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了把秋榕榕销户运出国,周景行把她身上的微型炸弹取掉,以防止她在被装箱运输的过程中,看守贪恋钱财,抢夺项链,导致引发炸弹爆炸。
却没曾想运输过程中发生意外,导致秋榕榕被运往他处。
少了项圈里的定位器。
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查到秋榕榕此时所在何处。
“那边正在打仗,通过这颗钻石的来源可以查到,秋榕榕被误送进地下黑格斗场。”沈砚川两指放大手机里的地图,觉得麻烦,“人倒是花钱就能赎出来,就是很难联系管事的,需要我们亲自到场。”
周景行将那枚戒指重新放好,“我带些人过去接她。”
他的手上还佩戴着当年的素圈戒指,以及秋榕榕第一次送给他的黑曜石手串。
前几日得知秋榕榕被送错地方之后,那串手链无端断裂,他原本想扔了,最后还是把裂开的黑曜石捡起,找匠人维修复原,重新佩戴在手上。
他袖口微卷,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青色筋络隐隐浮现,黑白相衬,衬得着皮肤愈加冷白。
“金条已经准备好,这边有生意要看顾,我不能和你一同前往。”沈砚川见周景行眉宇间阴云密布,深觉秋榕榕就是祸害。
但周景行喜欢,他只能说:“路上注意安全。”
沈砚川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准确地说,他看待谁都抱着一种审视的态度。
他除非有所图谋,否则不会轻易与人结交。
在他心里,利益的牵扯比真心交往更牢靠。
秋榕榕这周因为徐照的打点,没遭太多的罪。
就是身处战乱国,卫生巾等生活物资不好买。
秋榕榕有徐照的照顾,虽然每天能洗澡,但是洗澡水是凉的,她不敢直接冲,只能用毛巾沾着凉水往身上擦。
衣服倒是换了几次,但依靠徐照把旧衣服拿出去,洗完晒干,再拿回来,还不如不洗。
脏的地方依旧是脏,徐照做了二十几年的大少爷,压根就没有太多生活自理能力。
他这几天晚上间隔着过来守夜。
监狱里的人认为秋榕榕和看守关系亲近,不敢再来招惹她。
她也算借徐照的势,清净几天。
“我刷到了你死亡的新闻,你那男朋友下手可真狠。”徐照靠在监狱外的栏杆上斜着眼睛看人。
新闻主页上写着:一女子因创后应激障碍复发,跳入南翡湖身亡。
上面还配着一个泡发的尸体的图片。
“别再说他是我男朋友,我和他是杀人犯和受害者的关系。”秋榕榕总是保持坐姿,把手上沉重的枷锁搭在腿上,压久了腿疼,得换个腿继续压。
“你看人的眼光真差,都快被睡烂了还不知道枕边人是什么德性。”
徐照这段时间对秋榕榕还算是照顾,就是他说话太难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秋榕榕现在还要仰仗他,自然不会与他争执。
言语只伤心,不伤身。
有些话过滤掉,也就罢了。
不用太当回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遇到他的时候也才十八岁,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的是否极泰来,我之前吃过了那么多苦,总得轮到我过上好日子了吧。”
徐晓偏过头看她,“天真。”
秋榕榕唇角勾了勾,“谁家普通人身边,会潜藏着这么多杀人犯呀。”
徐照也觉得好笑,“那你可真是够倒霉的。”
秋榕榕在大学里遇到徐照这种人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觉得,她此后人生再遇到的坏人,不会越过他。
结果,徐照在他们三人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桩桩件件,已经不是用倒霉可以概括的。
“我这手腕的镣铐,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去掉?实在是太重,我的手快要断了。”
“你那戒指卖剩下的钱不够把你赎出去。”徐照帮她把手铐提起来,让她腰能稍微直一点,而不是为了将就手铐一直曲着。
“我不会跑,没必要一直给我戴着这个东西。能不能帮我往上面打个申请?就算去不掉的话,给我换一个轻一点的手铐。”
“他们都在戴,总不能你一个人搞特殊。”徐照没答应。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也帮不了这个忙。
秋榕榕不再说话。
徐照陪了她一会,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针,从口袋里掏出白色塑料药品,拧开瓶盖,倒出两颗白色的小药片,就着秋榕榕的水,仰头吃了下去。
秋榕榕小声提醒道:“这是我喝过的水。”
徐照把矿泉水瓶盖扭上,动作粗鲁地往她怀里一扔,“抠门,你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我买给你的。”
秋榕榕把矿泉水放在地上,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喝过了。”
徐照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没事,我不嫌弃你。”
徐照因为失去了一颗肾,前腰和腰侧有两百多针的缝合线,他需要终身服药,身体也比之前差许多。
他心态还算不错。
被搞得家破人亡,还能坦然地和秋榕榕聊以前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徐照会打着和秋榕榕上床的名字,把她带去旁边的小房间两个小时。
小房间有浴室,可以洗澡和换干净衣服。
一开始带秋榕榕去的时候,徐照对她动手动脚,秋榕榕逮着他的胳膊咬了下去,他才知道,她是真的不愿意。
他呲牙咧嘴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咬痕,骂骂咧咧:“你属狗的呀,咬人咬那么疼!你都没有男朋友,我们再睡一睡也没什么吧,难不成你还准备给自己立个贞洁牌坊?”
“我流产才没多久,医生不允许我短期内同房。”秋榕榕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那你用其他地方帮我。”徐照分开腿坐着,他本就是不要脸又歹毒。
秋榕榕身边尽是这些烂人。
“那我回牢里。”她转身要走,拖动锁链哗啦响。
“得了吧,牢里一股馊味,你洗个澡,在这里睡两个小时,我再送你回去。”
秋榕榕不信任地看着他。
徐照有些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扯着唇角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乐意,我就不动你,要不是我只喜欢黑头发黑眼睛的,像你这种货色送上门来我都不睡。”
“不要把别人当做你排遣寂寞的玩具,我们现在都很惨,但相比起我而言你还是比较幸运的,至少,你还算是自由之身。”
尊严和自由,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感到无比珍贵。
徐照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说是就是吧,比惨也不会让老子更开心。”
话虽如此,徐照还是挺喜欢和秋榕榕相处的。
因为她从来不歇斯底里,和她相处起来可以感觉到平和。
后面几天,徐照说话算数,带她来这里休息,没再对她动手动脚。
只是变故出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