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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风像是裹着砂纸,抽打在脸上生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酸馊味,混杂着劣质烟草、汗臭、还有某种陈年污垢发酵后的刺鼻气息,比城守府那点虚伪的熏香更令人窒息。

引路的文书提着那盏鬼火似的灯笼,在一排排低矮、歪斜如同随时会散架的破木盒子般的营房前停下脚步。

灯笼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前方一小片泥泞的空地,以及空地尽头一栋格外破败、仿佛被无数场沙暴蹂躏过的长条形木屋。

几根光秃秃的木桩歪斜地插在泥地里,上面挂着几件辨不出颜色的破烂衣物,在呜咽的风中无力地飘荡。

“喏,到了。”

文书尖细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用灯笼杆子随意地朝那黑洞洞的木屋门口一指,仿佛在指一个垃圾堆。

“老狼营驻地。秦骁骑,您以后就住这儿了。”

他顿了顿,脸上挤出一点假笑,从怀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沾着油污的黄铜钥匙,两根手指捏着,远远地递过来,好像那钥匙也带着晦气。

“营房的钥匙,拿好喽。地方是破了点,可周大人说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嘛!您多担待!”

秦烈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接过了那把冰冷油腻的钥匙。指尖触碰到那锈蚀的表面,一丝寒意顺着指尖蔓延。文书像是完成了什么烫手差事,立刻缩回手,在脏兮兮的衣襟上蹭了蹭。

“人给您带到了,小的告退。周大人日理万机,您这边营里的大小事务,就自己个儿…嗯…看着办吧!”

文书说完,不等回应,提着灯笼,弓着腰,逃也似的转身就走,迅速消失在营区入口的黑暗里,那点微弱的灯火也很快被浓重的夜色吞噬。

冰冷的黑暗和更浓烈的馊臭味瞬间包裹了秦烈五人。风从破败的营房间隙穿过,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泣。

钱小五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抱着胳膊往赵虎身后缩了缩,牙齿咯咯作响。“这…这鬼地方…”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闭嘴!”

赵虎低声呵斥,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他魁梧的身躯绷紧,像一头随时准备扑出的豹子。

孙河则沉默地抱着胳膊,靠在一根歪斜的木桩上,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那些黑洞洞的、如同野兽眼窝般的营房窗户。

林风紧守在秦烈身侧一步的位置,手按在刀柄上,身体微微前倾,将秦烈护住半个身位。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逡巡,如同最警惕的哨兵。

秦烈站在原地,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他握着那把冰冷的钥匙,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片破败的“营地”。

风沙卷起的尘土扑打在他洗得发白的旧青衫上,留下新的污迹。

身体深处,残留的毒素和长途跋涉积累的疲惫如同跗骨之蛆,撕扯着他的神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的隐痛。但他站得笔直,仿佛感受不到这一切。

就在这时,死寂被打破了。

“吱呀——”

一声刺耳的、仿佛生锈铁器摩擦的声音,从旁边一座稍微“完整”点的营房里传出。紧接着,那扇歪斜的木板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更大的闷响。

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倚在门框上。那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披着一件看不出原色的破烂皮袄,敞着怀,露出里面同样肮脏的单衣。

他头发油腻板结,乱糟糟地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半张脸上布满了风霜刻下的深壑和一道斜贯眉骨的狰狞旧疤。

他手里拎着个黑乎乎的皮囊,仰头灌了一口,浓烈的劣质酒气顿时在寒风中弥散开来。

他醉眼惺忪地朝秦烈这边瞥了一眼,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没什么焦距,嘴角却咧开一个嘲讽的弧度,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呵…又来一个…送死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表面平静的臭水潭。

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其他几座黑洞洞的营房门后,也陆续有了动静。一些门缝开得更大了些,一些窗户的破洞后面,影影绰绰地出现了更多人影。没有点灯,只有模糊的轮廓在黑暗中晃动,带着冰冷的窥探。

“啧啧,细皮嫩肉的…帝都城里的贵人吧?”

一个尖细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从左侧营房的阴影里飘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穿得倒像个人,可惜啊,来了这阎王殿…”

另一个方向,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喉咙里堵着痰。

“嘿,哥几个,看看这‘校尉大人’的排场!五个?哈!五个!”

一个带着夸张讥笑声的嗓音响起,充满了鄙夷。

“五个顶个屁用!还不够草原狼崽子塞牙缝的!老子赌他活不过三天!”又一个粗嘎的声音加入,充满了恶毒的诅咒。

“三天?你高看他了!就这小白脸样,今晚就得尿裤子!”

“瞧那脸白的,跟死了三天没埋似的,能提得动刀?”

“喂!新来的!这地方骨头渣子都烂透了,不是你们这些金贵少爷玩过家家的地方!趁早滚回你娘怀里吃奶去吧!”

