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商对完眼神后,一起猥琐的哈哈大笑,崔知府一脸江湖人士做派,拍着李勇的肩头,说道:“李兄,成立这个南昌新城商行,今天就这么定下来,合作愉快,来一起,干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显然对这个事非常看重。李勇借着酒劲,一下站了起来,举杯到:“来来,一起发财!大家一起干了!”“干!干!”哈哈,一群官商勾结的人狂笑不止,让整个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宋氏兄弟玻璃心碎了一地,可以确定,肯定上了贼船。白白花二十年追求功名,在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面前,狗屁不是。江浪拍岸,雅间内笑语喧声,却难掩几分暗流涌动。
崇祯三年(1630年)三月二十日,晨曦微露,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南昌府赣江码头显得格外宁静,天际辽阔,水波不兴。李标的长江护航队由十艘雄伟的沙船组成,在江面上一字排开,白帆如云,逆流而上。他站在旗舰的船头,身着一袭靛蓝色锦袍,随着江风飘扬,腰间悬挂着一柄雁翎刀,显得威风凛凛。身后,战士们列队整齐,刀枪相击发出铿锵之声,严密的护卫彰显着他们的威严。
当太阳驱散了晨雾,李勇一行人抵达了码头。他们身后,一排排骑士整齐地站立,威风凛凛。码头上,他的表弟,心腹爱将之一李标迎上前去,而船上,一列列盔甲鲜明的精兵也站立着。李标一个标准军礼并高声说道:“请少爷放心!这一路上,我们将确保您的安全!”李勇听后,爽朗地大笑,并挥动长袖:“好!不愧是我李家的儿郎!”与此同时,南昌的围观百姓和商人们,对金山商会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他们意识到,金山商会不仅产品质量上乘,官府关系良好,武力值那也是相当吓人。从此,大家看待金山商会时,目光变得更加清澈。
船队劈波斩浪,穿越鄱阳湖,一日后驶入长江。江风呼啸,李勇极目远眺,只见江面烟波浩渺,天地一片辽阔。身后的李标恭敬地站在一旁,轻声提醒道:“少爷,马岭铁厂正等待您去巡视。”李勇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好!传令下去,马岭靠岸,休整半日!”
江水浩荡,船只破浪前行,宛如游龙。李勇双手背负,展现出一副英雄气概。此次南下之旅,不仅招募到了杰出人才,商业版图也得以大幅拓展。江风拂面,他感到无比的得意与振奋,但过于年轻的外貌和不够沉稳的气质,尤其那抹猥琐的笑容,更像是小人得志的奸商。此外,相当不美的是,与他同行的,是连绵不断脏兮兮的运煤平底船,这些煤炭将送往马岭和上海,空船再将金山的产品,转运回江西地区。
三月二十二日下午,长江之畔,李勇一行所乘坐的船只,缓缓靠上太平府马岭的新码头。从远处眺望,新码头已然竣工,工人们穿梭其间,忙碌的身影宛如跳动的音符。一艘艘满载煤炭的船只有序地停靠,工人们齐声喊着号子,将煤炭一袋袋从船上卸下,扬起的煤尘在阳光下飞舞。
码头旁,十座高炉巍然耸立,施工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场面壮观。其中两座高炉的炉火熊熊燃烧,炽热的火焰舔舐着炉壁,散发出夺目的光辉。在炉火的映照下,铁水奔腾,那红得发亮的铁水宛如大地的热血在奔流。在施工现场,木工们细心地雕琢着高炉的支架,铁匠们挥动铁锤,敲打出坚固的零件。工人们高声呼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地搬运着重物,呈现出一片紧张而有序的劳动景象。江风轻拂,带来阵阵热浪和煤烟的气味,新码头在这片喧嚣中逐渐展现出勃勃的生机。
一个时辰后,随着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六位浑身沾满黑色污渍的人,狼狈地返回了码头。在马岭铁厂厂长古大力的带领下,李勇、宋氏兄弟、以及保镖李标和张杰,攀登上了雨山,对正在努力改造的“混江龙”团伙,以及驻扎在雨山的金山新军,进行了亲切的“慰问”。由于刚下过雨,六人不时轮流失足滑倒,每个人一身的黑泥。
古大力,这位铁塔般魁梧的汉子,热情洋溢却眼神不好,毫不在意李勇的感受。他兴奋地拽着李勇参观铁厂,逐一观赏每一个高炉和转炉,像介绍自己的孩子一样。李勇本想找处理由,早点回到船上,但天算不如人算。理工男宋应星来兴致了,现在变成两人,拽着李勇一路细致地参观。李勇浑身沾满黑泥,脸上也满是黑灰,气得脸色铁青,无奈!无人在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滔滔不绝,此刻的宋应星,哪里什么文人的风范。其实也怪不了他们,你李勇满脸的黑灰,谁看得清你的脸色?况且你还成天假装“科技达人”,就问你,以后还装不装!其实,作为冶金狂热者一旦进入铁厂,即便知道,也不会顾及这些。总之,他们一起假装李勇是“技术专家”,不是也是,肯定和他们一样,对“打铁”充满兴趣。李勇心里苦不堪言,这些成果,都是那个不计报酬的“沈疯子”所创造,而李勇只是偶尔,发表一些无关紧要的意见。至于冶铁,算了吧,他李勇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三日下午,船队抵达了李标的根据地——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吴淞口地势险峻,是东南国防的关键门户,历史上被誉为“水陆要冲,苏松喉吭”,一直是军事战略家的必争之地。原有的西炮台,亦称老炮台,坐落在杨家嘴口。李标在向李勇请示并获得批准后,进行了周密的规划。他以荷兰人和郑芝龙为假想敌,模拟有上百艘战船对吴淞发起攻击,在原有的西炮台基础上,扩建了东、南、北以及狮子林四座炮台。
暮春时节,江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勇登上西炮台的高处,目光扫过尚未完全竣工的炮台轮廓——那由水泥和石头砌成的基座坚实而厚重,数十名工匠正攀附在木架上,忙碌地安装着能够发射20斤炮弹的红夷大炮。铁器相撞的铿锵声,在江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炮台的前方,万里长江宛如一条巨蟒蜿蜒东去,江面波光粼粼,数艘商船缓缓驶过,白帆在斜阳的映照下泛着微光。远处,江水与天际相接,一片苍茫。李勇背着手站立,宽大的锦袍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雁翎刀在暮色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少爷,再过一个多月,所有的炮位都将安置完毕。”李标低声禀报。李勇轻轻点头,目光依旧紧锁在江面上——那是通往苏州府的要道,一旦重炮齐射,足以封锁大半江面。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自语道:“我金山的要塞,绝不能有失。”整个画面,与蒋公防止解放军渡长江时,巡视江阴要塞,如出一辙。江涛拍打着岸边,仿佛在默默回应。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四日下午,李勇携宋氏兄弟终于抵达金山港。码头上,汤青雨和沈佩玉早已翘首以盼,急切地等待着李勇的归来。她们很久没有施展拳脚,那招致命的死亡螺旋手,早就寂寞难耐,沙包不在,非常不习惯。同时更担心,长时间在外,与贪官和奸商为伍,这个意志力不坚定的渣男,会不会发生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的恶性事情,两个女孩,现在明显有些暴躁和暴力。
当李勇安全回到金山时,汤克严的殖民舰队已经抵达琉球,一场意想不到的激战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