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么的,就是传说中牛高马大的欧洲人?
怎么感觉还不如东南亚土人壮实?
朱启明对着跪了一地的西班牙人,内心一顿吐槽。
“老杜!”
“将军,小的在呢”刚演完“修士”的老杜一脸殷勤。
“问问他们,万历三十一年的马尼拉大屠杀,他们有没有参与?”
朱启明的声音透着股寒意。
“是,将军!”
老杜立马扯开嗓子吼。
叽里呱啦一顿问。
地上趴着的几个西班牙头头,脸唰一下白了。
堂·佩德罗·德·阿尔瓦雷斯,那上校,眼珠子瞪得溜圆。
马丁内斯,那大副,下巴差点掉地上。
佩雷斯神父,攥十字架的手直哆嗦。
他们彻底懵了。
万历三十一年?
马尼拉?
都他妈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这明国将军,他咋知道?!
他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阿尔瓦雷斯猛地抬起头,脖子青筋都暴起来了。
“那是正义的审判!”他嘶吼着,用生硬的汉语夹杂西班牙语。
“那些华人!他们是叛徒!是毒蛇!”
老杜赶紧翻译:“将军!他说那些华人忘恩负义!是叛徒!”
马丁内斯也激动地附和:“对!他们密谋造反!要杀光我们西班牙人和忠于总督的土着!”
佩雷斯神父高举十字架,声音尖利:“主啊!他们在亵渎圣地!他们攻击教堂!他们是魔鬼的爪牙!我们是在净化!是圣战!”
朱启明没吭声。
就冷冷看着他们表演。
阿尔瓦雷斯以为朱启明被唬住了,更来劲了。
“两万人?那是必要的牺牲!为了马尼拉的秩序!为了上帝的光辉!”
“他们私藏武器!囤积粮食!煽动暴乱!证据确凿!”马丁内斯补充,唾沫横飞。
“总督阁下是仁慈的!只诛首恶!是那些暴民自己不知悔改,负隅顽抗!”
佩雷斯神父一脸“悲悯”,
“是他们自己选择了地狱之火!”
老杜翻译完,自己都觉得这白皮鬼真他妈能扯淡。
朱启明被气乐了。
“哦?”他拖长了调子。
“私藏武器?囤积粮食?”
“证据呢?”
“拿出来给老子看看?”
“哦,拿不出来?死无对证是吧?”
阿尔瓦雷斯一窒。
马丁内斯眼神躲闪。
佩雷斯还在那念叨:“主的意志…不容置疑…”
“去你妈的意志!”
朱启明一脚踹翻旁边的破木桶。
咣当一声。
他指着佩雷斯,手指头都快戳到神父鼻子了。
“煽动暴乱?攻击教堂?”
“老子问你!”
“万历三十一年!马尼拉!”
“是你们西班牙人!先他妈挨家挨户去抢钱!去抓人当奴隶修工事吧?!”
“是你们!先他妈把华人圈起来!像赶牲口一样吧?!”
“是你们!先他妈散布谣言说华人要造反!逼得人家不得不防吧?!”
朱启明声音冷得像冰碴。
“还他妈攻击教堂?”
“多少拖儿带女的华人!被你们这些‘上帝的牧羊人’!骗进教堂!说是庇护!”
“结果呢?!”
“门一关!你们他妈操起火枪刀剑!在里面搞大屠杀!”
“连吃奶的娃娃都没放过!”
“血把教堂地板都泡透了!”
“这就是你们的‘净化’?!”
“这就是你们的‘圣战’?!”
他每说一句。
老杜就吼着翻译一句。
声音在死寂的战俘营里炸响。
那些原本还低头装死的西班牙兵,脸更白了。
阿尔瓦雷斯嘴唇哆嗦,想反驳,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马丁内斯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
佩雷斯神父高举十字架的手,僵在半空,抖得像筛糠。
“两万多条命!”
“手无寸铁!”
“做买卖的!打铁的!种地的!”
“就因为你们这群白皮鬼!心里发虚!怕人家抢了你们的饭碗!”
“就因为你们他妈贪得无厌!看上了人家的钱袋子!”
“就因为你们这群挂着十字架的屠夫!觉得杀异教徒不算罪过!”
朱启明唾沫横飞。
“你们他妈就叫平叛?!”
“就叫正义的审判?!”
“我呸!”
一口浓痰,精准地啐在佩雷斯神父那本脏兮兮的圣经上。
神父浑身一抖,像被抽了魂。
“还他妈上帝的子民?”
