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长风一马当先,立刻朝那里射出了一根弩箭,
随后,迅速追了上去,同时,他再次搭箭,连续射出了五六根弩箭。
但见那角落里立刻飞掠出一个蒙面,身着灰色紧身衣的人。
他一路逃到碑林的墙角,迅速翻墙,逃跑而去。
两人紧追上来,迅速也跟着一并翻墙而过。
而这时,李秋寒忽然注意到,地上竟然有几滴血。
“他受伤了。”
“看来,是被我刚才的弩箭所伤,他应该跑不远,我们快追。”
长孙长风说着,迅速沿着那血迹,直接追了出去。
李秋寒本来也要去追,却发现在不远处的血迹周围,有几片竹片的碎片。
他走上前,捡起这些碎片,仔细端详,但见这碎片都是经过了精细打磨的。
而且,有些碎片上面,分明还钻有孔洞。
精细打磨的竹片碎片,上面还打有孔洞,这会是什么呢?
李秋寒正寻思着,却见李月婵他们几个人已经过来了。
三人文明了情况,李月婵随手拿过李秋寒手里一片竹片碎片,好奇的问道,“咦,这是什么东西?”
“李宗主,孤陋寡闻了吧。”令狐云儿走上前,瞥了一眼她,眼神里透着几分得意的神采,说,“这是出自一种叫尺八的笛子碎片。”
“尺八?”几个人一听,纷纷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令狐云儿。
李秋寒更是一步上前,忙不迭的问道,“令狐舍人,你知道这种乐器。”
“对,我之前在宫中见过很多次。”令狐云儿说,“这乐器就叫尺八,是出自倭国的一种乐器,之前曾进贡给我皇宫里。”
说着话,令狐云儿顺手从李月婵手中拿过那碎片,指着上面雕刻的一点纹饰,说,“你们看,这分明就是个鹿角。其实,这尺八上雕饰的,是一个瑞鹿踏莲的纹饰。”
“如此说来,现在,宫中想必一定还有这种尺八了。”李秋寒心里一喜。
如果可以确认,这尺八吹奏出的声音,和他们所听到那杀人的乐曲声音一样,那也算是案子有了进一步的推动了。
也就是说,距离知道这幕后的凶手,也更进一步了。
“有的,”令狐云儿点点头,说,“宫中还有人能吹奏这曲子的乐师。李郎君,回头,我向皇后请奏,带你去看看。”
“事不宜迟,此事万万拖不得,”李秋寒走到她跟前,急迫的说,“烦请令狐舍人,能现在就去奏请皇后吗?此事干系重大,有劳了。”
李秋寒说着,拱手拜礼。
令狐云儿连忙搀扶着他,忙说,“李郎君,你客气了。”
她说着话,故意朝李月婵看了一眼,迅速就走了。
李月婵也不是傻子,自然看的明白,这令狐云儿就是向她炫耀的。
这会儿,却见长孙长风已经过来了。
他脸色非常难看,脸颊紧绷着,眼神里分明充满了怒火。
孙兰馨见状,不免摇摇头,说,“得了,他肯定扑空了。”
果然,长孙长风过来后,迅速愤怒的吼道,“混账,岂有此理,竟然就这么让他逃走看。”
“长孙参军,别气馁。对方显然是做了万全准备,我们休要放在心上。”
李秋寒赶紧上前,轻轻宽慰了他一句。
长孙长风没有说话,脸色已然是非常难看。
李秋寒见状,无奈的叹口气,随后将自己的发现,给他说了。
听到李秋寒这里有些意外的发现,长孙长风多少表情也舒展了一些。
随后,他们一行人就找到了刘夫人和一德僧人。
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刘仁轨将军很早就打听到了,当年那个他心心念的女子死了,却留了一个孩子在人世间。
这么多年,他一直苦苦寻找。
后来,总算是在大慈恩寺里找到,那个孩子竟然改了法号一德,在这里出家为僧。
虽然说,刘仁轨将军曾多次希望他还俗,自己会花费精力去培养他。
可是,却都被一德婉拒。
他自称尘缘已了,坚持要出家为僧。
没办法,刘仁轨将军只能派人保护他。
同时,只要自己在长安城里,相隔个十天半个月就来看看他。
但,这个事情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只有他和刘夫人知道。
不知为何,此事却竟然让春和知道了。
可是,转念一想,春和背后的那假宗主势力庞大,恐怕耳目党羽已经遍布了长安城的角角落落。
知道这些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德和他们寒暄后,随即向众人请辞,打算离开大慈恩寺。
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打扰了,所以决定去外面云游。
当然,那些随行的人员,也紧跟着而去。
但,此事也终究算是了却了。
长孙长风随后和孙兰馨回雍州总官府了,他要去写奏章,即刻进宫面圣呈报案情。
本来,案子了结,是向圣上邀功的好机会。
长孙长风邀请李秋寒一并过去,但,却被李秋寒拒绝了。
等他们都散去了,他就去找空衍师父了。
今日之事,空衍师父也是受了惊,李秋寒打算去探望一下他。
李月婵一直没走,此时也跟着过去,嘴上说,也是去探视空衍师父。
但李秋寒清楚,李月婵就是单纯陪他的。
这一份感情,他心中是充满了感动的。
主持禅房里,却见空衍师父正盘腿而坐在榻上。
一旁,一个郎中正给他做检查。
“老僧的身体,老僧清楚,无妨的,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空衍师父看了一眼那郎中,摆摆手,就让一旁的几个徒弟将郎中打发走。
李秋寒和李月婵进来后,空衍师父慌忙起身迎接,及时被李秋寒给拦住了。
“空衍师父,你别站起来,快坐下。”
“秋寒,你怎么和他们一样呢,老僧没事的。”空衍师父一脸慈祥,笑吟吟的说道。
话虽然如此的说,但李秋寒心中还是很愧疚的。
这时,他却注意到,空衍师父脸色苍白,分明脸颊上有些憔悴的神色。
“空衍师父,今日让你受惊了。”李秋寒轻轻说道。
“秋寒,你不会特意来,就是过问这个的吧?”
空衍师父爽朗的笑着,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李秋寒刚想说什么,李月婵忽然皱着眉头,用力嗅了嗅,说,“奇怪,这禅房里怎么有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