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拿着那幅盖了传国玉玺,又被李世民强行“联名”的字,心里不禁觉得这事儿办得漂亮。
他当即叫来三宝,仔细吩咐道:“把这幅字,用最好的蜀锦给孤裱起来,要快,要好。”
三宝连连应下,正准备去办,又被李承乾叫住。
“光裱好还不行,”李承乾摸了摸下巴,笑道,“这送东西,也得讲究个排场。你去把河间郡王李道宗给孤请来。”
李道宗为人稳重,在宗亲中威望极高。让他代表皇室和朝廷,亲自将这“天下第一教”的牌匾送到龙虎山,这面子,才算是给足了。
不仅如此,李承乾还给大唐报社去了个信,让他们务必将此事刊登在明日的头版头条,标题他都想好了——《天子亲封,太子御笔,道门迎千年未有之盛事》。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既安抚了道门,又借着道门上缴香火钱的事,给天下人树立了一个“与国分忧”的典范,顺便也让那些刚被敲打完的佛门看看,什么叫顺我者昌。
安排完这些,李承乾才想起正事。
李世民那老登还在眼巴巴地等着钱去修黄河大堤呢。
既然答应了要搞钱,那就不能含糊。李承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高慎行,为啥是他,因为最近房遗爱、杜荷、长孙冲都忙着呢。
可当他兴冲冲地跑到高阳小铺的工坊时,却发现高慎行正被一群莺莺燕燕的侍女围着,中间的桌案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卫生纸和月事带。
“殿下,您怎么来了?”高慎行一见李承乾,赶忙迎了上来,脸上却带着几分歉意。
“你这是在做什么?”李承乾看着那满桌的“布条子”,有些好奇。
“殿下,您是不知道,”高慎行一说起这个,顿时来了精神,他拿起一条新做的月事带,献宝似的展示给李承乾看,“高阳公主殿下那边反馈,说之前的月事带虽然好用,但毕竟每个人她的尺寸不一样,量大的时候,还是有少数人容易从两侧渗漏,而且不够贴身。下官便冥思苦想,参照蝴蝶的形状,给它加了两个‘护翼’!您看,这样一来,既能防止侧漏,又能更好地固定住……”
他又拿起一张新裁的卫生纸:“还有这厕纸,夫人们说之前的虽然柔软,但韧性不足,容易破。下官便试着在纸浆里混入些许棉绒,您摸摸,是不是又软又结实?”
李承乾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跟他探讨“护翼”和“防侧漏”的大男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所以……你现在没空?”李承乾试探着问。
“那当然没空啊!”高慎行一脸的痛心疾首,“改良产品,优化体验,此乃立身之本,下官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承乾:“……”
行吧,算你狠。
他也不好强求,毕竟这卫生纸和月事带的生意,也是自己的产业。
从高慎行的工坊出来,李承乾想了想,军工厂就在附近,索性便溜达了过去。
刚一进军工厂的大门,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夹杂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李丽质正站在一座新建的高炉前,叉着腰,对着一群赤膊的工匠大声指挥着什么,小脸被炉火映得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还真有点拼命三娘的味道。
“大锅,你怎么来了?”李丽质眼尖,瞧见了李承乾,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来看看你这边怎么样了。”李承乾笑着,顺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灰。
“嘻嘻!”李丽质献宝似的拉着李承乾,走到一旁的武器架前,得意地拿起一把刚开刃的横刀,“大锅,你瞧瞧,这就是用新炼出来的精铁打的,吹毛断发!”
李承乾接过横刀,入手便感觉分量和质感与众不同。他随手拔了根头发,对着刀刃轻轻一吹,发丝悄然断成两截。
“不错,确实是好东西。”李承乾赞许地点了点头。
“何止是兵器!”李丽质又拉着他去看几个粗大的铁管,“这炮管也试做了几个,就是这铁水浇筑的时候,总容易有气泡,废了好几个才做出一个像样的。不过哥你放心,再给我点时间,肯定能行!”
看着妹妹这副热火朝天的模样,李承乾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你也别整天泡在这儿,”他嘱咐道,“看看你这小脸,都快成小花猫了。别累着了,到时候阿耶和阿娘该揍我了。”
“知道啦知道啦,”李丽质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就是隔三岔五地过来看看,没事的。”
李承乾瞧着她身上那件明显沾了不少油污的劲装,压根不信她这“隔三岔五”的鬼话。
从军工厂出来,迎着傍晚的凉风,李承乾的脑子里,却是想着搞钱。
……
次日,《大唐日报》照常发行。
长安城的百姓和士子们,如往常一样,关注着头版的朝廷政令,或是津津有味地追着《西门庆》的最新连载。
几乎没人注意到,在报纸的第四版,那个刊登杂闻和民间告示的角落里,多了一条毫不起眼的消息。
“招商:鄙人于长安城西三十里处,偶得一矿脉。经行家初步勘察,似为银矿,储量颇丰。然鄙人势单力薄,无力独自开采,今特寻有识之士,共襄盛举,合股经营,利润均分。有意者,三日后,可至城西土地庙详谈。”
消息写得言辞恳切,一时间,整个长安城但凡是手里有点闲钱的富商、勋贵,在看到这条消息后,眼睛都红了。
银矿啊!
还有这种傻子,得了这金山银山还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