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秋雨连绵不绝,天元镖局的屋檐下雨水如帘。林远望着院中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旌旗,手中握着刚收到的密报——胡文远勾结新晋的漕运副使,以“整顿商运”为名,对天元镖局的运输业务百般刁难,不仅增设关卡查验频次,还在朝堂弹劾镖局“私扩武装、扰乱漕运秩序”。
“掌柜,济南分舵传来急报,我们的商队在黄河渡口被强行滞留三日,货物受潮损毁严重。”苏婉娘神色焦急,发丝因奔波而略显凌乱,“而且京城那边风声很紧,户部的人已经开始彻查我们的账目,明显是冲着挑刺来的。”
马奎怒目圆睁,猛地将腰间佩刀拍在桌上:“胡文远这老匹夫,欺人太甚!咱们天枢护卫队可不是吃素的,干脆直接杀到徽州,端了他的老巢!”
林远抬手示意马奎冷静,目光深邃而沉静:“胡文远此次有备而来,背后有朝中势力撑腰,我们若贸然反击,正中他的下怀。现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我们要以退为进,暂避锋芒。”
他踱步至墙边,展开大明舆图,指着上面星罗棋布的商道标记:“我们主动收缩北方业务,关闭一些偏远分舵,将主要力量集中在江南和东南沿海这些根基深厚的区域。表面上看是退让,实则是保存实力,等待时机。”林远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我们要把精力放在内部整顿和技术改良上。码头自动化装置还有提升空间,货物保鲜技术也需要进一步优化。”
在林远的指挥下,天元镖局迅速行动起来。一方面,镖局公开宣布因“业务调整”暂停部分长途押运线路,遣散了一批临时镖师,只留下精锐力量;另一方面,在物流伙计学堂开设专项培训课程,加强对现有人员的技能训练和忠诚度培养。林远还亲自带领工匠,对码头的滑轮吊装设备进行升级,采用更坚固的合金材料,优化传动结构,使其效率提升近两成。
胡文远得知天元镖局的举动后,以为对方不堪一击,愈发嚣张。他不仅加快了对北方商道的蚕食,还在沿海地区大肆扩张,联合其他商帮挤压天元镖局的生存空间。然而,他没有料到,林远早已暗中布局。
林远派暗影小组深入各地,收集胡文远违法乱纪的证据。他们乔装打扮,有的扮成市井小贩,有的混入徽商的货栈当伙计,一点一滴地搜集情报。同时,林远与各地正直的官员、有声望的乡绅建立联系,向他们说明镖局的困境,争取支持。
在京城,苏婉娘带着精心整理的材料,多方奔走。她拜访了都察院的御史,将胡文远勾结官府、垄断商道、走私违禁物品的证据一一呈上。这些证据详实可靠,既有账册记录,又有人证物证,引起了朝廷的重视。
与此同时,林远积极修复与漕运衙门的关系。他主动承担起部分河道疏浚工作,出资修缮沿岸的码头设施,还为漕运衙门提供先进的运输管理经验。他用实际行动证明,天元镖局是漕运事业的助力,而非阻碍。
表面上,天元镖局在胡文远的打压下似乎节节败退;实际上,林远正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等待着最佳的反击时机。而胡文远在不断扩张的过程中,因行事过于张扬,树敌众多,内部也出现了管理混乱的问题。
当朝廷开始调查胡文远的不法行为时,他还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即将击垮天元镖局的美梦中。直到锦衣卫突然查封他在各地的产业,他才惊觉大事不妙,但此时已为时过晚。
然而,胡文远终究是个老谋深算之人。在被朝廷通缉之前,他早已将部分资产和核心力量转移,暗中蛰伏起来,准备寻找机会卷土重来。而林远也深知,这不过是漫长商战中的一次小胜,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他站在镖局的了望塔上,望着烟雨朦胧的扬州城,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天元镖局都将坚守初心,继续在商海的浪潮中奋勇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