别墅里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王婶在厨房里忙碌着,时不时探头看一眼主卧的方向,又看一眼叶听晚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叶听晚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调整好情绪,才下楼准备午餐。
团团中午不回来吃饭,她简单给自己做点吃的就好。
至于主卧那位“贵客”,自然有王婶伺候。
刚走到厨房门口,门铃响了。
王婶擦了擦手,赶紧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衣着华贵,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正是钟祁白的母亲,穆仙凤。
穆仙凤身后跟着两个提着大包小包补品的佣人。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王婶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地将人迎了进来。
穆仙凤看都没看王婶一眼,径直往客厅走。
目光在别墅里扫视了一圈,带着几分审视和不满。
她身后的佣人,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王婶。
“听说梦兰生病了,我过来看看。”
穆仙凤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天生的颐指气使。
“苏小姐在主卧休息呢。”王婶连忙回答。
穆仙凤点点头,抬脚就要往楼上走。
这时,叶听晚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正好与穆仙凤打了个照面。
穆仙凤的脚步顿住,目光落在叶听晚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你怎么还在这儿?”穆仙凤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叶听晚面无表情地说:“我也不想待在这里,是你儿子非要我住在这里的。”
穆仙凤恨的牙痒痒,怒道:“我呸!别说得好像你多清高似的!”
“你不就是舍不得钟家的荣华富贵吗?”
“叶听晚,你这脸皮也真是厚得可以啊!”
“我儿子都在网上公开梦兰的身份,直言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了,你居然还有脸留在这里鸠占鹊巢。”
“裱子的事情做都做了,还要装清高,搞得好像谁强迫了你一样。”
“你要是真的想走,早就趁我儿子不在家的时候滚了!”
叶听晚反应始终平淡,一脸无所谓的浅笑。
“你要是有本事把外面那几个监视我的保镖支开,我立马走,走得远远的。”
穆仙凤一愣,没想到她儿子竟然会派保镖看着叶听晚。
看来真的是她儿子不让叶听晚走的。
这个小贱人,还真的把他们儿子的心给勾去了!!
她向来是管不住钟祁白的,又怎么可能管得住他的保镖?
她恨得牙痒痒,却拿叶听晚毫无办法!
她气得指着叶听晚的鼻子骂:“贱人!你在得意什么?祁白留着你,不过是看在你会带孩子的份上!”
“他不过是把你当成保姆!你在这个家里,跟这个姓王的保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