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的车停在排练室楼下,引擎熄火后,车厢里一时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树影在挡风玻璃上摇晃,斑驳的光斑落在他搭着方向盘的指节间。
秦晔在副驾驶上磨蹭着不肯动,手指绕着安全带打转,金属扣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他偏头看向驾驶座的人:“池老师,就这么让我走了?”
池越的手指还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背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他侧过脸,对上秦晔含着笑意的眼睛——这人今天穿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领口歪斜地露出一截锁骨。
银色细链随着他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点。
“你排练要迟到了。”池越淡淡道,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秦晔的嘴唇上。
那里因为刚才在车上说话时舔了几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秦晔“嗯”了一声,却没解安全带。
他歪着头看池越,睫毛在晨光里镀了层浅金色,发梢翘起一撮不听话的弧度。
池越忽然想起昨晚他枕在自己手臂上时,那撮头发也是这样翘着,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楼下传来乐队其他人说笑的声音,由远及近。
秦晔却恍若未闻,指尖勾住池越的衬衫领口:“池老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池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混合着皮革座椅的气息,莫名让人喉头发紧。
秦晔趁机贴上来,鼻尖蹭过池越的耳廓,呼吸扫过颈侧时带着薄荷糖的清凉。
池越的手下意识扶住他的后颈,指腹陷入柔软的发丝间。
他微微分神时,秦晔却已经咬住了他的下唇。
秦晔的掌心温热,指腹有常年弹琴留下的薄茧,蹭在他脸侧,那一小片皮肤便开始发烫。
池越闭了闭眼,掌心不自觉地收紧,把秦晔往自己这边带。
阳光越来越烫了。
池越的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扫过他的上颚。
秦晔闷哼一声,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池越的衣襟,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远处传来陈子航的大嗓门:“秦哥又迟到——哎?那不是池老师的车吗?”
秦晔在接吻的间隙含糊地骂了句脏话,却换来池越更用力的啃咬。
他的耳钉蹭到池越的脸颊,金属的凉意让两人都轻轻颤了一下。
直到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池越才松开他。
秦晔的嘴唇红得不像话,领口也被扯得歪歪斜斜。
他喘着气,眼睛湿漉漉地瞪着池越:“......你故意的?”
池越用拇指抹去他唇角的水光,声音低哑:“不是你要的告别吻?”
车窗外,陈子航的惊呼声已经清晰可闻。
秦晔咬牙切齿地整理衣服,突然在池越喉结上咬了一口:“晚上找你算账。”
秦晔退开时,池越的衬衫领口已经被揉皱。
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伸手替秦晔解开安全带。
“不用等晚上,我下午来陪你。”池越说。
秦晔笑着推开车门,阳光哗地倾泻进来。
他站在路边挥手,戒指反射的光斑跳跃在池越的眼底,像某个未写完的音符。
池越看着他走向乐队成员,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后颈还留着刚才亲吻时自己手指压出的红痕。
“秦哥!你嘴怎么这么红?”陈子航的大嗓门飘进车窗。
秦晔回头看了眼还坐在车里的池越,笑得张扬:“被猫咬了。”
池越看着他们打闹着走进大楼,直到人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皱巴巴的衬衫,又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喉结,轻笑一声。
车载香水的气味还混着秦晔身上的柑橘香,在密闭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池越重新发动车子,后视镜里,他的唇角还带着未褪的笑意。
车载广播正好切到秦晔的歌,他低沉温柔的嗓音混着钢琴声流淌在狭小的空间里。
池越伸手调大音量,指节上的戒指碰到旋钮,发出清脆的声响。
排练室。
空调嗡嗡作响,陈子航瘫在地板上拨弄贝斯弦,阿K转着鼓槌打哈欠,老白正对着手机研究赛程表。
秦晔盘腿坐在音箱上,指尖无意识敲着膝盖,目光却一直往门口瞟。
“别看了,”老白头也不抬,“你家池老师迟到半小时了。”
“堵车。”秦晔嘴硬,耳钉在阳光下闪了闪。
当排练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时,秦晔的手指扫过琴弦,带出一串涟漪般的颤音。
他跳起来迎上去:“还以为你反悔不来了。”
池越的衬衫被汗浸湿一小片,贴在锁骨上,他拎起手里的袋子晃了晃:“路上买了咖啡。”
他递过纸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落在秦晔手背,“双份浓缩,你上次喝的那个。”
秦晔的指尖在杯沿停顿半秒。
他记得这是之前某次闲聊时随口提的偏好。
池越把剩下的咖啡分给其他人。
“带我的就行了,他们用不着。”秦晔拉着池越到一边坐下,“拎着多累。”
陈子航和阿K交换了一个眼神。
见色忘友?
见色忘友!