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让你做我的伴侣呢?”星澜垂着长睫,清脆的声音带着点点闷意。
“你别太过分!”
还没等阮阮说话,旁边的时瑜先忍不住了。
阮阮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想好应答之词:“我……”
星澜盯着阮阮眼底的焦急与茫然忽然释然地笑了笑,眼底的阴霾散去大半:“我跟你说笑而已,没关系,只要你想要,我给你就是。”
星澜当然知道,就算他靠着这种方式成为阮阮的雄性,也不会得到她的爱,那样,他难受,阮阮也难受,还会引来他的雄性不满徒增烦恼。
星澜顿了顿,声音带着轻快的期盼:“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与你单独相处的时间,就这一次,只要你同意,我一定兑现承诺。”
“你敢!”
时瑜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手已经攥紧成拳,几乎要当场对星澜动手。
但他余光瞥见阮阮紧绷的侧脸,想到兽族还在等解药救命,终究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动作:
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而且他信阮阮,绝不会做出越界之事。
想到这里,时瑜硬生生背过身去,将决定权留给阮阮。
阮阮见状也知道时瑜做出了退让,时间紧迫,不容耽搁了,略一沉吟便点头同意:“好,我答应你。时瑜,你先去岸上等我,我很快就来。”
星澜脸上瞬间绽放出明亮的笑容,眼底满是雀跃。
他不再多言,转身拉着阮阮就朝着深海游去。
时瑜在后面跟了跟,终而无奈的叹气吐出一串子气泡泡~
阮阮被星澜拉着在海底畅游——
一路上海水澄澈如琉璃,五彩斑斓的热带鱼群在身旁穿梭,有的拖着长长的尾鳍,像撒了一把流动的宝石。
有的通体透明,只有鳞片泛着微光,仿佛随时会融入水中。
沿途的珊瑚礁更是令人震撼,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层层叠叠,千姿百态,有的被各色海葵缠绕,触手随波摇曳,吸引着小鱼前来栖息。
星澜还带阮阮去了自己平日里栖息的海域,喋喋不休的给她讲述着他在这里经历的趣事。
那里有一片晶莹的贝壳滩,阳光透过海水折射下来,贝壳反射出璀璨的光芒,海底的细沙柔软如棉,偶尔有调皮的小海马从指缝间溜过,景象梦幻得不像真实。
阮阮被这从未见过的海底美景深深震撼,眼底满是惊叹,但心中的焦灼并未消减。
当星澜兴致勃勃地想要带她去看鲛人族的部落时,阮阮却停下了游动的身形,语气带着歉意却坚定地拒绝:
“星澜,谢谢你带我看这么多美景,但族里的瘟毒再也不能耽搁了,希望你能尽快兑现承诺,给我鲛人泪。”
星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甘的追问:“阮阮,相处这么久,你就没有片刻对我动心过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阮阮轻轻摇头,语气诚恳:“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心意,也感激你愿意帮我,但我对你从未动过心。”
星澜苦涩地笑了笑,眼底的光彻底暗了下去,却也彻底释然了:
他早就该知道,她的心里从来都只有她的兽夫们,只有她的族人。
她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自己,总好过为了鲛人泪而骗他好的多。
星澜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阮阮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身体缓缓向她靠近,带着想要吻下去的趋势。
阮阮心中一紧,立刻侧身躲开,眼神带着几分警惕。
“别怕。”星澜停下动作,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怅然:“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话音未落,星澜猛地抽出腰间佩戴的珊瑚刀!
那刀身泛着淡粉色的光泽,边缘锋利无比。
在阮阮惊愕疑惑的目光中,星澜没有丝毫犹豫,反手将刀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星澜!”
阮阮大惊失色:
这鱼疯了吧!难不成因为得不到自己就想极端殉情?
阮阮无奈,立刻催动体内的治愈能力,源源不断的翠绿色光点涌向星澜的胸口,死死吊住了他的性命。
星澜的身体如同枯枝落叶一般倒下,顺着惯性,终于如愿躺进了阮阮的怀里。
这是他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怀抱,却没想到,在这濒死时刻才如愿以偿。
星澜感受着阮阮身上的温度与迷人的气息,嘴角慢慢溢出鲜血,面上却露出了由衷幸福的笑容:“太好了,这样……就能靠近你了……”
“星澜!你疯了吗?你到底要做什么!”阮阮生气了。
见到阮阮真的恼了,星澜赶紧喘息着解释,声音断断续续:“我没疯姐姐,鲛人泪……是鲛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流出的眼泪……
得不到你的爱,我很痛苦……这一刀,能让痛苦翻倍……”
下一秒,几颗闪着莹润银光的泪珠从星澜眼尾逸散开来,它们并未像普通泪水那样融进海水,反而如同圆润的珍珠般悬浮在水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快……收集起来……”星澜急切地催促。
阮阮一边用灵力小心翼翼地将泪珠收入进灵泉空间,一边加大治愈力度,源源不断的治愈能力推入星澜体内。
可星澜却像是放弃了求生的念头,喃喃说着颓废的话:“得不到你的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我也不再有遗憾了……”
“你糊涂!”阮阮又气又急,恨铁不成钢地打断他:
“身为鲛人族王子,为了一个女人就寻死觅活,你可有想过自己的族人?想过你父亲失去你会有多心痛?
我不知道鲛人泪是要用这种方式取出,我很抱歉,但你放心,有我在,你绝不会死!”
话音落下,阮阮眼神一狠,一把拔出了星澜胸口的珊瑚刀!
随即,阮阮催动全身灵力,翠绿的光芒将星澜包裹,星澜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色也渐渐回到了他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