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雾有些懊恼自己过于听话了,明明拿的是恶女大小姐的剧本,可此时此刻被眼前人哄了两句之后,就有些找不着北了。
炙热贴在鼻尖上,让人的心神都跟着荡漾。
沈松月手指纠缠着楼雾那一头墨黑的长发,只觉得脚尖像是触在海面上,落不到底,也够不到岸。
如同浮萍一样,全身心只能系在大小姐身上。
“你开心吗?”
楼雾抬起头来,唇瓣似乎也沾染着水渍,沈松月点点头。
“你哄得很好。”
但是…作为恋人,不能只一人享受快乐,沈松月伸出手来,细长的指尖如同拨动琴弦一样,触碰在楼雾后背。
“雾雾,该到我哄你了。”
“你想要怎样,我也全听你的。”
沈松月哄人的方法,永远比楼雾笨拙的这一套,要让人感到有心意。
楼雾不知该怎样说,低下头来。
“随…随便你。”
只说一句,整个人就被带入柔软的大床中。
相比较楼雾的笨拙,沈松月就像是蛇一样,缓缓的纠缠着楼雾的腰肢,一寸一寸,直叫人骨头酥软。
…
这一觉,楼雾睡得很香甜。
早起的时候还颇费了些功夫,不过她可不敢拖沓,毕竟…还有人等着自己呢。
洗漱完毕,豪车就朝着白色古堡所在的方向进发,一路上,还能够看见金黄的麦田。
金灿灿的,如同油画一般。
渐渐的,麦田被汽车抛在身后,接近城堡,此后就没有金灿灿的麦子了,有的只是绿油油的草地。
精心打理的草地,即便到了秋日,也依旧不见枯萎。
等汽车驶进城堡的时候,李先生早就恭候多时了,城堡内更漂亮,花园装点的精致,远远看着,只觉花团锦簇。
和博物馆里欧洲壁画中的庭院,也无甚区别。
不过这地方,也就只能当一个观景的地方,要是真住起来,还是差点便捷性的。
楼雾在心里想。
但用来当结婚的外景装饰,那确实是再合适不过。
“雾雾,真是好久没看到你了,上回见你的时候,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呢,现在都要结婚了。”
李先生身旁的人开口,对方头发更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李先生的父亲。
是真正的李家家主。
但这些人的热络都只对楼雾,很明显…沈松月被当成了空气人。
靠结婚混进上流社会,再有能耐又怎样?
不就是一个高街打工仔,一旦被辞去职务,便什么都不剩了。
不像他们,依附于家族,就算再有学历、再有能力的人,也就只能够给他们工作。
沈松月对于这种视线并不在意,但她恼火,厌恶所有人都不正眼看待自己。
深呼吸几口气,沈松月告诉自己不能够添乱,这些人就是这个德性,自己从一开始不就应该知道吗?
甚至她挚爱的妻子,其实也是这个德性,只不过在自己面前收敛了很多。
没关系……
总有一天,他们会觉得,需要用正眼看待自己的。
沈松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贴着楼雾,那存在感高调到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人总归是要长大的。”
楼雾笑着回应,对于李家的热情,还有点应付不过来。
“可惜了,以前我还想着和你们家订娃娃亲来着,但竞争对手太多…就不敢提这事儿了。”
“你读大学的时候,我也想让我儿子回国来着,只是那时候传出来…说你喜欢周延恒,非他不嫁。”
“我也就歇了这心思。”
李伯伯年纪有些大了,许是腿脚不便,所以手里拎着拐杖,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缓好一会儿。
“结果没想到,你最后有没有嫁给周延恒,那家伙还一直贪图你们家的权势…”
“幸好,幸好你被救出来了。”
“不然,你爸妈可要伤心死了。”
眼前人絮絮叨叨,楼雾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而且我现在对周延恒这种小人,没任何感觉。”
又和这位老爷子聊了几句,楼雾凭借着脑袋中的记忆,尚可游刃有余的回答。
“李伯伯,我要和松月单独逛逛…你不介意吧?”
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楼雾这才开口岔开话题,她总觉得要是再继续聊下去,某只吃醋猫铁定炸毛。
“当然不介意了,这是你们的婚礼场地。”
李伯伯点了点头,最后深深盯了沈松月一眼,尽管他竭力忽视沈松月,但奈何对方实在是太能够抢风头。
看来,以后楼家真正的管事者,应该是这位了。
楼雾离开了那一大堆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虽然和楼家关系非常不错,甚至还要比王家更为紧密一些,可是对于楼雾来说,都太过陌生了。
和自己就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是待在沈松月身边,楼雾能够感觉到轻松愉悦,果然啊…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是干再无聊的事,都可以津津有味。
“这些人很关照雾雾你呢。”
沈松月跟随着楼雾一并离开,神情表现的很是冷静,仿佛她没有听到李伯伯所说的那一番言论。
再惋惜怎么用?
楼雾是属于自己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
“毕竟我爸妈叮嘱过了嘛…”
楼雾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一丢丢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 原主的桃花债其实这么多。
也对,人家是堂堂大小姐。
长得漂亮,又有顶级的家世,只要不像小说里那样脑袋犯浑喜欢男主,追求者自然是数不胜数的。
“雾雾,你跟我来。”
沈松月把人拉扯走了,她讨厌李家人的行为,所以她要为自己的妻子打下小小的标记。
好在众人面前彰显二人的恩爱。
不为什么,这只是想彰显一下而已。
楼雾都要结婚了,这些人竟然还在想一些有的没的的事,当真是让人恼火!
“去哪?”
楼雾愣了片刻,很快就被人拉扯走了。
沈松月刚刚一路走一路看,她视线很敏锐,轻而易举就发现了一处无人的花坛。
花坛四周只有修剪的近人高的灌木丛,若是两人缩在此处。
不用动猎犬出来搜寻,几乎是难以察觉的。
“雾雾,我发现了,刚刚那些人…似乎没有把我当你的妻子看待。”
沈松月伸出手来,楼雾几乎在转瞬之间就被按倒在了地上。
她像是一只发怒的犬,又好似一只炸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