污言秽语如同冰冷的污水,从四面八方泼洒过来,带着浓烈的敌意、嘲弄和毫不掩饰的轻蔑。一道道目光如同实质的针,穿透黑暗,刺在秦烈和他身后的四人身上。

那些目光里充满了麻木、凶狠、戏谑,还有深藏的、被绝望和残酷磨砺出的兽性。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而充满压迫感。

钱小五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拼命想把自己藏在赵虎宽厚的背影里,连头都不敢抬。

赵虎额头青筋暴跳,牙关紧咬,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魁梧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那些污言秽语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身为武者的尊严。

孙河抱着胳膊的手放了下来,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右手已经悄然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拇指顶开了卡簧,只需一瞬,冰冷的刀锋就能出鞘饮血。他像一张绷紧的硬弓,蓄势待发。

林风的眼神锐利如刀锋,身体绷得更紧,微微侧身,将秦烈挡得更严实一些。他低声道:“主子…” 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和请示。

秦烈却仿佛没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也没感受到那无数道充满恶意的目光。

他的视线越过那个倚门喝酒的疤脸汉子,越过那些黑洞洞的门窗,落在了那栋被文书指为营房的、最破败的长条形木屋上。

木屋的木板墙皮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腐朽发黑的木芯,窗户纸烂成了絮状,在风中飘摇。门口台阶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和尘土。

他迈开步子,径直朝着那栋破屋走去。脚步沉稳,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噗嗤声。那串污言秽语和充满恶意的目光,似乎被他周身一种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无法沾染他分毫。

他的平静,他的无视,在充满敌意的老狼营里,反而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哟呵?还挺横?”

那个倚门喝酒的疤脸汉子似乎被秦烈的无视激怒了,猛地站直了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将手中的酒囊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跟你说话呢!”他扯着嗓子吼道,唾沫星子混着酒气喷出老远。

秦烈的脚步没有停顿,甚至没有偏转一丝方向,依旧朝着那破败的营房走去。

林风、赵虎、孙河立刻跟上,如同最忠诚的护卫,警惕地环视着四周。钱小五也慌忙小跑着跟上,腿肚子都在打颤。

随着秦烈靠近营房,那些隐藏在黑暗营房里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一些门被彻底推开,更多的人影走了出来,或是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或是直接叉着腰站在泥地里。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容被风沙和岁月侵蚀得粗糙黧黑,眼神麻木中带着戾气,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鬣狗,打量着新来的猎物。

“站住!”

一个身材矮壮、缺了两根手指的汉子突然从旁边营房阴影里蹿出来,拦在了秦烈通往破屋的路上。他脸上带着恶意的狞笑,一只独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进咱们老狼营的门,得先给爷们儿磕个头,叫声爷爷听听!”他故意挺起胸膛,露出腰间一把豁了口的破刀。

赵虎一步踏前,挡在秦烈和那矮壮汉子之间,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眼神凶悍地瞪视着对方,低吼道:“滚开!”

“呵!好狗不挡道!”矮壮汉子被赵虎的气势慑得后退了半步,但随即恼羞成怒,仗着人多势众,色厉内荏地叫嚣,“怎么?想动手?爷爷我……”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秦烈动了。

他没有看那矮壮汉子,甚至没有看赵虎。他的目光依旧锁定着破屋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他只是随意地抬起手,拨开了挡在身前的赵虎的胳膊。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让开了半步。

秦烈脚步丝毫未停,径直从那个还在叫嚣的矮壮汉子身边走了过去。距离近得几乎擦肩而过,矮壮汉子甚至能闻到秦烈旧袍上尘土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矮壮汉子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笼罩全身,仿佛被什么极其危险的凶兽盯上,所有的叫嚣和勇气瞬间冻结在喉咙里,剩下的只有一片空白和冰冷的恐惧。

他僵在原地,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秦烈如同穿过一团空气般,从他身边平静地走过。

整个营区骤然安静了一瞬。那些嘲弄声、议论声、叫嚣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那个新来的“小白脸”校尉,面对挑衅,没有愤怒,没有退缩,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他只是平静地、像拂开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一样,拨开了自己魁梧护卫,然后,像穿过一片虚无的空气,无视了那个拦路的刺头,走向他的“狗窝”。

这种极致的漠视,比任何激烈的反击都更具冲击力!

矮壮汉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独眼里充满了被彻底羞辱的狂怒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惧意。他猛地转身,对着秦烈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

“呸!装你娘的蒜!”

浓痰带着风声,划出一道恶心的弧线,精准地朝着秦烈的后脑勺飞去!

林风眼神一厉,正要动作。

秦烈却像背后长了眼睛,就在浓痰即将沾身的瞬间,他的脚步极其自然地、微不可察地向左偏移了半步。

啪嗒!

那口浓稠的污秽之物,不偏不倚,落在了秦烈脚后跟旁半寸的泥地里,溅起几点小小的泥星。

秦烈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避开了一粒小石子。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仿佛那口蕴含了极致羞辱的浓痰,和刚才那个拦路的矮壮汉子一样,只是路边一滩不值得多看一眼的泥泞。

他走到了那栋破败营房的门前。那扇门歪斜着,木板上的裂缝能塞进手指,门轴锈蚀得厉害。

秦烈掏出那把油腻冰冷的黄铜钥匙,插进同样锈迹斑斑的锁孔里。

咔嚓…嘎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锁头艰难地被拧开。

秦烈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

一股比外面浓烈十倍、混杂着霉烂、灰尘、汗臭、呕吐物和某种陈年血腥味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从门内汹涌而出,扑面而来!

钱小五被熏得干呕了一声,连忙捂住口鼻,脸都绿了。赵虎和孙河也皱紧了眉头,脸色难看。

秦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仿佛没有闻到这令人作呕的气味,抬步,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那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林风紧跟着踏入,赵虎和孙河也咬牙跟了进去。钱小五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哭丧着脸,捏着鼻子,一头扎进了那令人窒息的黑暗。

沉重的木门在他们身后,吱呀作响地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些混杂着震惊、愤怒、嘲弄和一丝探究的复杂目光。

老狼营的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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