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刀的右手稳如泰山,左手剑指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凌空画了一个玄奥的金色符文。
“镇!”
金色的符文凭空出现,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挡在了那股黑气面前。
轰!
一声沉闷的、只存在于精神层面的巨响,在手术室内炸开。王院长等人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敲了一下,齐齐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而那股凶猛的黑气,撞在金色符文上,如同冰雪遇骄阳,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哼,垂死挣扎。”
周翊聪冷哼一声,手中的华佗刮骨刀,再也没有丝毫迟疑,精准无比地切向了衔尾蛇圆环与周围血肉组织连接的最根本的几条能量丝线。
嗤!嗤!嗤!
刀尖每一次划过,都带起一缕微不可查的黑烟。
那衔尾蛇圆环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精神尖啸。
周翊聪不为所动,下刀如行云流水,快、准、狠!
最后一根能量丝线被切断的刹那,他手腕一挑。
那个黑色的衔尾蛇圆环,被完整地从褚老的血肉中“刮”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之中。失去了能量供给,它表面的红光迅速黯淡下去。
而手术台上的褚老,原本因为“蚁后”反击而剧烈波动的心电图,瞬间恢复了平稳,并且,那代表生命活力的曲线,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升!
“活了……真的活过来了!”一名医生指着监护仪,激动得语无伦次。
周翊聪将那枚已经失去活性的衔尾蛇圆环,用镊子夹起,放入了另一个铅盒中。
他看着褚老手腕上那个小小的、干净的、甚至没有流血的伤口,掌心运起一缕蕴含着磅礴生机的青色真气,轻轻拂过。
奇迹再次发生。
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粉色的肉芽飞速生长,短短十几秒后,伤口便已经完全长好,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色印记。
做完这一切,周翊聪才像是干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将手中的华佗刮骨刀随手一晃,小刀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他摘下口罩,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对已经彻底呆滞的王院长等人说道:
“好了,手术很成功。”
“接下来,就是调理了。去,给我熬一碗十全大补汤来,记得,人参要三百年的,灵芝得带金边的,没有的话,用你们院长的私房钱去买。”
手术室外,孙振海和李万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虽然对周翊聪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但一想到那所谓的“刮骨疗毒”和会爆炸的“超自然炸弹”,两人的心就始终悬在嗓子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李万金第十七次起身踱步时,手术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周翊聪和王院长等人走了出来。
“周神医!怎么样了?!”李万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孙振海也紧随其后,目光紧张地在几人脸上扫过。
他看到,周翊聪脸上是一贯的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一丝惫懒的笑意。而王院长和他身后的两名主任医师,则像是三尊被雷劈过之后又见了鬼的泥塑,眼神空洞,表情呆滞,嘴巴半张着,仿佛灵魂还在手术室里没跟出来。
“搞定了。”周翊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炸弹’拆了,命保住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养着了。”
“成功了?!”孙振海和李万金同时发出一声狂喜的惊呼。
孙振海激动得一把抓住王院长的胳膊,用力摇晃着:“王院长!王院长!你听到了吗?成功了!”
王院长被他摇得一个激灵,总算回过神来。他看着孙振海,又看了看周翊聪,嘴唇翕动了半天,最终,对着周翊聪,深深地、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周先生……不,周老师。今日一见,王某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医学的边界,在您这里,被无限拓宽了。请受我一拜!”
他身后那两名主任医师也有样学样,对着周翊聪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他们的眼神里,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只剩下纯粹的敬畏与叹服。
他们亲眼见证了神迹。那种凭空取物、真气疗伤、刀过无血、瞬息愈合的手段,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的医学信仰。如果说之前周翊聪逼出“智能尘埃”是让他们世界观崩塌,那刚才这场“刮骨疗毒”的手术,就是把他们碎裂的世界观又捡起来,用脚踩成了齑粉。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周翊聪不耐烦地摆摆手,“我饿了。十全大补汤呢?先给褚老灌一碗,剩下的都给我,我刚才消耗也挺大的。”
众人:“……”
神医的风范,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朴实无华。
接下来的两天,疗养院内上演了医学史上最魔幻的一幕。
褚定国院士的身体,以一种违反生命科学常识的速度,迅速恢复着。
第一天,他花白的头发根部,竟然长出了些许黑色的发茬。干瘪的皮肤重新变得有了弹性,虽然依旧苍老,但那种行将就木的死气已经荡然无存。
第二天,他已经可以在护士的搀扶下下床,虽然步履蹒跚,但精神头十足。协和的专家团队用尽所有仪器给他做了个全身体检,结果显示,他身体各项机能的“年龄”,竟然在短短四十八小时内,“年轻”了至少二十岁!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周翊聪,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盘踞在疗养院给他安排的最好的一间套房里,喝着特供的大红袍,吃着李万金从全球各地空运来的顶级食材,偶尔去病房溜达一圈,给褚老搭个脉,然后开出一副副让王院长等人如获至宝、连夜组织专家研究的调理药方。
这天上午,周翊聪刚喝完一碗用冬虫夏草和天山雪莲炖的乌鸡汤,正剔着牙,孙振海就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
“周先生!周先生!褚老醒了!他彻底清醒了!”
周翊聪眉毛一挑,放下牙签,站起身来。
当他走进病房时,褚定国院士正半靠在床上,虽然面容依旧苍老,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睿智深邃的光芒。他正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看着上面关于自己这几个月病情的报告,眉头紧锁,似乎在以一个科学家的角度,分析自己身上发生的“不科学事件”。
看到周翊聪进来,褚老的目光立刻锁定了他。
“你,就是救了我的那个年轻人?”褚老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中气十足。
“严格来说,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周翊聪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你要不是为这个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积攒了一身功德气运护体,早就被吸干了,根本等不到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