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盛夏总是裹挟着黏腻的热浪,商业街尽头的游乐场被烈日烤得发软,充气城堡上的卡通图案在扭曲的空气里若隐若现。野原新之助顶着融化一半的冰淇淋,鳄鱼短裤口袋里塞满了揉成团的纸巾,正拽着风间往射击摊位狂奔,冰淇淋滴落的奶渍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轨迹。
“风间风间!快看那个!”小新突然刹车,鼻尖几乎要贴到褪色的帆布遮阳棚上。摊位上方挂着破旧的“射击王中王”横幅,几只苍蝇正趴在“王”字上搓着腿。戴墨镜的络腮胡老板坐在折叠椅上摇晃着可乐杯,冰块撞击声在闷热的空气里格外清脆,“小朋友,十发子弹200日元,打中十环送动感超人限量贴纸。”
风间刚掏出钱包,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众人回头,只见阿呆背着鼓鼓囊囊的实验箱,透明的鼻涕正从鼻尖垂到胸前的纽扣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他盯着摊位上的气枪,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伸手就要去触碰扳机,却被妮妮尖叫着拦住:“阿呆!你的鼻涕要滴到枪里了!”
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卷起地上的宣传单,阿呆猛地仰头连打三个喷嚏!乳白色的黏液呈扇形糊在气枪枪口,还拉出长长的丝线。扳机在惯性作用下被扣动,本该笔直射出的子弹突然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先是擦过正在买的小女孩发梢,又穿过美伢刚从精品店淘来的蕾丝阳伞,最后“砰”地一声命中五十米外的特制靶心——画着动感超人标志性翘臀的红色靶子瞬间出现焦黑弹孔,围观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
“作弊!这绝对是作弊!”正南突然嚎啕大哭,玻璃弹珠从攥出汗的手心滚落一地,“怎么可能有鼻涕让子弹拐弯的!”老板的墨镜彻底滑到下巴,露出眼底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在游乐场混了十年,见过用嘴吹气控制弹道的高手,也见过蒙眼射击的奇人,但靠鼻涕改变子弹轨迹的还是头一遭。
小新却像发现新大陆般跳上射击台,撅着屁股把鳄鱼短裤的破洞对准靶子:“用真屁股当靶子更准哦!”他扭动着腰肢唱起自编的《屁屁歌》,肥嘟嘟的臀部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林哲刚想把他拽下来,第二发“鼻涕子弹”已经擦着小新裤裆飞过去,在靶纸上留下焦痕,吓得美伢举着遮阳伞的手剧烈颤抖。
“危险啊!野原新之助!”美伢的尖叫淹没在人群的哄笑中。但小新反而来劲了,拽着阿呆的实验箱指挥:“阿呆!快给枪上鼻涕弹药!这次瞄准我的肚脐!”阿呆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认真地抹了把鼻涕在枪管上。随着又一声枪响,子弹竟真的穿过小新故意扯开的腰带,精准命中他画在肚皮上的迷你动感超人屁股贴纸。
摊位前的人群越聚越多,连隔壁章鱼烧店的老板都端着铁板跑来围观。佐藤正男有样学样,把自己的鼻涕抹在玩具水枪上,结果喷了自己满脸脏水;妮妮掏出刺绣针,在兔子布偶屁股上绣出靶心图案,宣称要挑战“动物界射击冠军”;而风间虽然红着脸不停念叨“太不卫生了”,却还是默默帮松阪老师挡住飞来的宣传单。
随着阿呆的鼻涕不断消耗,子弹的轨迹愈发离谱。有一发直接射进旁边的爆米花桶,金黄的玉米粒混着黏液四处飞溅;还有一发擦过正路过的上尾老师的蝴蝶结,吓得女老师花容失色。老板看着满地狼藉,颤抖着举起“暂停营业”的牌子——今天的营业额虽然翻了三倍,但五把气枪的枪管都被鼻涕彻底堵死,维修费用怕是要搭进去半个月的收入。
夕阳西下时,春日部的天空被染成诡异的紫红色。小新举着用鼻涕黏起来的动感超人贴纸,在回家路上手舞足蹈:“明天我们去玩飞镖,我要用屁屁当镖盘!”林哲望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突然理解了老板收摊时的喃喃自语:“今天的生意......实在是太刺激了......”
而在阿呆的实验笔记里,新添的一页画满了复杂的抛物线公式,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鼻腔黏液的黏性系数与空气动力学的关联性研究——建议下次使用酸奶进行对照实验。”晚风卷起地上的宣传单,将这个荒诞下午的故事,悄悄吹向每个路过的行人耳中。商业街的霓虹灯渐次亮起,映照着孩子们沾满汗水的笑脸,仿佛在诉说着:在春日部,连鼻涕都能成为创造奇迹的魔法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