朱启明环视一圈。
看着那些鹌鹑一样的西班牙兵。
“你们的上帝!”
“就教你们杀人放火抢地盘?!”
“就教你们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狗屁!”
他声音陡然拔高。
“都他妈听好了!”
“你们脚下这块地!”
“以前叫鸡笼!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大明的地盘!”
“被你们白皮鬼强占了!叫圣他妈什么狗屁城!”
“现在!老子拿回来了!”
“你们西班牙人!欠咱大明的血债!欠南洋华人的血债!海了去了!”
神父佩雷斯强作镇定,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生硬地辩解:“那不是屠杀!那是主的惩戒!是那些贪婪的、不信上帝的东方人,企图在主的土地上作乱!
我们是在净化那片土地,将他们的灵魂从罪恶中解救出来!”
“放你娘的狗屁!”
朱启明不等老杜翻译完就直接开骂,“抢光了钱财,杀光了人,叫他妈的净化?你们的上帝是个强盗吗?!”
佩雷斯神父被朱启明的暴怒吓了一跳,但宗教的狂热让他梗着脖子,脸上露出了撕破伪装后的狰狞:
“他们是异教徒!是拒绝主荣光的劣等种族!
他们的财富是罪恶的,他们的生命是卑贱的!
上帝的战士净化他们,是他们的荣幸!
你们这些黄皮猴子,永远理解不了主的伟大!你们都该下地狱!”
“好!好一个地狱!”
朱启明怒极反笑。
他猛地向前一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揪住佩雷斯神父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老子今天就先送你这个杂种,去见你的强盗上帝!”
话音未落!
一记右勾拳,狠狠砸在佩雷斯的鼻梁上!
“咔嚓!”骨头碎裂的脆响!
佩雷斯惨叫一声,鼻血喷涌!
朱启明没有停手!左拳紧随其后,轰在他的下巴上!几颗牙齿混着血沫飞了出去!
“净化!”
“砰!”一拳捣在眼窝!
“荣幸!”
“砰!”一拳砸在太阳穴!
朱启明赤手空拳,一拳接一拳,把这个神父当成沙袋,活活地打!
佩雷斯的惨叫从高亢变得微弱,最后彻底没了声息,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朱启明手中。
朱启明松开手,任由那具尸体滑落在地。
他甩了甩沾满血污的拳头,目光如野兽般扫过跪在地上、抖成筛糠的阿尔瓦雷斯和马丁内斯等人。
他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咆哮:
“还有谁想去跟你们的上帝唠嗑的?!还有谁?!”
整个战俘营死一般寂静,只剩下西班牙人牙齿打颤和裤裆里传出的骚臭味。
朱启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杀意,指着阿尔瓦雷斯的鼻子:“你们管这叫传播主的荣光?不!你们只是贪婪的强盗!
你们的国王,你们的总督,还有你们!你们眼里只有黄金和土地!”
“我们用瓷器和丝绸跟你们交易,你们管我们叫劣等种族?
你们用火枪和屠杀回应我们的善意,管这叫净化?我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正的净化!”
朱启明猛地一指马尼拉方向:“我两万多同胞的冤魂,日夜在海上哀嚎!他们才是审判你们的上帝!今天,我,就是他们的意志!”
“我宣判——”
朱启明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阿尔瓦雷斯和马丁内斯的心脏上。
“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就在鸡笼港,劳作至死!
用你们的血汗,来偿还你们欠下的血债!”
阿尔瓦雷斯和马丁内斯浑身剧震,屎尿齐流,彻底瘫软在地。
“阿尔瓦雷斯上校!”朱启明点名,“你不是喜欢发号施令吗?港口所有厕所的粪桶,都归你清!每天给我清十遍!少一遍,就没饭吃!”
“马丁内斯!”他转向另一个人,“你不是喜欢登陆作战吗?去!给我挖矿!什么时候挖出跟你体重一样重的矿石,什么时候才能睡觉!”
最后,他转头看向旁边眼中闪烁着复仇火焰的阿月。
“阿月!”
阿月猛地抬头,激动地单膝跪下。
“这些人,从今天起,就是你们鹿角部落的奴隶!给我往死里用!谁敢偷懒,就用鞭子抽!死了,就直接扔进海里喂鱼!”
“这是我南山营‘山地连’,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阿月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重重叩首:“遵命!将军!”
朱启明点了根烟,眯着眼看着。
吐了个烟圈。
“妈的。”
“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